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無恐的戀人 落雨紛紛人傷神

作者 ︰ 凡雨涵

索然無味的用餐完畢,尹莫凡驅車帶上顏慧心,一路上,還是沉默,徑直將顏慧心送到公寓門口,絲毫沒有逗留的**。輕輕道了聲「晚安!」便火速離開。

顏慧心還以為今天他會留下,或者帶他回他的住處,一起這麼多年,她還從未去過,她做夢都想知道他的家是個什麼模樣,他喜歡什麼風格,中國風的,還是歐式的,抑或是現代式的,他的房間是什麼顏色,是喜歡明亮多一點還是神秘多一點,他的家是否整潔,他的床鋪是否如同夜里所思念的柔軟,還有他的一切一切……,有林安安在的時候,她進不去,林安安不在了她依舊進不去。

尹莫凡走在家里的每一個角落,想象著林安安過往存在時候的場景,牆角的舊物還存在著林安安曾經的足跡,如何舍棄曾經深深存在過的烙印,冰冷的鑰匙,再也不會有她使用的痕跡,今晚再想一次,明天就一定要徹底將她忘記。

換上睡衣的林安安和韓毅相擁躺下,各自懷著心事,有多少個問題,欲言又止,今天實在是無比疲憊的一天,大家都累了,似乎不是一個晚上就可以解決的結。

「你會後悔嗎?」寂靜的小窩里只剩下彼此的時候,此刻只听得到對方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還有那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你呢?」

林安安思索了片刻,答道︰「不會又在心底反問了一遍,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

「安安,此刻我覺得很幸福,只要有你在,我便有了戰勝一切的動力,曾經放下過你一次,已經讓我後悔萬分,我不會再做同樣的事韓毅說得有些自己都沒了底氣,秦雪寧那邊肯定一早就知道了,為什麼還是沒有半點動靜。比起失業的問題,他更擔心秦雪寧的反應。他最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

次日,醒來時隔著窗簾看到外頭灰蒙蒙的天,寒風中夾雜著雪花,在沒有暖氣的屋子里,盡管關著窗戶,依舊可以感受到瑟瑟的北風卷過,簡直寒到了骨子縫里。林安安本能性的卷了卷被子,望著那穿著白色棉質t恤的男子,在狹小的環境里一陣忙騰,忽然想起那過往的每一個早晨,似乎陽光彌漫的日子多點,她總是在花園里翹起了二郎腿等待著尹莫凡為他準備各式各樣的餐點。驀地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才剛開始就有點留戀過往。真是犯賤。

「過來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溫暖的氣息,驅走了林安安的遐想。

熱乎乎的小米粥,沾著醬油醋的雙面雞蛋,還有4條油條,這就是她的早餐啊,看起來真是很樸實。

林安安配合似的大口喝著稀飯,努力吃得很滿足。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她,如今好像很難適應這沒有花樣的粗茶淡飯。

「你慢慢吃,我在網上查找了幾個單位,先出去踫踫運氣。吃完碗筷放著,我回來再洗」說罷,背起了灰色的方形包包出門。

林安安本想偷偷將剩下的食物倒掉,但想著韓毅冒著寒冷的天氣,還起早為自己做飯的心意,便努力的將食物咽進腸胃里。起身,換起了黑溜溜的工作制服,梳起了阿嬤發型,準備迎接新的一天,離開前看了看桌上的碗筷,雖然不會,還是努力的將其洗淨,一不留神,上班的時間就這樣錯過了。區區兩個鍋子,四個盤子,兩幅碗筷,林安安花了一個一個小時才將其搞定,並且累得氣喘吁吁,看來是她平時學得太少,今後得多多適應努力。

「不好意思,貴公司太小,容納不了您這樣的設計師

「不好意思,我們要找的設計師已經找到了

「不好意思,您並不符合我們的要求

「不好意思,您在這行好像還沒有參賽過的足跡,我們需要有參賽過的並且得過名次的人

「不好意思,我們需要有在巴黎深造過的人

「不好意思,我們公司不敢收您?看你被雨水淋成這樣,想必也跑了一天,我坦白告訴你吧!你在這行已經被封殺了,要想再做設計師已經是不可能的……」

「封殺,什麼意思?」

「我可以說的就是這麼多,你就不用白費力氣了

徒勞無功的韓毅走出最後一間公司大樓,抬頭一看,細密粘稠的雨絲在天地間織起一張灰蒙蒙的幔帳,地面上積起了一個個水坑,雨點滴在水坑上,有的漾起了大大小小的圈圈,變成了小泡泡,然後不一會兒就化成了水,仿似不曾存在過。遠遠望去,天邊的烏雲集中在一起,就像一大群奔騰的野馬,在大風的護送下奔騰而來,不久即遮住了整片天空。

韓毅有些落寞,這麼多年的努力,如今又一次被打回了原形,就像七年前一樣,永遠跨不進設計師的大門,他努力了這麼多年,終于可以揚眉吐氣的奮斗一回,如今徹底被打碎了,他的夢碎了,徹底碎了。他蹲在了街邊的屋檐下,看著乘著雨傘來回的人群,五顏六色的花紋,為這清冷的街增添了些許忙碌。匆匆行駛而過的車輛不時泛著雨水碾壓過的漩渦。

秦雪寧將車開到了馬路的對面,韓毅在那邊蹲了多久,她就在那守候了多久,為了一個已經成為他人之妻的女人,值得嗎?她一直不舍得去質問他,眼看他的問題接踵而至,她便不願意成為他的負擔。她曾經那麼的愛他,為了和他在一起,甚至氣死了有心髒病的父親,從那一刻起,她在這個世上便沒了依靠,孤零零的沒有任何親人。如果不是這樣,估計韓毅也不會和她在一起了。

此刻,她多想不顧一切的沖過去,摟住他。多想告訴他,就算全世界都不接受他,就算他一輩子失業,只要他願意,尊皇的一切她都願意交給他。尊皇已是她的全部。可是她上前了,說些什麼呢,他看到她又會有多麼的羞愧,她得為他保留最後一絲自尊。

今天的林安安運氣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不小心的遲到,便承受了店長一上午的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讓人煩躁。

也不知道韓毅今天應聘的結果如何了,隨機傳了條簡訊過去。

「有好消息嗎?」

韓毅這才站起身來,看到了林安安的簡訊,不知道怎麼告訴她,索性關掉手機。走進大雨紛紛的街頭,早已一身濕漉漉的自己,正好讓這雨來幫自己沖刷下混亂的思緒。

秦雪寧緩緩的跟隨,心早已痛得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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