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行者 第十六章︰月老紅繩(1)

作者 ︰ 收割天下

自從喝了一頓酒,左忠堂和曾玉梅關系明朗化之後,左忠堂的心里也像開了一扇窗戶,盡管一開始面對章智棟的時候,心里多多少少有點不得勁兒,不過對于他來說,一旦做了決定,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想得很明白,自己已經對章智棟盡了哥們之間的力量,但其仍是不能贏得人家女孩兒的歡心,那就是章智棟自身的事情了,與其便宜了不相干的人,還不如自己挺身而上,況且自己對曾玉梅也不是全無好感。

對于左忠堂和曾玉梅日漸親密關系,章智棟也不是瞎子,自然瞅得明明白白。

一開始的時候,章智棟面對左忠堂,顯得很局促,不過隨著這種事情的習慣,章智棟倒顯得安然了許多。左忠堂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章智棟的感受,章智棟的回答是,左忠堂能夠為兄弟付出,章智棟也能做到。

這種回答無疑是在暗示左忠堂,章智棟已經在心里放棄了曾玉梅,並且肯于成全左忠堂和曾玉梅的相愛。

有了這種暗示,左忠堂在放寒假離開校園的時候,心里感到特別舒暢。

左忠堂老家所在的縣區名叫沈遼縣,直轄于沈京市。不過,左忠堂並非縣城里的住戶,離著沈遼縣還有100多里路,有一個鄉鎮名叫唐王寨,他是那的人。

唐王寨屬于平原區域,住在那里的人們大多靠著幾畝水田生活,不過,由于吃燒俱全,所以,相比之下,唐王寨的人們雖然生活並不富裕,但也還算過得去。

經過一系列的途中轉車,左忠堂終于在唐王寨的客運站雙腳落了地。他背著大旅行兜子,朝著唐王寨的北面看了看,心道︰這時候老娘也不知在沒在家里?

迎著刺骨的寒風,左忠堂走到了新河邊上,看著茫茫原野中的積雪,心中異常興奮。

對于新河,他有著一份深厚的感情。可以說在他童年的歲月中,新河一直伴隨著他的成長。

響里游泳,冬天里滑冰,而且新河里豐富的水產品,時不時的還能慰籍一下他枯癟的肚皮,所以,闊別半年,看到了這一條生養他的母親河,那種親切感自然是油然升起。

他離開公路,踏上了新河的冰面,開始往北行進。

左忠堂放棄大路不走而走冰面並非是出于好玩,他住著的村子離著唐王寨的鎮中心還有八里路,但如果走冰面,可以節省二分之一的路程。

盡管蜿蜒的冰面上寂寥無人,並且北來的寒風直透心窩,但是,隨著距離老家一步步的接近,左忠堂還是心里暖洋洋的。

每一次上學,一走就是五個多月。老娘不識字,連封信都不會寫,所以在這五個月中,左忠堂和老娘可謂是音訊皆無,出于對老娘的思念,他恨不得一步便邁到家里。

兩邊河岸陡峭,一陣陣寒風刮過,帶起河岸上的雪花子,「呼啦啦」飄得滿河道都是。

左忠堂反背著旅行兜,把衣服領口掖得緊緊的,盯著北方,快步往前行進。

「撲騰騰!」

忽然,就在他走過一多半路程的時候,竟然听到旁邊河岸上傳過來一陣什麼東西掙扎的聲音。

左忠堂下意識的眯著眼楮循聲望去,隱約間看到岸邊積雪堆里,有一個東西蹦來蹦去。不過,也不知什麼原因,那東西無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離開方丈之地。

左忠堂目光犀利,靠近了略微一看,登時大喜,暗道︰老子的命還真不錯,正不知回家怎樣打打牙祭,竟然來了這麼一個好東西。

原來,由于新河兩岸比較荒涼,有著不少的樹林子,一到了冬季,特別是趕上了下大雪,總有人在河岸邊安上許多的兔套子。

所謂的兔套子,實際上就是一根鐵絲,一邊固定在地上,一邊打個活扣。

如果想捉兔子的時候,就把活扣開得大一點,放到厚厚的積雪上面,然後在積雪中掏一個洞,中間放點玉米一類的誘餌。

由于下大雪,野地里的兔子沒有吃的,所以一旦雪停了,便都紛紛出來覓食。有些傻帽兒一見到了誘餌,自然不顧一切去吃,結果牽動了活扣,鎖住脖子,無論怎樣使勁兒逃竄,只能把鐵絲越拉越緊,更有甚者,兔脖子都能拉斷嘍。

其實左忠堂很早以前就知道兔套子的功用,不過他從來沒有使用過,倒不是他手腳懶惰,而是他覺得兔套子有點殘忍,打心里有點抵觸。

對于一個生物,你可以去吃它,但絕不動虐殺它,這就是左忠堂對待葷腥動物的處理原則。

左忠堂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正在掙扎的野兔子捉住了。

他揪著兔耳朵,仔細一掂量,心里頓時笑開了花,暗想這只野兔怎也有六、七斤,足夠他和老娘大快朵頤一番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左忠堂哼著小曲,走起路來都感到有點發飄,幸虧他體格魁梧,要不然都有被風刮走之嫌。

半個小時之後,左忠堂離開了河道,穿過大壩,來到了公路上。

正當他邁著「四方步」,放著「四楞屁」,拎著兔耳朵,樂顛樂顛往前走的時候,忽然身後響起了汽車喇叭的動靜。

左忠堂趕緊靠在了路邊,側過身子一看,就見一輛黑色的奧迪車緩緩在他身前開了過去。他本以為沒什麼事,誰知車窗一開,竟然探出一個腦袋。

那人瞄了一眼左忠堂,開口罵道︰「什麼玩意,走道不長眼楮,沒看到後面有車嗎?」

左忠堂愕然,前後看了看,在確定那人是罵他之後,禁不住火往上撞,心道︰老子腦袋後面也沒長眼楮,哪知道有車開過來?再說了,老子走的是路邊,公路這麼寬綽,礙著你什麼事了?

他正想還嘴,忽然想起這是在家鄉,于是嘴巴張了張,竟然把快到嘴邊的髒話生生咽了回去。

左忠堂寒著臉,也不多說,擦著奧迪車的邊上就走了過去,心道︰媽的,你丫走了狗屎運,老子心情好不想給老娘惹麻煩,不搭理你也就是了。

那人似乎沒有料到左忠堂罵不還口,滿臉冷笑的把腦袋縮了回去,隨後把車窗搖了上去。

左忠堂剛走出沒有多遠,後面又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這一次他沒有躲開,繼續前行,心中暗道︰把你丫給慣的毛病,道路寬得都夠你橫逛的,卻偏來找老子的不痛快,媽的,老子再閃開就是你養的!

然而,當那輛奧迪車駛到他前面的時候,副駕駛的窗子竟然又搖開了,剛才的那個年輕男人滿臉鄙夷到出腦袋,朝著左忠堂豎起了中指。

左忠堂佯裝沒有看到,繼續前行,當他走過車尾的時候,隱約間竟然察覺到車的後座上有人在看著他。

他的眼神一向很好,盡管車玻璃半透明,但他還是捕捉到了那人的模樣。

他蒼涼的站在了原地,心里面打翻了五味瓶,直到奧迪車駛得遠了,他還沒有緩過神來。

快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他才拋開了心里面隱隱的痛楚,眼望著自家的大門,老娘那滿是皺紋的臉孔依稀閃現在他的眼前。

老娘阿老娘,老子啊呸!老兒子回來了!

左忠堂推開了大門,心里嘀咕著。

然而,當他背著行囊,拎著兔子站在三間瓦房的正門的時候,不覺一陣失落。門框上面一把大鎖,冷冰冰的橫亙在他的眼前,一下子就粉碎了他要立刻見到老娘的夢想

左忠堂頹然在門框上面模了模,因為他知道,老娘有個習慣,一旦離開院子,總會把房門鑰匙藏在門框上面。

一模之下,左忠堂稍稍從沮喪中緩過點神來,他把鑰匙拿了下來,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家還是那個家,屋里的擺設依然沒變,雖然家具都有些破舊,但在老娘的細心打理之下,依然透出十足的干淨。

看到了紅彤彤的磚地,左忠堂心中明了,老娘一定在臨走之前把地擦了。

這老太太,還是那麼愛干淨!

左忠堂心中嘀咕著,把旅行兜放到了櫃台上,隨後看了看手中的兔子。見它離開了兔套子,已然恢復不少的生氣,不禁又泛起了高興,忖道︰老娘一定干什麼營生去了,呵呵呵,趁她還沒有回來,我先把兔子給收拾了,做好飯菜,讓她一到家就有熱乎飯吃。

規劃好了就去做,這一直是左忠堂的行為準則。

經過一番折騰,宰好的兔子終于下了鍋,看到大柴灶呼呼地冒著熱氣,左忠堂終于滿意的拍了拍手,心中臆想著兔子的美味,一邊咽了咽口水,一邊回到了里屋。

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只見小針已經指向了2點,他看了看外面奠色,心道︰都過響午了,老娘怎麼還沒回來,她究竟干什麼去了?

如果沒有做好飯菜,懷著這樣的疑問,他一定會跑到隔了兩條街的舅父家,打听一下母親的去向。可現在鍋里正煮著東西,拿捏得他走不開,無奈之下,他只好躺在了炕上,靜靜地等候著老娘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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