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開兩撇淚眼,訥訥的將手帕收回袖中。
「姑娘還真是如傳聞一樣,愛哭
微生宏朗眼神淡淡的看著車簾外的九娘與季玉笙。
「我哪有?」撅著嘴不肯承認,心里思忖著,哪個又背著我說我壞話了?還說我愛哭了?真的是壞人,看來今日與我八字不合,出門盡遇壞人。
季玉人與九娘不知道說了什麼,離去了忽又折返調簾,我被他看得臉色訥訥。
本來不甚寬敞車廂,因為多近一個男人擁擠許多。緊挨著九娘而坐,偏頭不去里面對面灼熱的目光。心里不停的怨念,叫你不看我,叫你不想我,叫你不在乎我……
車廂搖搖晃晃,「阿雪……」許久未曾耳聞的聲音,此刻听得似乎冷了幾分。我別過臉,看天際的雲卷雲舒。
「我回來了……」他說。
哼,索性閉目假寐,才不要理他。
東郊與我們出發的位置甚為遙遠,只是前陣子有將將下過雨,馬車行至尤為慢,車內越來越暗,挑開厚厚簾,便只見周圍山石模糊剪影。看來還遠,又閉目靠著九娘小眯一會兒。
只是衣料突然變得更柔滑,馬車顛簸幾下,頭便會隨著點幾下,再顛簸兩下,頭又往下點幾下,最後忽然掉不下去,嚇醒了自己。
「阿雪……」一雙手攔住我,低聲喚道。
黑暗里,朦朧睡醒,一時有些遲鈍。
「季玉人?!」方才我明明靠著九娘,現在醒來卻是听到他在叫我。一時之間方寸大亂,從座位上躍起,只想離這個討厭鬼遠一點,冷不防頭撞與車頂相撞,受到沖力,腳下用力,想穩住身形,腳踝驟痛,身體偏得更快了,就是想穩也穩不住。慌亂間伸手隨便一抓便抓到一只溫暖的手,倒下的身形也止住了。
「冒冒失失的,又傷了自己。你說你這樣我怎能放心……」耳畔有了說道,字字皆是溫情。我卻只想兩件事,一是季玉人慣用手段,二是我還在生氣。所以他說的話很好听,我還是不理他。
只是被他這般攬住,委實讓我別扭,想抽出手拉開距離,卻使不上什麼力。
「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他溫暖的鼻息貼在我果著的頸子上,有了一絲奇怪的感覺。前兒陣子不是還在說男女授受不親麼,今日這算麼?
我拿之間戳了戳他胸口,「喂,別以為天黑我看不清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回事兒了
他松開手,扶我坐穩,溫熱的鼻息緊隨而上,「我很想你……听說,你也很想我語氣里自信滿滿,說得煞有其事。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別過臉,想錯開這種曖昧距離。
「呵,」黑暗里他一聲輕笑,到讓我一陣心虛。「無雙告訴我,說你每日都問我何時歸他說。
無雙倒是什麼都跟他交代哦。「我……我沒有撒這麼明顯的慌,嘴都開始不利索,結巴。
他抬起我的下巴,與他對視,夜這樣黑,我卻能感受到他眼底的火熱。「想我就直說,又沒人會笑你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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