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嬈睜著黑白分明的眼楮看著溫暖,透露出來她的緊張和擔心。♀
相較于白意嬈的神秘和緊張,溫暖的臉上也只是微微一怔,那一閃而過的念頭之後,臉上卻是格外的平靜。
「他回去也是應該的。」
溫暖點點頭,回答的語氣顯得那麼輕描淡寫。
她知道,與傅憶琛同一屋檐下並不是一件輕松愉快的事,但是也更清楚,以傅憶琛的性格,既不會袖手旁觀的置二老于不顧,又不可能這個時候把她趕走。
即使是煉獄,她也不會,更不能回避。
如果,爸爸和媽媽的身體康健如常。
她或許不會在這個城市多呆一秒。
而現在,她早已沒有了選擇的余地,既然沒有,就只能勇敢的扛起。
見得溫暖臉上平靜,如此回答,白意嬈卻是滿臉難以掩飾的憂心。
她明白眼前的情景如此,溫暖同樣有權利和義務照顧父母,而這樣的重擔,作為艾家真正意義的男主人,傅憶琛又怎麼會不管不問呢。
只是,這或許要苦了溫暖,一想到當初傅憶琛那看著溫暖時的眼神,白意嬈都感覺到內心一寒,更何況當事人自己呢。
「好像阿姨不怎麼同意,畢竟傅憶琛本來要和林瑾夏一起的。」
現在林瑾夏和傅憶琛還沒有真正的結婚,兩個人一直住在外邊,如果說他們和溫暖之間沒有任何矛盾,準嫂子住進艾家也沒有什麼關系。
溫暖听了白意嬈的話,還是不由一滯。
和傅憶琛生活在一起是逼不得已,和傅憶琛以及林瑾夏一起生活,曾經無法想象。
現在呢?
溫暖的表情里微微露出來一抹堅定的神韻來。
「他們一起回去也說得過去。」
畢竟傅憶琛與林瑾夏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她早已對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沒有了幻想的勇氣和力氣。
那些熊熊燃燒的火焰,她一直以為一輩子都不會熄滅。
事實證明,時光是一劑良藥,兩年後,她清醒了許多,那無比熾熱的感覺,早在千瘡百孔中,慢慢的降溫,終將熄滅,永生不得復燃了吧。
「好了,我該過去照顧我媽了,你已經耽誤了那麼多時間,趕緊回去吧,有什麼事,我聯系你。」
溫暖語氣輕松的催促著白意嬈回去,後者顯然還有些遲疑。
「你如果感覺很困難的話,就去我那里,我隨時歡迎你。」
白意嬈舉手,很是卡哇伊的姿勢,一點兒都不顯得做作。
「我知道,撐不下去,我會找你的。」
溫暖知道,自己當初的痛苦,給白意嬈留下了陰影,她深更半夜的出現在了白意嬈家樓下的時候,雖然沒有哭,但是那渾身冰冷僵硬的模樣,似乎比哭還要狼狽。
那種倔強到不肯哭泣,不肯相信早已失敗的感覺,仿佛是昨天的夢,不夠真切了。
白意嬈走了,這一天對于溫暖而言,就像是利刃凌遲心扉,在一點點的接受了媽媽的左手臂和左腿的神經無反應後,溫暖反而越來越平靜下來。
就像是在地獄里看不到光明的路,她必須走下去,連逃避的理由都沒有。
但雪上加霜的是,爸爸的血壓因為媽媽的病情,一直沒有辦法降下來。
傅憶琛在來回奔波了兩天之後,終于回去好好休息了一晚上,並沒有人提及再回艾家老宅的話題,讓溫暖以為傅憶琛的提議也不過是個提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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