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27
在對手的眼中,朱炎突然間變得厲害起來,以一敵眾,在刀光劍影之中出沒往來,動作如電,捷逾光進,全無阻滯。
而且他的手法,全然不拘一格,看似是見招拆招、見式破式,可是事實又不是如此。
因為他每拆一招之時,變化總能巧妙地提前封住其他人的招式,完全是一副成竹在胸、游刃有余的模樣。
越斗越快,一時之間,但見人影飄忽交錯進退,風聲呼呼,再也難逐一分辨每個人的招數。
猛听到朱炎大喝一聲,場中原本亂成一團的人影,一個個地消失,很快只剩下朱炎一個人,氣定神閑地站在中央,五十二個捕快、衙役都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哀嚎不已。
朱炎在剛才打斗之中,有兩個發現︰一是神識探測到每個鬼差的胸口位置,都有一團綠光閃爍,強度隨著各自運功的強弱而變化,因此他猜測,那是鬼差們的命門所在。
二是他早先發現,龍虎真人所贈的玉戒指在陰司完全失去了功效,在神識放開之後,發現玉戒指里有一股神秘的波動,受他鼓蕩的太元真力激發,戒指上有半寸高的白光溢出,而鬼差對此白光很害怕。
有了這兩個發現,朱炎自然而然地想到破敵之法,將仙力運轉速度提到最高,注入戒指,利用其光束擊攻擊鬼差們身上的命門,果然收到奇效。
城隍和判官兩人剛才一直站在旁邊觀戰,並沒有動手,看到眾手下佔據上風的時候,猶自洋洋得意,後來形勢逆轉,兩人漸有憂色,等到朱炎制住所有衙役之後,兩人的表情反而變得篤定。
城隍罵道︰「賊子,別得意,你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這時,衙門外人聲紛擾,一隊刀甲鮮明的士兵,沖進衙門里。
領頭的軍官,騎在一匹長著牛犄角的黑馬背上,手舞一把關公刀,從院牆直接跳進來。
不屑的看了一下朱炎,然後問城隍︰「戎大人,來歷不明人就是這小子嗎?」
「刑教校,正是這個賊子,此賊凶悍異常,本衙差役都不是對手,大人和眾將士可要小心了
「哈哈,戎大人手下的兄弟,怎麼能跟我善見城巡司的精兵相提並論呢?你盡管瞧好了
刑教校得意地朝城隍夸耀了幾句,然後掉轉目光盯著朱炎︰「小子,你居然敢打傷官差,你可知道你已經犯下了很嚴重的罪行,情節惡劣,是要下地獄受苦的,你還是乖乖投降吧,回到都判院,我可以幫你說兩句好話
「刑將軍,我誤入陰司,並不想鬧事,我畢竟仍舊是陽界的活人,還不想死,戎城隍和厲判官要將我置于死地,我是被逼無奈
「竟有此事?」刑教校很吃驚︰「戎大人,他講的是實話嗎?」
「刑教校,他來歷不明,並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證據,況且你知道陰司里只有太陰之氣,陽界活人到了這里,不消半刻,便會陽氣耗盡變成廢人,而此賊到此已經過了十二個時辰,仍能夠以一人之力制服本城五十二名衙役,豈是陽界之人能夠辦到的?他的話你不可相信一個字
刑教校點頭道︰「小子,听清楚了吧,你怎麼解釋?」
朱炎駁道︰「我乃修道之人,仙基已經築成,自然跟普通凡人不同
刑教校搖頭道︰「就算你是陽界的仙道高手,到了陰司頂多比凡人支撐的時間長一些,你該明白孤陽不長的道理,這里沒有陽元精氣可補充,而天上的太陰之光又會迅速消耗掉陽氣,可我看你的樣子,根本沒有覺得冷的跡像
「太陰之光?就是天上的太陽嗎?照在身上不是很暖和嗎?」朱炎這還是頭一次到陰司,頓時也就來了興致。
「陰司只有太陰,就如陽界之有太陽,太陰對陰司之人造成的傷害,就如同太陽對陰司的人所造成的傷害,你既然覺得太陰之光照在身上很暖和,那麼你肯定已經不是陽界活人,你終于說漏嘴了吧城隍一下子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
朱炎听的頭大,把心一橫,語氣之間也就狠起來,「不管你怎麼想,我從頭至尾沒有講半句假話
「小子,事實俱在,你還敢嘴硬?」刑教校道︰「你擅離酆都善見城,抗拒官府刑訊,打傷官吏人等,擾亂陰司治安,這幾條罪狀夠你到地獄里呆幾十年了
判官插嘴一句︰「還有一條,辱罵官吏
刑教校繼續說道︰「如果你再敢抵抗,就得多加一條拒捕的罪名,要是罪狀太多,我也不好替你講情,你還是投降吧,我算你主動自首,怎麼樣?」
「我到陰司是出于意外,到了這里也沒有惹事生非,反倒是城隍和判官一心要取我的性命,我被逼無奈,方才出手自衛,並沒有犯罪,人非有罪不可受刑,我不能無罪受刑,更不能無罪受過,既然跟你們講不清,那我就要拜見閻王陛下,求他主持公道朱炎面不改色的道
「我將你拿下之後,送到酆都善見城都判院,你的罪狀很多,大王必會親自審問,那時你不就見到大王了嘛,所以,歸根到底,你還是束手就縛吧
朱炎指著城隍和判官,對刑教校道︰「有了他們兩人給我的教訓,我絕不會束手等死,但我可以跟你去酆都,條件是不得綁縛
「那可不成,我出來時接到的命令是將你拘捕,如果不綁你,豈不變成了護送?上頭會要告我違背命令和失職兩條罪狀,小子,你到底投不投降?」刑教校漸漸失去耐性,直起身來,威風凜凜地舉起關公大刀示威。
「要我去酆都見閻王可以,要我放棄抵擋,休想!」朱炎毫不示弱。
刑教校大喝道︰「兄弟們,妄想破壞我們神聖法律的罪犯就在眼前,我們該怎麼辦?」
他的聲音宏亮,傳出很遠,眾兵齊聲高喊︰「把他送到地獄里去!」
衙門外面也有一片呼應聲,顯然人數不少,已經將衙門團團圍住。
「听到了嗎?本將帶了五百銳卒,已經將城衙團團包圍,你插翅難逃,我最後問你一句,投不投降?」
「絕不!」朱炎早用神識探到了周圍的狀況,心里並不害怕。
刑教校大刀一揮︰「上!」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士兵們呈扇形向朱炎逼去。
率先沖上來的是刀盾兵,他們裝備精良,每人身上一套犀皮甲,兵器 亮,行動起來速度,絲毫不比衙役差,或三人、或五人一組,攻守有度,顯然訓練有素。
朱炎跟他們交手,很快就感到頭痛,雖然他們手上的功夫不見得比剛才那些衙役高,可是配合緊密、攻防熟練,彌補了各自的不足。
他幾乎找不到破綻,再加上對方槍兵、刀盾兵、弓箭兵幾個兵種協同作戰,時不時有長槍戳來、弓箭射來,因此三五個回合下來,立即被逼得狼狽不堪。
刑教校冷冷地瞅著場中的廝殺,一個又一個命令,從他口中洪亮地發出,士卒發動的遠近攻擊,十分有效率地將包圍圈迅速縮小。
朱炎對弓箭兵恨得要命,受他們的威脅,他在動手前想好的破敵之策,一時用不上,如果不將弓箭的威脅解除,遲早要被累死。
好不容易瞅準一個機會,立即身形展開,蒼鷹般擊向後排的弓箭兵。
刀盾兵和槍兵久經戰陣,早就料到他有此一招,不待刑教校下令,就各自熟稔地舉刃阻擊。
無數槍影、刀影織成一張嚴密的大網,將他的進退之路封死,同時,更遠處的弓箭兵劈頭,就是一頓箭雨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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