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覺得仿佛喉嚨里卡了東西,就這麼看著林謹夏,說不出來一個字。
林謹夏靠近,伸出來了手,拉住了她那下意識想要躲開的手,面帶著微笑的繼續道︰
「溫暖,放下過去吧,我們重新開始。」
這一刻,林謹夏是披著聖光的雅典娜,而艾溫暖是在地獄里迎接洗禮的潘多拉。
「我沒有這樣的資格。」
溫暖苦笑,重新開始,如何重新開始。
「溫暖∼」
林謹夏還想繼續說什麼,溫暖睜開了她的手。♀
「謝謝你今天所說的這些話,我∼我無法做到那麼健忘,那麼∼容易原諒∼自己!!」
人最可怕的是,自己無法原諒自己,那才是心頭無法釋放的魔。
溫暖甩開了林謹夏的手,在她那有些失落和無奈的視線下,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就像是滑輪兩頭的繩子,林謹夏拋下了那個可以鉗制她的砝碼,而她卻有一種向地獄更邁進一步的罪惡感。
溫暖的臉色有些蒼白,多日來武裝的平靜似乎經不起林謹夏這樣輕輕的一觸,瞬間便亂了陣腳。♀
她走神的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儼然忘了自己的車子還停在里面。
有一道身形,站在了雄渾的大理石抱柱旁邊,回首凝望著那與自己似乎擦肩而過的她。
洛雲天的臉上有些冷漠,眸光里多了一份清冷,一時間沒有移開步伐,直到電話響了起來。
「喂∼」
看到來電顯示的他,臉色似乎有瞬間的變幻莫測,溫和的聲音里听不出別樣的情緒。
「雲天,你到了嗎?」
依舊是那麼柔軟的聲音,仿佛等待著歸人的少女,永遠那麼寧靜。
他看了一眼時間,聲音平和的如同過往每一次一樣。
「路上有些事,馬上到。」
他這麼說著依然沒有前進的打算,視線似乎不經意的又落向了醫院的門口,那里早已沒有了溫暖的影子。
刺耳的喇叭,驚醒了溫暖的神經,不知不覺走了一條街的距離,才發現自己怎麼莫名來了眼前的地方。
搖頭,一笑,溫暖轉身回去。
她還是和從前一樣脆弱的不堪一擊,堅強的外表,經不起林謹夏的輕輕一觸。
這樣的艾溫暖,似乎注定要失敗一輩子。
和林謹夏相比,她總能找到自卑感。
過去,她不甘不服輸,現在,她早已甘拜下風,肝腦涂地。
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正準備驅車離去,卻發現了醫院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形。
洛雲天一身利落的裝扮,既又溫雅的從容,又有尊貴的俊逸,與周圍大氣恢宏的背景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眉眼一如從前,卻是微微的蹙起,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似乎不怎麼愉快。
他來這里的原因,似乎不用任何多余的思考也知道的答案。
他為什麼不太高興,應該也與她無關。
不去看他正準備走向那邊車子的身形,溫暖發動了引擎便準備毫不猶豫的驅車而去,但是下一刻,那道高大的身形,似乎有了感應一樣,突然間停止步伐的洛雲天轉過臉來,直視著剛巧抬眸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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