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了上來,便大聲道︰「這位小兄弟,這可是你不夠意思了,這麼好的姑娘家,你怎麼能拋棄人家呢。」
蕭巽有些奇怪,看了這人一眼,卻發現,很多人都看著他,還一個勁的點著頭,蕭巽無疑成為了那狠心的人,成為那拋妻棄子的人了。
「我想這位大哥誤會了,我與這姑娘並不相識,又怎麼說拋棄了她呢。」蕭巽實在有些無奈,若是這話傳到師姐的耳中,還不知會如何看待自己呢。
「你怎麼又這般說,你怎這般狠心,盡然說不認識人家了。」不得不說,狐姬還真會裝,那楚楚動人的樣子,好像蕭巽真把她怎麼樣了一般。
「不管怎麼說,這般好的女子,今天我便做主了,你千萬不能辜負了她。」誰知那人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大大咧咧的說道,似乎是在幫兩人一般。
「這位兄台若是覺得她好,送與你便是。」蕭巽卻是不耐煩的說道。
「你這人怎這般說話?」那男子似乎有些不滿了,氣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狐姬卻是嚇得躲到了蕭巽的懷中,蕭巽真想不透這位女子到底在演哪一出戲。
「那你說我該怎麼說話,在下已經說了,自己與她,根本就不認識。」蕭巽推開了狐姬,道。
「這麼說來,便是這位姑娘錯怪你咯。」這時,門外卻是緩緩走進一個女子,這女子,一聲紅衣,容顏若花,與那狐姬一般,帶著萬千的媚態。
她的出現,無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蕭巽,蕭巽自然認識她,也知道她出現了,便也會有著另一個女子出現。
「不知狐姬小姐,此次又想對蕭公子打什麼主意呢。」紅菱看著狐姬,談笑自若的說道。
「哼,那是本姑娘的事情,與你何干,倒是你,不好好在那十萬大山中待著,跑到這里作甚?」狐姬這時突然站了起來,現在的她,似乎對蕭巽已經沒有興趣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不再像先前那般,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了。
「我家小姐到哪,紅菱自然跟到哪里,我家小姐擔心蕭公子的安全,紅菱自然也會跟著蕭公子了,只是狐姬小姐,卻這般賴著蕭公子,不知又看上他身上何物?」紅菱卻是笑著道,對于這狐姬,她倒是沒有一點懼怕的意思。
「呵呵,蝶舞小姐也到了麼,想來,蝶舞小姐對著蕭公子可是情深意切吶,只是,這蕭公子似乎不領情哦,她這不是有些徒勞了嗎?」狐姬卻是對著紅菱笑著道。
「你」紅菱還想說什麼?一個女子的聲音確實穿了出來︰「只怕你那宗主,也不敢這般與我說話,你有算什麼?」出現的,自然便是蝶舞了。
「呵呵,蝶舞小姐說的是,蝶舞小姐可真是無處不在啊!狐姬今後說話,得小心一些了。」她看著蝶舞,掩嘴笑道,完全沒有把剛才自己說的得罪蝶舞的話放在心上。
「哼!」蝶舞對于她的話,只是冷哼一聲,之後便對著蕭巽,道︰「今後,還望你莫要在他身上打任何的主意。」
「蝶舞小姐的警告,狐姬定當銘記在心,這便不打擾蝶舞小姐與蕭公子相見了。」說著,便就真的離開了,這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完全不清楚,到底這幾人是怎麼回事,剛才還死活要跟著蕭巽的狐姬,此時,竟是就這般離開了。那剛才看不下去拍著桌子的男子,瞪大了眼楮,滿是茫然,他期待著,誰給他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狐姬走後,蕭巽與蝶舞,便這般對恃著,沒有言語,只是,眼中,卻是,萬千柔情,此時無聲,豈非勝過有聲,只要這般看著,便足夠了,又何須再說什麼呢。
「你好嗎?」蕭巽突然問道,他似乎覺得,該說些什麼?打破這沉默。
「好,很好,你呢?」蝶舞不想蕭巽會與自己說話,便回答。其實,她多想說,不好,一點都不好,日日思念,日日期盼,想見不見,見了不如不見,又怎會好呢。
「我也很好。」他回答︰「不想會在這里遇上了你。」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遇上你。」蝶舞也說道,其實,她不是一直都跟著他的嗎。
「不早了,早些歇著吧。」蕭巽這麼說了一句,也不知再說什麼了。
兩人,就這般點了點頭,之後,便各自走了過去,眾人看著兩人,萬般不解,他們的大腦,一進被這幾個人,弄得有些糊涂了。
月,是那般的溫柔,溫柔得有些不真實。
從哪里,傳來了幽幽的樂聲,夾雜著月光。那般,如訴如泣,那般,如怨如念。
又是誰,在彈奏,這一曲離殤?
這曲調,是如此熟悉,又是那般牽動往事,彷佛,他又回到了剛下山的時候,彷佛,他感覺到那溫柔的擁抱,彷佛,他記得那遮雨的傘,又仿佛,他見到了,那碧波潭上,舍身相救的笑容。
他竟是,有一股莫名沖動,竟是,有著莫名的傷心,他,竟是落下了眼淚。
似乎,那月,也不忍見了,便躲進了雲層之中。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是誰,在那般輕輕吟唱,再添煩惱?
他緩緩的關上了窗,躺在床上,那曲調,不知何時,已終止了去,只是,他的腦海,卻是回蕩著那麼一句話,如傾述一般,低低的,幽幽的在告訴他︰「蝶舞不怕苦,蝶舞不怕累,蝶舞不怕死,蝶舞唯一怕的,便是你離開我,那才是蝶舞最大的痛苦,若你真知我心中苦楚,便再也別丟下蝶舞了。」
他多麼想,去擁抱那個女子,他多麼想,告訴她,他再也不會離開她了,只是,那一抹水綠,卻是生生的阻止著他,告訴他,決不能那麼做。
此時,他多想回到那雲火島上,回到那木雲峰上,見到那個女子,訴說著,這點點滴滴的思念,訴說著,這日日夜夜的不舍,他多希望一切快點結束,告訴她這一切的所有。
靜靜的夜空,悄無聲息的,不知又滑落了多少流星。
溫柔的月光,卷帶思念的,不知又徒添了多少淚水。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到地面的時候,他便起了,悄悄地離開了客棧,除了客棧掌櫃,似乎並無人知道他何時離開,孤獨的,寂寞的,只身一人,向著那劍宗行去了。
他不想她知道她離開,他怕他離開時,見到她,會有眷戀,會有不舍,他也不想,她見他時,讓她再次傷心,他的心中,實在不能再裝下任何人了。
思念太苦,他不想再去思念著誰,也不想在讓他人思念著自己了。
只是,他又怎麼知道,當他離開的時候,那一個女子,卻是倚門相望落淚呢?她沒有去叫他,或許,她也知道︰「相濡以沫,有時候,還不如相忘于江湖的好。」
「小姐,走吧。」紅菱猶豫了好半天,直到看著蕭巽消失的背影,才幽然的道。
「紅菱,你說,他會記得我麼,這一次,我們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再見了?」她問,似乎,在問紅菱,又似乎,在問自己,更多的,卻是像在問那無情的蒼天。
「小姐,你如此這般待他,值得麼?」紅菱低低的道。
「值不值得,又能如何呢?只要我真對得起自己了,不就夠了麼。」蝶舞幽幽的,低低的說道。
紅菱看著她,滿臉的無奈,這又是何苦呢?這世間情愛,未免也太苦了,好好的人,竟被折磨成這般樣子,又是何苦呢?只是,這人世間的痴男痴女,又豈是她這修煉千年的蛇妖所能懂的,這人世間的情仇愛恨,又豈是修煉千年便能看透的。
蕭巽一人,走了一個時辰左右,便進得這劍宗來,這九五華山,可謂名不虛傳,峰峰**,山山俊險。似乎,那山,是立在雲層之間,似乎,那數,也生長在雲層之間。
「來者何人,膽敢闖入我劍宗之地,速速報上名來。」突然,便有人擋住了蕭巽的去路,這些人皆是一襲金色長袍,背上背著一柄金柄長劍。自然便是劍宗弟子了。
「在下雲火門木雲峰弟子蕭巽,受了家師之命,前來拜見貴宗主,還望各位師兄通報一聲。」蕭巽對著幾人行禮道,一邊取出來時方樂文信。
「即是雲火門的師兄,便請稍等,我這便去通報。」這時,上前一個男子,接過蕭巽手上的信件,向著門中走去了。
蕭巽便站在山門之前,等待著召見,只是,他卻不知,這一去,會遇上什麼危險,也並不知,這華山之上,會有什麼等著他。
當然,那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他此次前來華山,為的,不止是傳達家師的書信,更多的,是想查明一些事情,他相信,在這華山之上,一定可以查到一些什麼。
回山之前,定要還自己一個清白,他不想做那冤枉之人,更不想就這般玷污了雲火門百年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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