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翠那小蹄子到是好手段,三言兩語便哄得相爺五迷三道,事事听從,日前郡主掌家時,雖得不了好處,但勝在事事明理有序,府內烏煙瘴氣清淨不少,如今那小蹄子求了相爺,接了掌家權利後,便開始耀武揚威,生怕他人不知她地位,奈何得寵,無人敢責罵。
府內諸多事宜亂七八糟,鬧得怨聲哀道,原本一餐伙食菜湯全有,現下只剩湯水,連帶幾片菜葉。
蕭月嵐怒意升騰並非愛戀端木慶豐,實際她只為自己輸于灣翠感到憤恨,于青樓討生活時,男人便如過江之鯉,數不勝數,她只需勾動指尖,便得數人,入府後亦如此,生平從未有敗績,今日境地,讓心高氣傲的她怎得忍受?
「嬤嬤,先別說這些,去幫我尋那樣東西,我要那小蹄子做只不下蛋的雞小賤人如此張狂,不就仗相爺寵愛,既如此,她便添上把火,好好去去那股子狐媚氣,也省得心大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無子嗣的女人于後院永遠是輸者,日後年華老去,只得孤苦無依,看人眼色,灣翠既喜爬主子床鋪,她便送此為大禮!
桂嬤嬤知主子性格,一向謀定而後動,因此並不擔心鬧出什麼,現下她掛懷的是相爺,若相爺蠻不講理,只怕主子勢必吃苦頭。「是,老奴馬上去,只是現下相爺無法以常理判斷,主子萬事小心
一听那樣東西,桂嬤嬤便明白主子欲做何事,後院女子最苦莫過于此,主子當真怒了。
「恩蕭月嵐把玩精致翡翠鐲子,嘴角挑起淡淡笑容,恢復以往溫柔可人,灣翠,本夫人將送上份大禮,可要誠心接受,那東西雖絕了後嗣,卻是養顏極品,奈何數量稀少,當年送予輝月郡主些許,可惜其用的少,生下一女。
「微雪,前去庫房取出那木匣,攜上靈芝,帶去老夫人院子,說我身子不適,今日便不去請安了,聊表孝心,請老夫人收下既今日不去觸那霉頭,便送些物件兒予老婦人罷,暫且雖不復以往重視,但終究為母,拋不得。
「是微雪低頭行禮後退下,朝庫房走去。
這段時日,倒不見端木黎于府內走動,她不在府內倒覺無趣,端木雅囚困尼姑庵,雪無雙甚少離院,府中其余幾房姨娘早無斗志,不足為慮,這般生活甚是枯燥無味。
端木黎現下是個斗法好手,若非她倆早已勢成水火,爭鋒相對,將其納入麾下倒也不失為妙事,屆時,府內人無不得隨她眼色行事,此次灣翠收房,身為故主顏面盡損,倒也可憐。
等等!端木黎?故主……
不想或許無礙,一旦思慮開來,蕭月嵐頓覺異樣,絞緊掌中綢錦,眉眼微蹙,某些念想自心底浮現,灣翠乃端木黎身邊侍婢,為何突然去了相爺院子,真如下人所說,相爺先行看上,不好強奪,暗示其送入院里?
端木黎既已恢復,且手腕不凡,怎會如此做?抹黑聲明?著實奇怪。
「秋娘,去喚翠姨娘前來,言我親自恭喜妹妹晉封姨娘之喜蕭月嵐咬牙切齒道,今兒她非得弄個清楚,若乃端木黎計策,她需重新看待,不在乎己身名利,才真正難纏,因無法計算其行事作風。
灣翠寵幸正盛,一時心性難以控制,且近期相爺專寵她一人,掌家權利亦在手中,故而養成習慣,大清早便于府內游走,享受府內諸人艷羨眸光,游走花園好陣子,略感疲累,傲慢囑咐侍婢扶她回房。
穿過院中長廊時,灣翠頓時看到迎面走來的秋娘,神情一怔,蕭姨娘性子她略有所聞,當年郡主如此淒慘,少不得這位推波助瀾。面容閃過一絲懼怕,腳步頓頓,準備轉身避開。
誰知秋娘一早便注意灣翠囂張跋扈姿態,冷笑待其肆意後上前,笑道。「婢子見過翠姨娘,姨娘好些日子沒與婢子談天說地了,可是一路高升忘了奴婢?」
灣翠神色不安,日前她依附蕭姨娘時,便知秋娘為人狠辣,諸多事宜屆時其暗中行事,于院是二等侍婢,實則乃心月復。其手段她見識一二,令人發指,如今秋娘于此,定是蕭姨娘有令,此去可還有命回?「瞧秋娘姐姐這話,晨起過早,我身子不適,現下正待回院休息,日後尋個時間請秋娘姐姐聊聊
言罷,灣翠示意丫鬟趕忙繞道回去,秋娘上前一步,攔住灣翠,道。「姨娘莫急,奴婢啊,到時隨時恭候姨娘,現下蕭姨娘有請,畢竟相識一場,總有些恩情,便喚奴婢前來,翠姨娘請吧,別讓姨娘久候
話已說死,灣翠再不情願亦不敢直接抗拒,現下雖得寵,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蕭月嵐欲至她于死地防不勝防,倒不如現下遭受些苦楚就此作罷。
如此想,灣翠心中稍稍安定,遣走婢女,跟隨秋娘而去。
到了地方,還未入院,便听聞內里陣陣哭聲,灣翠腳下一頓,剛起的勇氣頓時消散,停駐步伐站定。
「翠姨娘怎麼了?這都到院兒了,奴婢知您身驕肉貴,但這幾步路還是走得看灣翠眉眼隱藏懼怕,秋娘不屑開口道。這點兒膽子妄想往上爬,草包!
一見灣翠進來,蕭月嵐神色懶散嫵媚,斜斜望去,朱紅唇瓣如血,艷麗卻令人心悸,掌中把玩一根長鞭,漫不經心道。「好個背主忘恩的東西,還不跪下!」
灣翠心下一涼,身子顫抖不已,若是以往,蕭姨娘未言便先跪請罪了,可如今她二人身份相當,與其平起平坐,加之相爺寵愛,倒也有股子底氣反抗。
思及此處,灣翠高昂首,身子如柳枝窈窕,眉眼妖嬈,嗆聲道。「敢問蕭姐姐,妹妹犯了何錯,姐姐要這般懲處妹妹?請明示一二
蕭月嵐譏諷淺笑,一雙美眸嫵媚俏麗,粉色蔻丹的青蔥玉指,把玩著帶血鞭子柔聲細語。「灣翠妹妹這是怎得了?說話這般難听,姐姐教訓個賤婢,值得如此大發雷霆?妹妹何時學會憐香惜玉了?」
于座椅起身,走至跪地滿身狼藉的婢女前,隨手便是一鞭。「賤婢終究是賤婢,妄想登高位,即便爬上了主子的床,骨子里依舊下賤如某人般,穿上龍袍亦不像太子。
「奴婢不敢了,姨娘饒恕奴婢罷重傷侍婢苦苦哀求,她一時鬼迷心竅,日後不敢了。「奴婢日後定當好好伺候姨娘,求姨娘不要再打了
「嘖嘖,瞧瞧這張小臉兒,確有三分姿色,服侍相爺也不是不可蕭姨娘擲下鞭子,取出一張錦帕擦拭掌心,好似沾染什麼髒東西,「可惜沒得灣翠姨娘一身本事,正巧,灣翠姨娘現下在此,你可得好生討教一番,什麼時候登上姨娘之位,誕下孩兒便可獨大了,要不得我也退讓三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絕無反叛之心,求姨娘明鑒那奴婢頓時花容失色,不住磕頭求饒,蕭姨娘折磨她整整一日,手段接二連三,早已支撐不住,若繼續如此,只怕命都去了。「奴婢身為奴婢,怎敢奢求主子垂憐,姨娘寬恕奴婢罷
「你!」灣翠氣急敗壞,指著蕭月嵐渾身哆嗦,話都說不出一句,蕭月嵐借機諷刺她,她無言可對,此刻無論說什麼只能自取其辱。「姐姐如此不覺有些過分?俗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不佳日後未必如此
「妹妹此言差矣,奴婢天生一副賤骨,不訓便反了天,屆時便麻煩了蕭月嵐言行一副為灣翠好模樣,令灣翠恨不得立即拂袖而去。
「桂嬤嬤,好生訓誡一番,讓妹妹學學,日後管教奴婢也順手些蕭月嵐這廂吩咐完,桂嬤嬤擼起袖子一把扯住那婢女頭發,狠狠一拉,任憑虛弱身子摔倒在地。
「翠姨娘可看仔細了,奴婢這套刑法保
管兒這賤骨頭不敢再犯桂嬤嬤捏住婢女臉頰,一手高舉,狠狠甩一巴掌。「小蹄子,貪慕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骨子里便是賤種,真當爬上相爺的床就是主子了
灣翠情不自禁咬唇,步伐紊亂,呼吸急促,幾欲閉眼不看,可一旦閉目,耳邊哀嚎聲響令人毛骨悚然。
那婢子疼得面容扭曲,幾度張口欲言皆被桂嬤嬤打斷,嘴角鮮血溢出,臉頰通紅,整個人都破相了,好不可憐。「我不敢了,不敢了,放過我,求求您疼痛令婢子哀嚎出聲,不住求饒。
「姐姐動用私刑,若被相爺知了去,不怕招惹事端?」灣翠眉宇緊蹙,眼見婢女成如此模樣,心下作嘔,卻因懼怕無法挪動腳步。
蕭月嵐揚起笑容,故作不解問道。「姐姐知妹妹心善,奴大欺主,這可要不得,若不教訓,日後下賤胚子都起了心思,豈不追悔莫及?相爺會理解的看灣翠懼怕模樣心下舒暢,內心的窩火亦消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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