p>「清菀？」沐昊宸詫異的看著她。
急忙起身，沒走兩步，感覺雙腳發虛險些跌倒。沐清菀連忙伸手去扶。
「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沐清菀擔憂的問著，哥哥的身子消瘦了許多。
攙著他回椅子上坐好，靈動的大眼落在陳老太醫的身上。
「微臣見過郡主」他吃驚沐清菀的病怎會好起來，是哪位高人有如此了得的醫術。沐清菀的雙眼靈活明亮，不似以前那般呆滯，說話也清晰，她的思緒算是有條有理。
沐清菀頷首，有禮的回以微笑。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蘇雲清呢？」他拉著妹妹的手，俊臉出現久違的笑痕。
「他說去找曦兒姐姐了」
沐昊宸的表情一滯，他朝上官鵬使了個眼神。上官鵬朝沐清菀福了福身，對著陳老太醫比了個請的手勢。老太醫是個明事理的人，收拾好東西便同上官鵬一道出去。
「怎麼了？哥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方才進來看到家奴們都在議論著哥哥的婚事，為何清菀瞧不出哥哥有喜悅之情？」這些年她神智不清，對哥哥的記憶也是模模糊糊。但印象中從未看到兄長如此，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娶個不愛的女人又何來喜悅」他溫柔的笑著。
「是不是太後為難你了？」提到太後二字，她的眉不由的緊蹙，如果可以她想著在谷里生活一輩子。汴京除了哥哥已無讓她牽掛的人，這里是她不幸的開始。
「你剛回來，先不說這個。你去把蘇雲清叫過來，哥哥有話跟他說」遲早都要面對的事實，還不如自己先走出這一步。
待沐清菀把蘇雲清叫來，沐昊宸讓上官鵬把她帶回房休息。
「曦兒呢？」蘇雲清臉上有些疲倦之色，雙眼布有血絲，明顯是趕著過來的。
「謝謝白前輩把清菀治好了，也謝謝你把她完好的送回來」沐昊宸舉起酒杯，一口氣喝了三杯。
蘇雲清舉杯回敬了他三杯，「你把曦兒完好的還給我便可」
「來，讓我們一醉方休」
兩個大男人，抱著酒壇就是一陣海喝。兩壇下肚都略微有些醉意，蘇雲清打了個酒嗝說「曦兒呢？把她叫出來」
從進南周開始，他的心就慌亂得不得了，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他日夜兼程趕到汴京，只為可以早點看到曦兒。
「她……」沐昊宸直接把酒往嘴里灌。
蘇雲清奪下他手中的酒壺，使勁的往桌上一放「你要成親，我知道不是曦兒，我要帶她走」
「你帶不走她了」他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沙啞，听起來好像在低泣。
「我要見她」蘇雲清抓著他的手肘吼道。
整個王府的氣氛都很不尋常，說是辦喜事，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的喜悅氣氛。曦兒為了沐昊宸吃了那麼多年的苦，此刻要她看著他與別的女人成親豈不是太殘忍。
沐昊宸無力的搖頭，甩開他的手又灌了幾口酒，辛辣的烈酒在胃里翻滾著。
「你……你們……」蘇雲清面色微僵，撇開頭繼續問道「是不是有了肌膚之親？」
「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當時的那個女人是不是曦兒，他私心希望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太混蛋。明明恨她，卻總是會不經意的想起她的一顰一笑。
「不知道？」蘇雲清被他模稜兩可的回答弄得一頭霧水「兄弟一場，既然你對曦兒沒有男女之情，我便帶她離開。永生不再踏進南周一步，你大可放心」
許我一生還你一世
「她哪也去不了，只能待在南周」她的骨灰就撒在南周，她這輩子只能在這。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蘇雲清被他惹惱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不明白？
「她死了」
蘇雲清寒著臉，冷聲說道「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她死了，身首異處，還被挫骨揚灰。你連她的一粒灰都帶不走」
一直一來他都在騙自己，說不在乎。可心痛的頻率卻越來多，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你說什麼」蘇雲清用力的抓著他的前襟，帶著血絲的雙眸似要噴出火一般「你再胡說試試，信不信我殺了你，你這個混蛋，她那麼多年來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每一次試毒都有可能喪命，可是她為了你，每一次都咬著牙堅持下來。你知道泡藥桶有多可怕？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沐昊宸掙開他的手，身子搖搖晃晃的，步子顯得有些漂浮。打了個酒嗝，他冷笑「她為我？她是為了王妃這個名號吧？她和黛黛一樣，不過就是想當王妃，為我，只有小茶花為我，可是她死了，被你的好曦兒害死的」
他也很痛苦，即使喝得伶仃大醉她的身影總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她含淚問他可有真心喜歡過她時，那心碎的模樣每個夜晚就像夢靨一般出現。她的淚，她的笑，她撒嬌的模樣，生氣的模樣。他都想佔為己有，可是他辦不到，小茶花的仇，他不能不報。
糾結的兩種情緒已經把他弄得精疲力盡。
「知道曦兒是誰嗎？」蘇雲清冷笑著，他不辭辛苦的把他的妹妹送去醫治，完好如初的還回來。可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把曦兒害死了，還口口聲聲的說小茶花，他憑什麼用這樣的態度去質疑曦兒對他的真心？
沐昊宸搖頭。
「哈哈，你口口聲聲說要為小茶花報仇，可笑，愚蠢」蘇雲清笑著，手中的壇子被他硬生生的摔得粉碎，猶如他此刻的心。
「你不是想知道小茶花怎麼死的嗎？你不想知道曦兒為什麼對你那麼好嗎？」蘇雲清抓起他的左手「每半年，她都要在這里割一刀，啊，錯了，今年她多割了一刀。你在胡口關的時候，知道解藥是什麼嗎？」
沐昊宸掙扎著，他不想再听下去。
蘇雲清更用力的抓著，聲音猶如地獄來的使者「是她的血，那溫熱的觸感，你的唇還記得嗎？」
惡心的血腥味涌上，沐昊宸斜著身子干嘔。宛若被蘇雲清喚醒了那段記憶，溫熱的液體好像正一點一點的劃過他的喉嚨。
「屋前撒下桂花籽，數年便聞桂花香，今與茶花立誓盟，十年之後必娶卿」
「你怎麼會知道這四句話」沐昊宸反手抓住他，著急的追問。
「曦兒告訴我的」蘇雲清甩開他的手，嘴角揚起笑紋。
「曦兒？」這是當年他為小茶花寫的，曦兒怎麼會知道？
「你的小茶花」蘇雲清前腳邁出門檻，爾後幽幽的說道「就是曦兒」
蘇雲清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沐昊宸靠著柱子緩緩滑落。他用盡心機，百般折磨的人就是他喜歡的人？多麼諷刺的現實。
蘇雲清徑自離開，他們都需要時間去認清現實，都需要反思自己所做的糊涂事。可是錯了便是錯了，他們口口聲聲都說要保護的人，最後，卻是因為他們而備受折磨。這痛或許會追隨他們至死方休。
「啊！！！」
沐昊宸歇斯底里的吼聲，在王府里飄蕩，久久不去。
年底真的很忙！！！更文更不上實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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