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09
正所謂好事多磨,李力兩口子倒是商量好了,但還得多延緩一天才能跟陸楓回去。
想想也是,搬家不是一件小事,路途雖不算遙遠,但來回一趟也將近三百余里。何況李力一家還是全家搬走,親朋好友的都要通知一聲。
家里也得拾掇一番,該帶走的帶走,該留下的留下。
按照李力的意思,他的鐵匠鋪里面的家伙事都帶走。陸楓及時制止了他的瘋狂行為,這要是一起搬走,得雇多少車才能給他拉完,陸楓向李力保證去到陸家莊,肯定會給他置辦一套全新的打鐵工具。
最後還是在李力的堅持之下,陸楓沒有辦法答應讓他帶一些祖傳的家當。
李量倒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活了這麼大年紀,脾氣再不好也有幾個好友,告知一聲總是要去的。
陸楓給了他們一天時間準備。
陸楓去萊蕪待一天,搬家需要馬車,他還要去雇佣兩輛馬車才能滿足一行人的需要。
同時萊蕪監宋監司的事也讓他頗為掛懷。
最為高興的莫過于李有志了,他倒是沒有要告別的人,畢竟他名聲在外,跟他交好的還真沒有。
在征得父母的同意之後,陸楓帶著李有志一塊去萊蕪。孫勇董廣和跟李有志倒是合得來,也不嫌棄他,李有志如同煥發第二春,跟他兩人打成一片,話也格外的多,仿佛是要把這些年要說的全部說出來。
回到萬客居,陸楓向掌櫃的解釋了昨晚沒回來的原因。
回到客棧休整一番,陸楓打算出去打听一下消息。畢竟宋監司的事還沒放到明面上,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打听,只能去茶館,閑雜人多的地方先听听小道消息。
人多目標大,容易讓人起疑,陸楓打算讓孫勇幾人留在客棧,自己一人出去打听。
陸楓正想去另一個房間告訴他們,孫勇早他一步來到。
一進門陸楓就瞅著孫勇有些不對勁,一向大大咧咧的孫勇竟變得扭捏起來。
陸楓心想這是怎麼了,回到萊蕪城,還轉了性子不成。
「陸大哥,我我有點點事。」陸楓一听就樂了,這還結巴上了。
「有啥事說就行,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陸楓知道孫勇肯定是有事要求自己,要不也不會結巴著跟自己說話。
「我我我」一連說了幾個我,孫勇還是沒能把話說利索。
看孫勇這付模樣,陸楓本想逗弄一番,一想到還要出去辦正事,便收起玩心說道︰「再不說,我出去了,你來了正好,我自己出去溜達溜達,你跟廣和有志三人留在客棧中。」
一听陸楓要出去,孫勇更急了,暗罵自己無能,連個話都說不利索。
想到這里,孫勇上前一步張開雙手攔在陸楓身前。
「不能走,不能走。」一急之下孫勇也不結巴了,倒是臉色突的紅了起來。
「豁出去了,這付老臉不要了。」孫勇訥訥自語。
一咬牙,孫勇抬起頭︰「陸大哥,我想,不對,是我跟廣和想要跟你借點錢。」說到最後,孫勇的聲音都快變成蚊子嗡嗡了,頭也不自覺的低了下來。
「哈哈哈哈,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勇,也會臉紅,也會不好意思了。」陸楓瞅著低著頭的孫勇大笑起來。
讓陸楓這麼一笑,孫勇臉更紅,他都感到快要燒起來,他有些後悔來找陸楓借錢了。都怪自己充大頭,還信誓旦旦的對董廣和保證一定能借到,這下好了丟人丟大發了。
「行了,行了,別低著頭了。我以為多大的事呢,不就是借錢嘛,我又不是外人,還扭扭捏捏的。」陸楓說完轉頭去拿錢。
陸楓拿錢回來見孫勇還是低著頭站在那里,一把拍在孫勇肩膀上,把手中的錢遞給他︰「給,拿著,這是六百文錢,來一趟萊蕪城不容易,也該讓你們放松放松。我可說好了,這錢不是給你一個人的,這六百文你三人平分,去街上轉轉吧。」
孫勇起初是想到陸楓會借錢給自己的,沒想到會給這麼多。從小生活不是很富裕的孫勇一下子拿到這麼多錢,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手都不自覺的有些顫抖。
「啪~」陸楓一腳踹在孫勇的上︰「還愣著干什麼,該干嘛干嘛去,別擋著我。」陸楓看著還在發愣的孫勇,當下不客氣的輕踹了一腳。
「啊~啊~好,陸大哥你忙,你忙。」緩過神來的孫勇一個激靈,忙不迭的陪著笑臉。
陸楓笑著指指孫勇,邁步就朝外走去。
「陸大哥,你一個人出去行嗎,要不我跟著你去吧,也好有個照應。」見陸楓要一個人出去,剛才一心只想著借錢的孫勇徹底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這次跟陸楓出來的職責所在。要確保陸楓的安全。
「不用了,我又不招惹是非,哪來的那麼多危險。你跟他們上街上轉轉吧,鄰村有個叫紅紅的。」陸楓臨走又逗弄了一下孫勇,留下發呆的孫勇笑著而去。
陸楓對萊蕪城不熟悉,也不知哪里有茶館之類的去處,一番打听之下,來到這個沿街的大眾茶鋪。
點了一壺稍好些的茶水,陸楓獨自一人坐在沿街的一張桌子上,看著人來人往。
這個時辰還沒到中午,人也不多,整個茶鋪的人加起來也不過七個人。
「這位兄弟,一個人啊。」就在陸楓無聊之時,一個面色白淨,穿著得體,年紀大概在三十歲的人走到陸楓旁邊。
陸楓瞅了一會來人,此人面色白淨,眼楮有些類似三角形,兩道眉毛不是很濃,下巴尖細,一小撮山羊胡掛在頜下。
陸楓細細過濾一遍認識的人,也沒想起這個人是誰,確定不認識。
對方既然主動打招呼,自己也不能缺了禮數,陸楓回道︰「對,一個人。」
「不介意我也坐這吧。」來人繼續問道。
「哦,沒事,先生想坐便坐,一個人也是喝茶,倒不如一起。」陸楓也不矯情,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有那麼多空桌不坐,而要來自己這一桌。陸楓也懶得多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來人隨即坐到陸楓對面,同時跟茶鋪的小二點了一壺茶。
陸楓心中還有點小疑問,此人穿著不像是小門小戶,為何要來這沿街茶鋪喝茶。
來人坐下之後便不再多說話,跟陸楓一樣邊喝茶邊看著路人來來往往。心中盤算著宋監司的事。
兩人倒也相安無事。
正愁不知該怎麼打听宋監司的事,這送上門來的人也許能打听到點。
見對方坐下之後不再說話,陸楓自嘲自己還真敏感,也許對方跟自己一樣只想找個靠街的位置,別無他意。
陸楓不知該如何打開話題,他對這個時代了解的還是太少。就當陸楓正在為如何打開話題發愁之時,那人搶先一步開口︰「這位兄弟第一次到萊蕪城吧?」
「額,先生是如何看出來的?」來人剛一開口就把陸楓弄糊涂了,對方是怎麼看出來的。
「呵呵,這位小兄弟莫要驚奇,我本就土生土長在這萊蕪城,對這個風俗習慣很熟悉。又很少待在家里,幾乎都在外面跑了,這萊蕪城的人即使不認識,也是面熟的很。我見兄弟面生,又是點的一壺本地人極少喝的茶。這個位置又是我常坐的地方,但凡是這個茶鋪的常客,都知道我這個習慣。今日有事來的晚些就被兄弟搶先佔了,故而上前搭話,听口音與當地口音又有些不同,據此推斷兄弟外地而來。」神秘的事往往說開就沒有任何神秘感了,陸楓佩服對方的觀察力。也從對方的話中听出此人不是普通的人,在萊蕪城怕也是有點名氣的人。
「在下不知這是先生的常座,還請原諒則個。」說罷,陸楓便起身想要重新尋一個地方。陸楓只是來打听消息,不想節外生枝,何況不了解對方的底細。
「哎,兄弟見外了,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座,兄弟只管坐便是。」那人起身把陸楓攔下,這已經是陸楓今日第二次被攔了。
「也罷,那就卻之不恭了。」陸楓重新坐下。
「小兄弟哪人啊?」這個小插曲讓氣氛活躍起來。
這也不是什麼機密的事,陸楓也不在意當下回道︰「在下陸楓,自沂源而來,還未請教先生尊姓大名。」陸楓坦坦蕩蕩,反正自己就是個小老百姓,也沒什麼值得對方企圖的。
「听兄弟說話就知道是個讀書人,免貴姓呂,單名一個波。」來人報出自己的名字。
陸楓通過這一番交道,心中明了對方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心思細膩,善于通過小細節觀察人。」
「我見兄弟心事重重,像是有什麼緊要的事。」呂波倒了一碗茶給自己,緩緩說道。
「哦,也沒什麼事,只是昨日听聞他人說言,這萊蕪城要‘變天’了,听聞那宋監司是個好官,要是走了這一方百姓怎麼辦?想來是陸楓杞人憂天了。」陸楓也不把話說滿,只是從側面表達一個普通百姓對一個好官的擔憂。
「是這事啊,兄弟的擔心恐怕要成真了。」呂波放下手中的茶碗,目不轉楮的看著陸楓。
「真是可惜,可惜啊。」陸楓掩飾住自己心中的不平靜,嘴上連說著可惜。
盯了陸楓一會,呂波又繼續說道︰「沒想到陸兄弟還是個心懷天下百姓的人,有顆仁義之心。」
「呂先生繆贊。」陸楓忙回道︰「不知宋監司得罪了何方聖神?」
就在此時,街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想起,同時伴有大聲的呵斥聲。
陸楓跟呂波同時向外開去,一輛馬車呼嘯而過,陸楓看著這馬車有些熟悉。
「看到沒陸兄弟,就是得罪了這輛馬車的主人—蔡衙內。」呂波古井無波的臉上,在看到這輛馬車之後罕見的抽動了一下,眼神中也爆出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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