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玉真家,沿途有位大嬸叫住了我們。
「年輕人,別在往前去了,前面的房子不吉利
「這位大嬸,請問前面是不是寧玉真家?」踏雪應該不會走錯了,不過既然有人搭訕,那老子就多問一句。
「是,是,就是玉真家,不過玉真和她丈夫都死了,房子現在空著,听人們說里面整天鬧鬼。你們還是別去了
鬼!正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大嬸你放心吧,我們就是來捉鬼的看來這次是不虛此行了。
「誒呦,你們兩個年輕人會捉鬼,別說笑了!前天來了個和尚說去捉鬼,結果呢?第二天就沒了他的人影。玉真家原來只是晚上鬧鬼,現在搞的連白天都鬧個不停。還捉鬼呢,我看那說不定是他被鬼給捉了
「大嬸,我們可不像那些沒用的和尚時間緊迫,我說完一拉韁繩,趕路了。
果然有鬼!
還沒有進屋子,便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了。只是這只鬼怎麼虛無縹緲的,隨時要消失似得呢。
小九下了車毫不遲疑的就往屋子里沖!老子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屋子里是空的,沒有人。
牆上的一幅畫吸引了老子的眼球。那是一副人物圖,畫的是個將軍,看樣子威武的很。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里面小九徑直走到畫的前面揚聲說道。
一陣風憑空吹過,那畫顫動了一下,便又不動了。
「哼,真以為能逃過去。看來你是要逼老子動手了我說著話一手掐訣,縛妖索便出了手。
「等等!」小九攔住了我。
「干嘛?」老子可是在幫她的忙。
「他很虛弱,快要散了說著話,她從包里面掏出了幾樣東西放在了畫的下面,燃起了一柱香。隨著那香煙彌漫,整個屋子里面變的冷颼颼的,即使外面有很大的太陽,但是屋子里面卻沒有一絲光,黑漆漆的。
「何樵,你出來吧,我們不會傷害你。快點告訴我玉真怎麼樣了?」黑暗之中我看到小九的眼楮仍然閃著光,這光芒比以前要亮上不少。可惡,這個丫頭的道行又高出不少。
呼!屋里面又起了一陣風,這次風吹的更大些,將屋里面的煙霧都吹向了那幅畫,黑暗之中那幅畫看上去也有些發亮了,綠幽幽的光一點點亮起來。
「好恐怕啊!小七,我們能不能離遠點兒!」我背上的黑頭又開始發抖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抖的非常厲害,老子有些擔心,不情願的退了兩步,到了門檻。這家伙總算穩定下來,不顫了。
良久之後,還是沒有人出聲。
「小七,你把馬車上的東西搬到這里來小九扭頭對我說道
「好我一轉身出了門,一只手將馬車上的尸首提到屋里面。
「何樵,你看到了吧,這是玉真的尸首,玉真的魂離開的太早,尸體變成了僵。要想讓她能夠入土為安,我們必須找到她的鬼魂小九說完靜靜得等著。
「玉真!真的是玉真!你們真的能救玉真?」何樵終于出聲了,哭著問道。
「雖然沒有十分把握,但是可以試試小九還真是從來不誑人,連鬼都不虎騙。可是她怎麼就騙老子一個呢?
「嗚嗚嗚……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貪賭何樵哭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們……
「為了還債就把老婆給別人睡?你也算個男人?」老子听得來氣,真想過去踹他兩腳。
「嗚嗚嗚……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不然的話我會死的
「懦夫!」老子真的氣急了,「就算死也不能戴綠帽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也這麼想過,可是那蠱毒讓我生不如死啊,朱貴說只要玉真陪他一晚,就會給我解藥,可是……」
「可是玉真寧死不從,甚至不惜沉塘而死我背上的黑頭忽然開了口,「她為了不讓自己的尸首遭到j□j,跳的是你們村子里那口鹽池
「嗚嗚……不錯!我沒想到玉真沒有喝下,更沒想到她會沉塘。朱貴一怒之下讓我的蠱毒發作了,早知道如此不如讓我一個人死好了何樵說完又哭起來,這個人怎麼象個娘兒們似得。
「玉真的尸首是你救上來的?」想到這個,老子的怒氣終于消了點兒。
「自然是他,平常人入了鹽池,不消片刻便會被濃酸侵蝕的尸骨無存,若非他以鬼魂之身將玉真的尸首撈上來,玉真又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面前?他自己也不會虛弱的要散掉了
已經死掉的人,他的鬼魂是沒有辦法踫觸自己的身體的。
小九說著話將桌上燃燒殆盡的香滅掉了,伸手提起了桌子上的茶壺,里面似乎還有水,她將一些粉末在放在茶碗中,用了幾滴水化開,隨後手指一彈,那幾滴水飛進了畫中。
隨著小九的幾句口訣結束,畫上面頓時光芒大作,何樵的身形顯露出來。
這是個健壯的年輕人,看他的德行老子還真不相信他是如此懦弱無能之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那麼貪生怕死,那麼糊涂,……嗚嗚嗚」一個大男人哭的如此淒慘,老子還是頭一次見。
「不是你糊涂,是蠱毒作祟,你在一開始結交朱貴的時候他就已經對你下了蠱毒,你愛賭錢也是因為蠱毒作祟。從一開始你就掉入了他的圈套黑頭又說話了,我感覺他今天的話比往常要多了很多。
「黑頭,你沒事吧?」說實話這小子跟平時不大一樣,老子還真的有些擔心起來。
「我也不知道,只是進了這屋子之後感覺很冷,有什麼東西進入了我的身體似得
「是玉真的一絲殘魂,黑頭的預知感比我們兩個都強,過去未來都逃不過他的眼楮。玉真的殘魂太弱了,只能選擇黑頭來說出真相小九的話讓我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何樵,玉真現在去哪里了?」
「你們真的能救玉真?她被一個和尚抓走了何樵終于不再哭哭啼啼了。
和尚?被和尚抓走了?
和尚不應該超度亡魂的麼?
枉死的鬼魂得到超度才能進陰曹地府,排上日子等待轉世投胎。
「他抓走玉真,是因為玉真的怨氣很大,是個枉死的厲鬼黑頭說道。
「那他為何不抓走何樵,他也是枉死的老子納悶了。
「他沒有怨恨,只有愧疚,沒有害人之心,而且已經快要散掉了,哪里有什麼利用價值?」回答我的不是黑頭,是小九。
「何樵,你知道那和尚去了哪里麼?」小九問道。
何樵搖頭。
「這個有什麼難的,讓黑頭算算不就知道了看到小九一臉愁容,老子暗爽,不過不忍心她把眉頭皺的那麼緊,隨即想到了身邊可以利用的資源。
「是啊,我怎麼把黑頭給忘了果然小九眉開眼笑了。「唉,我的存在感竟然如此薄弱!」黑頭嘆息著開始織網。
去了白山,又是白山!怎麼回事啊,大家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怎麼都喜歡拿命去冒險呢?
「走吧,去白山小九發話了。
「等等,總不能去哪都帶著她吧?」老子指了指旁邊的雕像。
「也是,還是先把她放在這里吧小九說完開始在地上畫圖,不消片刻一個陰陽八卦圖出現在眼前,緊接著她又在圖的四周排了九個小木頭人,用紅繩將這些小人一一連接起來。
「把她放進去又開始使喚老子了。
老子依言行事,暫時充當勞力。
放好玉真的尸首,小九又拿出了另外一條紅繩,這一條長了很多。
這一次分別從小木人和玉真身上綁過去,來來回回繞了好幾圈。說來奇怪,玉真周圍的紅繩根本沒有挨著她的身子,好像她周圍有什麼東西撐著那些紅色的繩索,竟然在半空中懸著。
這樣一來,即使蛇火融化了,紅繩也不會被玉真身上的腐物給腐蝕掉。
老子不得不承認,小九這家伙,真的越來越神了。
「好了麼?」看她已經準備收手了,估計應該完工了。
「還差一點小九說著扯下來幾根頭發,把它們纏在了坤位小木人的身上,「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那他怎麼辦?」黑頭指著畫前面那個呆愣愣的影子,唉,雖然有小九幫忙固形,可是這何樵的魂還是太弱了,隨時都要消散了一般。
「我看盡快帶他去陰曹比較好老子剛想說讓他散掉算了,瞥見小九的神色,立馬改了口。
「我不去,我要等玉真回來何樵說著就要往畫里鑽,那畫晃了晃,隨即落在了地上,他無處可藏了。
「你不用躲了,你的祖蔭能保你一次已經很難得了小九將畫撿起來,那畫上面的人已經變的模糊了,畫上面滿是凌亂的劃痕,似乎是被刀割破了一般。
「求求你們,別送我走,我要在這里等玉真何樵說著,又要哭了。真是個煩人的家伙,比女人還愛哭。
「小九,怎麼辦?」黑頭似乎挺可憐他的。
「那好吧,就讓你在這里等好了小九又開始從包里面拿東西出來,又開始擺陣,不過這次竟然是將陣擺在了桌子上。
「這個陣能夠聚集陰氣,凝實你的鬼魂。支撐到我們回來應該不成問題小九一擺手,何樵便進了陣中,對小九俯首稱謝。
老子暗松一口氣,終于可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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