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天使 一、中

作者 ︰ 馬汀紳

正笑著,有人敲了幾下門問︰「我可以進來嗎?」是個男生的聲音。天使听出是張浩楠的聲音,不明白他跑到女生宿舍來干什麼。但見其他幾個女生听到聲音後立刻忙著臭美起來,天使不解,劉倩對無動于衷的她說︰「小帥哥來了。」李秀玲咧著嘴取笑她們︰「瞧瞧你們這幫狐狸精,都什麼德行。」天使笑了,明白什麼叫女為悅己者容,出于禮貌她從上鋪上下來。門外的張浩楠又問了一遍,李秀玲這才說︰「進來吧!」但還是被尚未打扮好的白曉梅捏了一把。張浩楠進來了,幾個女生立刻像麻雀似地圍住他,張浩楠忙說︰「同學們都請坐到床上。」八個女生听話的兩人一張床的分開坐下,只剩下張浩楠獨自站在宿舍中間,天使和李梅坐在一張床上,她覺得讓張浩楠站著總不好,起身坐在王麗萍和歐陽文麗的中間,給他挪出一個位置。「謝謝!」張浩楠笑著向天使致謝,也不客氣的坐下說︰「你們初到北京,人生地不熟,大家還需要相互關照,盡快適應新的環境。離開課還有幾天,這兩天由我當導游,陪大家熟悉熟悉北都的環境,不知你們樂意不樂意?」「樂意。」幾個女生幾乎一口同聲的回答。張浩楠接著關切的盯著天使問︰「不知你們旅途累不累,如果不累,我們今天下午就開始。」天使望著王麗萍征詢意見,歐陽文麗先開口了︰「不累,一點都不累,來了都兩天了,早休息好了,憋得難受。」天使和王麗萍苦笑著做出不累的回答。「那好,我們兩點半在樓下集合。」張浩楠起身欲走,李秀玲忽然問︰「是學校派你來的嗎?」張浩楠先是一怔,接著不自然的回答︰「不是,我是義務的。」李梅听了立刻爭著說︰「謝謝帥哥關照,假期到了我請你到四川天府之國耍去。」楊玫截住李梅的話說︰「還是到貴州去,桂林山水甲天下,那個不曉得。」白曉梅也不錯過機會︰「到安徽去看看魚米之鄉,听听黃山上雲海里石猴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保證讓你的愛情像猴子一樣執著,大海一樣洶涌。」劉倩接著說︰「廣西的紅色旅游耐人尋味,不去後悔一輩子,去了你更會珍惜擁有的一切。」歐陽文麗也邀請︰「玩在蘇州,吃在廣東,請你去吃廣東小吃,很好的保證你去了都不想回來。」王麗萍也想邀請張浩楠去青海,但被天使拉了一把止住,天使怕王麗萍一旦開口邀請他,他真有可能會隨她們去青海,她有預感,張浩楠是沖她來的。王麗萍對天使不理解,也不滿意天使的阻止。李秀玲大著嗓門嚷嚷︰「打住!打住!看看你們的樣子,見了小帥哥,一個個王老虎似地,要搶呀。」轉身對張浩楠說︰「小帥哥別跟她們一般見識,她們這群南方鳥沒見過你北方高高大大的帥小伙,你可要提防她們的糖衣炮彈」。張浩楠怕李秀玲會說出更露骨的話,忙用手勢止住。「各位同學,謝謝各位的盛請,有機會我一定去,不過,請你們以後別叫我什麼小帥哥,這種稱呼不雅致,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叫我師哥,我們大家都是來北都學習知識的,我們的前程都是美好的。」張浩楠認真而委婉的暗示大家注意身份,保持距離,切勿心猿意馬,感情用事。

「對、對、對,這樣很好啦,師哥說的很正確,我們應該尊重師哥,以後不要隨便叫人家小帥哥啦,很難听的,小帥哥和小白臉雖然叫法不同,但在意思上很接近,很容易讓人誤解,還是師哥的叫法容易接受,听起來斯文,也順耳」。歐陽文麗用廣東腔聲明立場,反正她知道在她們八個女生當中論長相,她是無法和其他幾個競爭的,在她們眼里她屬于還完全沒有進化成功的美女,不如高姿態退出競爭。「謝謝,就這樣定下了,兩點半見。」張浩楠借歐陽文麗的話匆匆下了台階,告辭逃跑了,他怕再呆下去女生們指不定讓他弄出什麼洋相來,但他還是滿心歡喜,至少這個宿舍的女生們不討厭他。張浩楠走了,歐陽文麗有意提醒同伴們︰「記住,是14點半,不是兩點半,兩點半在夜里,別搞錯了。」女生們被逗樂了。

剛才的話題猶在,李秀玲問大家︰「你們猜,假期張浩楠會去哪里?」幾位女生私下分析張浩楠會不會去自己家鄉,但種種跡象表明他不會去自己家鄉,但他會去那里呢?歐陽文麗猜不出來,便開李秀玲的玩笑說︰「不然暫時讓他去東北,你可以畫餅充饑,獨佔鰲頭。」其他女生們听了咯咯地笑了。李秀玲說︰「我貴有自知之明,他不會隨我去東北,東北冷呀,溫暖不了他的心」。說著瞟了一眼天使,天使馬上明白她想說什麼,笑著打岔︰「大家累不累呀,盡猜些沒譜的事,還沒開學就想著放假的事。」李秀玲卻興致菲然的唱︰「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了她的帳房,都要留戀的張望……」「這首歌真好听,是王洛賓先生的作品,台灣女作家三毛都被感動了。」白曉梅說。李秀玲點頭說︰「這首歌唱的是青海美麗的牧羊姑娘。」

「什麼!他要去青海!」其他女生幾乎一口同聲的喊出來,她們的目光一起集中在天使和王麗萍身上。「可是,我們並沒有邀請他。」王麗萍淡淡的解釋。「但是,自從你們來到715宿舍後,他竟然破天荒地光顧715宿舍,而且大獻殷情,義務為我們當導游,這里面難道沒有文章嗎?」李秀玲反問,歐陽文麗望著天使和王麗萍深情的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後故作痛苦的樣子,捶著心口躺在床上申銀︰「哎呀!丘比特呀,你太無情了,為什麼總拿神聖的箭射向別人,而唯獨不射向我呀!」歐陽文麗的滑稽樣逗的宿舍里的女生們笑的前俯後仰。

張浩楠午後老早就等在女生公寓前,他的心情極好,對自己的著裝也進行了精心打扮,不時張望著女生公寓的樓門。遲遲不見715宿舍的女生出現,他顯得有些急躁。直到過了約定的時間,才盼到李秀玲領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們從樓口走出來,張浩楠興奮的迎上去打招呼︰「大家下午好!」女生們嘻嘻哈哈的回應著,張浩楠卻一眼發現女生中唯獨少了天使,關切的問︰「天使呢?怎麼不見她?」李秀玲故意嘀咕︰「生病了,來不了。」歐陽文麗听了搶先調侃︰「天使身體欠佳,去不了。」張浩楠听了頓時悵然若失,女生們見了都偷偷笑了,張浩楠臉紅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硬著頭皮問︰「要緊嗎?需不需要帶她看醫生?」女生們都笑著不做聲,張浩楠不滿的埋怨︰「大家出門在外,應該學習什麼是情同手足,相互關照……」他正教訓著,卻見天使從樓口款款走出,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不再說話了,明白自己被歐陽文麗捉弄了,但還是關切的問天使︰「你身體要不要緊,需要看醫生嗎?」又是歐陽文麗搶著大聲回答︰「太需要了!」女生們哄笑起來,天使莫名其妙,張浩楠解釋︰「她說你身體不適。」天使笑了,明白歐陽文麗在故意涮他開心,剛要解釋,李秀玲先開口了︰「天使的身體剛才不適,現在變好了,這就好比你的臉剛才不陰著,現在又樂開花了,晴了。」劉倩伸出大拇指夸李秀玲比喻打的漂亮。「哪里有這回事?」張浩楠嘴上不肯承認,馬上轉移話題,不給女生們再次起哄的機會︰「各位師妹,別再逗了,玩笑到此打住,我們出發游覽北都大學去。」說著帶頭領隊,女生們這才肯放過他,隨他而行。王麗萍挽著天使走在最後,她悄悄告訴天使歐陽文麗捉弄張浩楠的事,說張浩楠可能對她有意思了,叫天使留意觀察。天使叫王麗萍不要瞎嚷嚷,都是沒譜的事,別鬧的風風雨雨,讓同學們尋了樂子。兩人說著走著,在拐過女生公寓樓角的路口,天使猛然覺得頭皮發麻,迎面有股冷颼颼陰森森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害怕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只見對面走來的一個身著黃色連衣裙的女生,天使立刻覺察出這股陰冷的氣息來自對面的黃衣女生。黃衣女生目光呆滯,面孔陰晦,冰冷的出奇,身體散發的冤氣極重,陰氣襲人。盡管天使緊張的躲避她,但擦肩而過的瞬間,天使還是感覺到黃衣女生身上有一股強大的寒氣直戳她的身體,襲得她禁不住直打寒顫,同時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她似乎感覺自己從萬丈高樓墜落,掉進深淵。天使受不住幻覺中的強烈刺激,低聲一聲申銀,一時目眩,眉心間滲出冷汗,但眉心間剎那間多出一只眼楮,透過汗霧,她看見黃衣女生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痛哭流涕的在浴盆里洗搓著身體,仿佛身體被玷污的永遠無法洗干淨,痛苦完了,黃衣女生又變得出奇的平靜,無言的梳理打扮,然後從容登上女生公寓的樓頂,飄然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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