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馬路彎入旁邊的小路,再穿過幾條狹窄的小巷道,來到一幢五層樓的學生宿舍前。周圍的建築物全都有十層樓以上高度,相較之下這幢學生宿舍令人有種陰暗潮濕的錯覺。整幢建築物讓人覺得濕氣似乎已經滲透進水泥的最深處。
「應該就是這里了吧?」塔塔米金色的眸子看著這棟只有五層的學生宿舍,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現在是深夜,塔塔米並沒有選擇白天來這里尋找最後之作,因為他怕自己會跟一方通行那家伙打起來,萬一波及到無辜的路人,那可就罪過了。
走進建築物里面,爬上未經修整的水泥階梯,潮濕的氣息迎面而來,讓塔塔米有些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
「一方通行那家伙真是的,明明那麼有錢,為什麼不找一個好一點的學生宿舍去住呢?住在這里不怕得風濕病嗎?盡管對這種味道很反感,但他還是扶著油漆已經掉的差不多了的扶手踏上了坑坑窪窪的水泥階梯。
沒有在二樓停留,塔塔米直接邁上了三樓,停在了走廊的盡頭。
「書庫的資料貌似只說了一方通行那家伙的住址,但好像沒說他的門牌號啊」看著走廊之中好幾個房門,塔塔米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算了,管他哪個呢,先一個一個去看看再說!」打定了主意,塔塔米再次邁開了步子,向走廊深處走去。
並沒有在前幾個做停留,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一方通行那家伙的房間貌似經常被不良們光顧,所以房門也肯定不像之前那幾家,看起來好像很嶄新。
直到走到第五家,塔塔米才停了下來,因為這扇門看起來非常的破舊,上面還有一些漆黑的痕跡,看起來就好像是被什麼燻烤過一樣。
毫不猶豫的抬起了腳,一腳踹到了門上,門應聲而倒,露出一個滿是被火焚燒過的房間。
「誰啊!老子的家剛失過火,誰又把老子的門給踹壞了!」
還沒等塔塔米有所反應,屋里忽然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隱約可以看到里屋有著人影在晃動。
從聲音塔塔米就听出了對方不是一方通行,因為一方通行那家伙的聲音沒有這麼粗狂,所以塔塔米毫不猶豫的在房間主人出來前退出了屋子。
「那樣的房子就算是沒了門,應該也沒有什麼賊肯關顧吧?」一邊在心里自我安慰著,塔塔米又向走廊深處走去。
沒過多久,塔塔米又停在了一個房間之前,看房間的門牌號,是三一一號,塔塔米之所以停在這里,是因為這件屋子比之前那間更慘,因為之前那家好歹還有個門,這里卻連個門都沒有。
從門戶大開的門口往里望,看不見任何一樣完整的東西。
不但地上有著大量鞋印,而且房間內所有東西都被破壞得一場糊涂。壁紙跟地板被剝開,鞋櫃被砸壞,廚房殘留著放火燒過的痕跡,電視變成了兩半,床架四腳朝天,沙發里面的棉花都被扯了出來。
而在破損的沙發之上,一方通行正眯著他那血一樣通紅的眸子,有些不爽的看著塔塔米。
「總算被我找到你的老窩了啊!一方通行!」塔塔米看到一方通行,立刻走進了屋子里,以勇者終于見到魔王般的語氣說道。
「切,為什麼你這個混蛋會在這里。」不爽的嘖了一下嘴,一方通行毫不客氣的說道。
「當然是為了她啊!」塔塔米依舊目不轉楮的盯著一方通行,手卻指向了一邊在桌子上趴著正鼓著嘴氣呼呼的看著自己的最後之作。
「這只煩人的蒼蠅是你喂養的?」一方通行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如果是你的東西,那你趕緊將她帶走,一直在我耳邊唧唧歪歪,快煩死了。」
「御阪御阪不是蒼蠅,do,御阪御阪大聲的指責著一方通行語法中的錯誤!」
最後之作哀嚎一聲,像只小老鼠一般,鑽到了一方通行**下面的沙發後面,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你個小淘氣鬼,我不是讓你在那里好好等我嗎?你怎麼自己跑了,還跟了這麼危險的家伙。」塔塔米看著沙發後面的最後之作,用有些責怪的聲音說道。
「一方通行才是好人!塔塔米先生把御阪御阪帶到八零二四的老巢,肯定是想將御阪交給八零二四處置,御阪御阪才沒有那麼傻!do,御阪御阪啊咧?御阪御阪剛才說了幾個御阪來著」
「嘿,你養的小貓咪好像不怎麼听你的話啊。」白色的少年裂開了嘴,嘰笑的看著塔塔米說道。
「少廢話,別忘了我在醫院給了你一個啊咧?是隻果還是梨來著算了!反正你欠著我人情,如果你把小家伙交給我,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一筆勾銷怎麼樣?」不在糾結當初自己給對方的是什麼水果,塔塔米用談判的語氣說道。
「一個小迷糊一個大迷糊,我才懶得管你們的家事,全都給我滾出去!這里是我的房間,不是你們的!」
「御阪御阪堅決不服從一方通行的決定,do,御阪御阪毫不猶豫的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不帶走小家伙,我死也不回去!」
看著身前與身後這兩個表情堅決的家伙,一方通行居然罕見的有了無力感,索性不再去管兩個人,開啟聲音反射便閉上了眼楮。
而最後之作和塔塔米則是大眼瞪小眼的在這個廢墟般的屋子里對視著,偶爾響起幾聲因為不適應房間里那糟糕的味道而發出的咳嗽聲。
射進房間里的刺眼陽光,讓一方通行醒了過來。
這幢學生宿舍的周圍都是高大的建築物,一天之中能夠獲得日照的時間相當有限。已經快接近中午了吧,一方通行茫然想著。
睜開眼楮,他看到的是滿是血絲的金色瞳孔,而那個詭異的金色瞳孔正死死的看著他的身後。
扭過頭,最後之作裹著淡藍色毛毯,也死死的和塔塔米對視著,眼中同樣也布滿了血絲。
他們兩個該不會維持了這個姿勢一晚上吧?
不知為何,一方通行腦海中浮現出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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