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曦兒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北凌萱來看過幾次她都還在睡,他每次都靜靜的坐在一旁看了一會才離開。
寅時曦兒悠悠轉醒,房內的蠟燭還點著。這是她特別吩咐過的,不想醒來時漆黑一片。或許心底只是害怕這一閉眼就再也看不到亮光。
她咳了兩聲,扶著床柱想下床倒杯水。腳方落地,她感覺兩腿軟弱無力。幸好有一雙手從身後扶著她才沒有倒地。
「雲清」曦兒記得他的味道。
「我就離開了那麼幾個月,怎麼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他的語氣有責備,更多的憐惜。
把她打橫抱起,想讓她在床上躺著。
「我不想躺著了」曦兒枕在他的肩上,虛弱的聲音听著有些飄忽。
「我帶你離開這」
她的身子為何如此冰涼?
曦兒側著臉,他並未發現她臉上的傷痕。
「雲清,我記起所有的事了,我是誰,生在哪里,是誰家的孩子」
只可惜記起的太晚,匆匆十年宛如隔世。
「你不跟我回谷里了?」
曦兒微微一笑「你難道想背著我上山采藥」
「只要你願意,要背多遠我都願意」
跟著白術那麼多年,曦兒此時的狀況是怎麼樣他心里是有底的。後悔已經無法挽回什麼,只想在曦兒有生之年好好的陪她做她想做的事。
「我已經和夕貴妃說好,再過兩日我就可以出宮了」
夕梨子這幾天應該已經行動,依照胡太後不可能讓她安心的繼續在皇宮里待著。她要調離煙雨哥哥的下是需要些時間。
「穩妥嗎?」蘇雲清不大放心。
「這要看你的了」胡太後必然會殺人滅口,十年前能
一夜奪晴筆趣閣
做,十年後自是不會手軟。
「我會在暗中保護你,不過這皇宮戒備森嚴,我也是繞了好幾天才能靠近這」
「你自己也要小心」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他身處危險。
「你安心吧,好好想想出去了要干什麼還比較實際」蘇雲清故作輕松的說著。
曦兒想了想說道「出了宮我想去給爹娘上柱香」
「好」
「去大師伯說過的地方,很多很多地方」
「好」
「還要看你娶親,生個健康的小寶寶」
「好」他已經哽咽。
「雲清」她的眼眶濕潤的,燭光應在眼底閃爍。
「我在」
「對不起,到現在還要你為我擔心」只要她開口,他總是會無條件的答應。
「你會好起來,師叔會治好你」
「我想見他」
很想,很想。
只要遠遠的看他一眼便好。
「曦兒」蘇雲清蹙眉輕喚,語氣里是滿滿的不贊同。
「在谷里每一天我都在幻想著見到他,把他的毒治好。如果那時候我夠勇敢開口跟他說,我就是他等的小茶花,也許就不是這樣的結果」
「不是你的錯,是他自己沒認出你」
蘇雲清抬起她的下顎,瞬間石化在原地。
「你的臉……」
是誰把她傷成這樣?
他緊繃的臉透著殺氣,誰都不可以傷害她。
「皮囊而已」曦兒溫柔的笑著「還是你覺得我不漂亮了?」
「漂亮,無論是什麼樣子都漂亮」
他們絮絮的說著以前的事,曦兒精神本來就不是很好,說著說著便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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