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你能不能不要再拿我腦子說話了?」
「好啊,等你什麼成了我家夫人,我就不說了
我……
我會努力的。至少現在那麼不討厭他了。終于從花紅柳綠的形象中完美轉型成灰色人物,不招搖不低調。
小病一場換來的閉門、罰抄解除令,間隔不過三十六時辰,又因腳傷,閉門之責罰又自動生效。想來我爹也真夠狠,我病著也不忘督促我完成抄寫任務。哼,我肯定不是親生的。
難道老天你也覺得我玩兒的太多了?
生性好動如我這般,傷了腳人真得很難過,尤其是踫到一個這樣不靠譜的搭檔,小日子尤為難過。
只能躺在香榻上,要麼數數蝴蝶,要麼看看書。可是房里擺著那些書真的不好看,說來說去就是要教女子溫恭……
如何消磨這一個又一個漫漫晴光,便是當下我需嚴正思考的問題。
無雙那妮子,到底是有些女大不中留。
前些陣子剛傷了腳,她還能耐著性子,白日里埋汰我幾句,夜半了才與那呆子相約黃昏後。
這幾日,我是勉強能行了,無雙便是白日里也不見人。忍不住嘆道,果然女生外向……
「喲,這無雙沒在,還能給姑娘苦果子吃。眉毛都擰成這樣
綠綠的爬藤掩得牆體密實,只見一身紅如煙火的裙衫翻飛在綠牆之間,靈動又妖冶。九娘抬手劃開被風吹到臉上的黑發,懶散的往門欄上一靠,我忍不住學起那些文人,將手中茶杯高高舉起,沖九娘一笑,念到︰「醉臥芙蓉賞佳人
九娘極盡媚態的扭動起腰肢兒,款款而來,雙臂擺動間不經意露出勻稱地臂膀,紅衣更紅了,雪膚更白了。她沖我一笑,說道︰「笑听閑人做歪詩
多日不見人來,我還以為九娘忽然文采精進,也能接下我那句平仄尚可,意境平平的詩句。沒想到還是她有智慧,用一句平仄一般,畫感強烈打油詩否定掉我的人和我的詩。
微生宏朗沿著牆邊兒走過來,說道︰「玲兒,你這詩對的太不好了,顏姑娘這上句寫的還是不錯,為夫夫也來對上一對
以為號稱博古通今,三歲便能打敗太傅得地師大人會對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句子,豎著耳朵認真听。
他說︰「上句是醉臥芙蓉賞佳人,那下句自然是……笑聞歪人做閑詩
這下我可氣得不輕,九娘那些平仄一般的句子尚且只是否定了我人和詩句,微生宏朗就前後換了兩字,就是否定了我人品,稍稍肯定了下我的詩。
文人果然還是高手,好吧,你肯定了我一部分,總比全部否定的強。這樣一想心下倒還好受了些。
九娘又說了幾句逗趣兒的話,哄我開心,連帶著無雙棄我而去的那份抑郁也一並帶走,高興得我直嚷著要給他們泡茶喝,慌忙間又帶倒了腿邊矮幾……霹靂嘩啦的陶瓷碗兒蓋兒碎了一地。
翠綠的茶水,沿著板縫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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