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打斷道︰「殿下,我們還沒有月兌困,雖出了牢籠,卻還身在虎穴,如何逃出山寨,逃出去後又當如何都還不知道
瑞王被一語驚醒,臉色大變,抓住朱炎的手臂急道︰「該如何是好?善水你要做主,本王的性命全靠你了
朱炎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殿下莫要擔心,出路是肯定有的」
李健也解勸道︰「殿下,血河教在此修建秘密巢穴,經營非止一年,這座山寨絕對有秘道通向外面,只要我們找到它必能很快地安全月兌險
「李大人說得不錯,臣先出去打探打探,殿下晚飯沒有吃什麼,等會兒可能有長路要走,先找些吃的填飽肚子要緊
「我留下來保護王爺,大人要小心
「善水快去快回,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朱炎潛出囚洞施展隱身術飛向寨城,目標是慕容佩垣的居室,因為他的分光劍此刻正掛在此人的床頭。
夜已深,整個寨城已經沉睡了,除守夜巡更和巡邏的士卒外再無人走動,四下如死一般的黑寂。
慕容佩垣的宅子在寨北靠近彌勒大殿的地方,守夜的下人打著盹歪倒在門房里。
朱炎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並不急于動手,先在暗處藏起來。
沒過多久,臥室的窗戶似乎被風吹動了一下,一個人影出現在室內慕容佩垣的床頭,黑影迫不及地伸手抓向床楣上掛著的分光寶劍。
習武之人即使熟睡時也十分警覺,慕容佩垣猛然驚醒,一掌劈向床前的黑影,然而掌出到五分之一時他忽然內力消失,身體僵硬倒回床上無法動彈,接著腦袋上挨了一下,登時暈厥。
黑影打暈慕容佩垣,輕聲譏笑一句︰「白痴,不自量力正欲得意洋洋地取下分光劍時不覺愣住,寶劍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
「你是在找我的寶劍嗎?華源溯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怎麼是你?你如何從下面逃出來的?看不出你還有些本事哪華源溯回過頭來看見手持寶劍的朱炎後嚇了一大跳,心中驚懼異常︰「他什麼時候到了我身後,還拿走了寶劍
「看來你對我的寶劍還沒死心,于醇陽老前輩給的教訓還不夠麼?」
華源溯小心地提起仙力警備,同時放出神識反復探查朱炎,沒有發現絲毫修仙煉氣的痕跡,防備的心反而更加強烈。
他一邊以元嬰驅動仙力,一邊干笑道︰「于老鬼不是已經走了嗎?看你還有何憑恃,快將寶劍獻上,我一高興或可給你點好處作為補償
「于老前輩的確走了,可是你在他面前發的毒誓可跑不了
「哈哈,你被人活捉繳了劍,它就是戰利品,已經不屬于你了,應該歸床上這人所有,而床上之人修習過仙道基礎,算不得普通凡人,我從他手上奪劍,又沒從你手上搶奪,礙那毒誓何事?」
「但是現在這柄寶劍又回到我手上,不是麼?」
「那也是我出手後你撿了個現成的便宜,要不然憑你的本事未必能拿到
「是麼?看劍朱炎突然出手,分光劍連著劍鞘迅捷無比地刺向華源溯。
饒是華源溯準備多時,依舊無法躲過對方這記看似平淡無奇的直刺,只見劍鞘上散發出一層淡淡的白光毫無阻礙地刺破他的護身仙力,使他體內的仙力運轉忽然一窒,接著啪的一下分光劍已經抵在他的泥丸穴上。
更令華源溯驚恐莫名的是,劍鞘上放出一道白光直接從泥丸宮沒入他的紫府中,化作一張稠密的羅網包裹住他的元嬰,羅網上強大而怪異的仙力馬上令其元嬰酥軟無力、動彈不得。
「你連我一劍都擋不住,還妄想從我手上奪劍,別以為只有于老前輩才能禁錮了你的元嬰,也讓你嘗一嘗我的禁制手段!」
「原來你扮豬吃老虎,華某算是栽到家了,我無話可說,任憑你處置華源溯面如死灰,心中的驚懼無以言表,剛才一招被制固然有他輕敵的因素,但對方展示出禁錮自己元嬰的能力,而且分光劍無堅不摧的奇異力量令他心驚膽寒,他感應不到對方身上的道氣,這意味著對手的道行高出他甚多,就算正大光明地大斗一場他也絕無勝機。
「你走吧,不要再覬覦我的寶劍了朱炎出乎意料地撤回寶劍和禁制,板著臉威脅道︰「不過我警告你,不許將我的秘密泄露出去,否則天涯海角也要你形神俱滅
華源溯對朱炎放的狠話有一點害怕,但是他要真的就此放棄便不是出了名難纏的「邪拐」,就算在于醇陽面前他也不曾放棄過妄想,何況乎眼前這個明顯差了幾籌的年輕後後,再說他因分光劍兩次吃癟,現在對它的興趣反而更濃厚。
他從警告的話語里听出朱炎不願意暴露仙道身份,便笑道︰「多謝小官人高抬貴手。我華源溯最喜助人為樂,想必老弟現在遇到點小麻煩,我們不妨做筆交易,你有沒有興趣?」
「是麼?說來听听
「我知道你有兩名同伴受困,這里是西部血河教的總壇,余如閑經營多年,根基穩固,枝葉龐大,總壇之內機關重重,步步險要,你能在天上飛來飛去還不覺得此地可怕,但你的同伴飛不了,入不了地,從地面上離開必須穿過蓮台寨才行,這樣風險太大,你又顧忌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有許多事必定不方便出面做。我說得對吧?」
「不錯,接下來呢?」
「你要帶你的同伴離開這里,而我恰好可以代你出面做些事情
「你的條件是什麼?」
「你的道行比我高,我自然絕了奪劍的念頭,不過賞鑒一番的心思總揮之不去,我幫你們月兌困,你將寶劍借給我把玩一個月,到期便還給你,如何?」
「一言為定朱炎同他三擊掌為誓,誓畢兩人相視而笑。
華源溯主動說道︰「我曾听朋友說余如閑修地下城時留了一條秘道,情勢危急時可從秘道月兌身,從那里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此策甚善,莫非你知道秘道的位置?」
「我不清楚,余如閑不在山上,他手下的親信總該有知道的吧華源溯忽然笑著說︰「就算找不到知情的人,憑老弟的道行用法術找到它不是件難事,你找到它,我出面替你掩飾
「也好,余如閑已經起兵造反,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的秘道逃走,必定令他疑神疑鬼,只要他對親信起了疑心,力量就被削弱三分
「老弟何不刺殺他們幾個高官,專挑對立兩派中的一方下手,這樣既坐實了互相間的猜疑,還進一步削弱他們的力量
「妙啊,華老哥果然奸滑似鬼
「嘿嘿嘿,彼此,彼此嘛
朱炎在酒宴上察覺軍師金玉堂與長老曲心峰和明禮院院主諶舉周之間似有不和,兩人商議一下,決定由他刺殺曲心峰,華源溯前去重傷諶舉周。
接下來朱炎回避,華源溯單獨把慕容佩垣弄醒,向他拷問曲、諶二人的住所,不料這人十分硬氣,受了幾種酷刑仍一字未吐,氣得他動用「搜魂術」後才得如願。
曲心峰住在寨城北邊,離慕容佩垣的住處不遠。朱炎換上慕容佩垣的衣服,把相貌變成跟慕容佩垣相像的模樣,悄悄地模過去。
畢竟地位尊崇,曲府的防衛嚴密得多,明崗、暗哨多達十個,院里還有先天八卦法陣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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