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巽落到地上,剛才發生任何事情,他並不知道,他只是想著,要把《南華經》《太上感應篇》《逍遙十五式》與那《極道》一同使出,看會是什麼結果,怎知自己卻是突然好想昏迷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他睜開眼楮,眼前的一切,卻已不復存在,似乎遭受了一場毀滅性的打擊一般,他還在疑惑,那玄空子卻是飄然落地,笑著道︰「恭喜蕭師佷喜獲仙寶。」
到得現在,蕭巽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著這凌亂的場景,看著手上玲瓏剔透、青翠欲滴的長蕭,微笑著道︰「老宗主謬贊了,晚輩不過僥幸,又有什麼值得恭喜的呢。」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雲火門弟子,老夫今日高興,走,陪老夫喝上一杯。」說著,這劍宗宗主盡是拉著蕭巽走了。
所有人,都看著這兩人,眾劍宗弟子很是不解,完全不明白這老宗主是什麼意思。
「宗主怎麼與他喝酒?他可是我劍宗仇人啊!」那被洪明叫做龍師弟的劍宗弟子看著被玄空子拉走的蕭巽,不解的問道。
「莫說他沒有殺我劍宗弟子,就是真殺了,只怕我劍宗今日也不敢拿他如何。」這時,幾個老頭落子,看著離開的兩人道。
這一下,所有人更是不解了,就是蕭巽真殺了劍宗弟子,也不敢拿他如何?這話的意思,那是一個多大的分量,所有劍宗弟子,都能想象。
他們更加不解,這蕭巽,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能讓劍宗長老說出這樣的話,他們只認為,這蕭巽與宗主,是不是有著什麼關系。
所有劍宗弟子還在猜疑的時候,蕭巽與玄空子,卻是喝起了酒了,蕭巽雖然不明白這玄空子為何會突然這般友好,但只要有酒,他便不會拒絕,哪怕這里面有著要他性命的劇毒。《》
「不知蕭師佷那日到我華山後山,所為何事?」玄空子看著蕭巽,微笑著問道。
「啊?!原來老宗主早知道了,晚輩失禮之處,還望恕罪,說起來,還真是晚輩得罪了。」蕭巽看著玄空子,把關于兩位劍宗弟子的事情說了一番,當然,他並沒有說出自己懷疑劍宗的意思來,只是這老宗主听了,卻是笑著道︰「這麼說來,蕭師佷是懷疑我劍宗有人陷害于你咯。」
「晚輩絕沒有這個意思,這其中,有著蹊蹺,怕是那魔教妖人做的手腳,得罪之處,還請老宗主莫要見怪。」听著玄空子的話,蕭巽急忙道。
「哈哈,蕭師佷這般心智,倒也難得,老夫並沒有責怪蕭師佷的意思,放心吧!老夫定當會給蕭師佷一個答復的。」玄空子看著蕭巽,依然那般慈祥和目。
「這般,晚輩謝過老宗主了。」蕭巽急忙拜謝。
「老夫可不是幫你,只是為了讓蕭師佷解除對我劍宗的誤會。」玄空子說著,突然大笑起來,蕭巽也跟著笑起來。
「如此說來,晚輩也該離開了,多謝老宗主這幾日來的關照了。」蕭巽說著,竟是向這玄空子辭行了,他本想在這劍宗查出一些事情,可不想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把劍宗弄成了這番模樣,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至于那些事情,他還是慢慢查吧。
「蕭師佷何必在麼急著走呢?我劍宗雖不及你那雲火門,卻也有一番風味,蕭師佷何不多盤桓幾日,飽覽這華山風光再走也不遲。」玄空子雖是挽留的意思,但他已看出蕭巽要走,便也不強留。
「多謝老宗主美意,只是晚輩還有要事在身,確實不能耽擱了,晚輩才來幾日,便對劍宗造成了這許多不便,還望老宗主莫怪,今日之罪,待得晚輩完成瑣事之後,定當拜訪謝罪。」說起來,他還真是有些難以啟齒,自己盡然會給華山帶來這許多的破壞與誤解。
蕭巽是明事理的人,這些破壞,不是他待在山上便能化解的,甚至只會加深誤會,帶來更多的不便,到時,怕真是百口莫辯了。只要他離開這里,一切事情,也都會隨著煙消雲散,最多也就開始的幾天而已。等日後自己證明清白了,再上這華山請罪,自然最好不過。
蕭巽離開華山的時候,除了這劍宗宗主,並無他人知道,下了這山,他也不知從何查起,所有的線索,除了這華山的幾人,便找不到了,若是就這般離開,就真的沒有任何頭緒了,如今這般,若不離開,又能如何呢?此時的蕭巽,倒真是處在了兩難的境地中。
再有一個逍遙門,他便可回去了,就這般回去,一切事情,便不可能有機會去查了,是以,他決定回去之前,一定把這里的事情,全都弄清楚了。
蕭巽回身,看著那雲氣之中的華山,心中,卻是百感交集,就是要見到師姐,他也得把此間事情了了,無論思念多麼痛苦。或許,他若早些回到雲火島上,便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了,若是他早些回到雲火島上,特也就不會那般痛苦了。
只是,一切都已注定,又豈是他這樣一個凡夫俗子所能改變的。
下了華山,這劍宗如今也拜訪過了,事情也不能上劍宗去查了,眼下,還是先到那逍遙門完成師父的使命,剩下的事情,便慢慢來吧。
這般想著,抬頭看了看天際那輪炎日,整理一下衣服,向著逍遙門的方向去了,如今的蕭巽,已經煥然一新,十年的磨練,他已不是當初的少年。
一身青衣飄蕩,俊朗不凡的臉上,滿是堅定,誰都能看得出來,只是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兒,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滿懷志氣,又帶多情的青年。青絲在陽光下,隨著微風擺動,擊打著他堅毅的臉龐。
她緩緩的走出,一身紫色長裙,如花的容顏之上,萬千愁怨,萬千思緒,明眸之中,似不舍,似綢繆。
這一去,萬千情愁只做思念。
這一去,百萬相思只留空痕。
這一去,傷了誰,又苦了誰。
這一去,誰等待,誰傷心?
這一去,今生已過也,重聚後身緣。
這一去,萬千流連,只記得,相思一點。
這一去,欲下丹青筆,先拈寶鏡端。
這一去,綺陌香,飄柳如線。
這一去,千睫紫耿秋,萬千別離愁。
「小姐,回吧。」紅菱看著蝶舞,似有不忍,淡淡的道。
「紅菱,你說,我們還能見面嗎?」她的眼楮,還在看著那離去的男子。似自語,似再問。問紅菱,問自己,問蒼天。
「會見的,小姐這麼待他,老天都看在眼里,一定會讓你們再見的。」紅菱說著,其實,她自己也都不知他們還能不能再見。
「是嗎?」或許,因為紅菱的話,她心里好受一些,或許,因為那男子已經消失了。
「他就真這般狠心麼?」蝶舞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身走了,或許,蕭巽再也不需要她這樣一個人,再也不需要她這個魔教妖女了吧。
九月的陽光,顯得那般炎熱,那般正大光明,竟是那般高高在上,主宰萬靈的感覺。
蕭巽帶著疲勞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對于他來說,沒有什麼能阻擋自己前行的路,只要上那逍遙門,所有的事情,也該有個了結了。
回山之前,除了查清楚一些事情之外,還得找花榮喝上幾杯,說起來,他與花榮,已經好久沒見了,也不知那家伙現在過得如何。
想起花榮,他就不得不想起花榮的母親,那個一出手,便要殺了自己的女人,至今想起,還有些後怕。
兩月時間,蕭巽便到了逍遙門附近,這逍遙門,已是最後一個自己要拜訪的門派,他當然知道,這次前去逍遙門,絕不會那麼容易,自己與那吳有為,結怨不是一般的深,遇上他,定會百般刁難,到時,隨機應變吧。至于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也得遇上了再說。
其實,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我們往往會想得極其簡單,或是極其復查,當事情發生的時候,就有些應對不瑕了,這一去,蕭巽遇上的,便是這樣的事情。
鐘聲杳杳,清香彌漫,逍遙門,看上去,是那般的繁華鼎盛,甚至蓋過了正道之首的弘法寺,單是這守門的弟子,便是非凡。
蕭巽上前去,還沒說話,這些人卻都先把蕭巽給圍了起來,若蕭巽不說出個所以然,怕是這些人就要動手了︰「擅闖逍遙門者,死!」他們雖然沒說,蕭巽卻是感覺已經說了這麼一句。
「在下雲火門金雲峰弟子蕭巽,前來拜會貴派掌門,還望幾位師兄通報一聲。」蕭巽行了一禮,把懷中的拜帖拿了出來。
一人猶豫了一下,上得前來,接過他手上的信件,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蕭巽一番,說道︰「即是雲火門的師兄,便請稍等,在下這便去通報。」說著,便向著山上走了回去,只是,那些圍著蕭巽的逍遙門弟子,卻是沒有放松的意思。
看著他們,蕭巽也是無奈,並不說什麼?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見他這般,眾人都是一愣。
「幾位師兄,不知此去那蘇州城,還有多遠?」蕭巽看著這些人,問道。
「不知,我等還未下過山門,這位師兄要去蘇州麼?」幾人雖然不解,但還是問道。
就這般,蕭巽竟是與這些人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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