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夏撫模著傅憶琛的動作,格外輕柔,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半個身子匍匐在傅憶琛身上,看起來傷心欲絕。
「傅憶琛,還記得在美國時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情景嗎?」
「傅憶琛,我還記得呢,你當時笑的那麼好看,仿佛整個世界都點亮了一樣,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才是我這輩子要找的人。」
「你比他們冷酷,可是你比他們更專情,你比他們富有,可是你比他們更有責任心,我知道,你或許沒有那麼愛我,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拋棄我。」
「但是,你掩藏那麼深,深到讓我都以為你愛上我了呢。」
「我真的不甘心,看著她佔據你心底最深處的位置。」
「是不是當我把她送到你的床上的時候,你就開始後悔了,還是更早,你就後悔了,不然後來那些所謂的信任和關心,怎麼那麼牽強呢?」
「傅憶琛,我為你犧牲的不夠麼?我放棄了洛雲天那麼優秀的男人選擇了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呢?」
「傅憶琛,你根本不是為了所謂的親情和責任,你只是舍不得她,舍不得她,遲早,你還是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既然要離開,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區別呢?」
林謹夏抬頭,目光看著那生命檢測儀器上的紅線,臉上出現一種近乎聖潔的笑容,那感覺仿佛她要隨著傅憶琛一同生死與共一般。
白意嬈看著監控里的圖像,不解的看了溫暖一眼,難道,他們來這里就是為了看到林謹夏痴心不悔的樣子,難道來這里,就是要看著傅憶琛沉睡不醒在另外一個女人的懷抱里。
就在白意嬈百般不解的時候,卻看到了林謹夏俯來,似乎要吻傅憶琛的樣子,只是在她試圖要親吻的時候,兩只手也摟住了傅憶琛的脖子。
監控的分鏡頭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林謹夏的雙手,伸向了傅憶琛的脖子。
「她要干什麼?連死∼傅憶琛這樣都不放過∼」
白意嬈驚呼出聲,而溫暖閉上了眼楮,地獄的輪回里,傅憶琛怎麼能夠安心。
溫暖的雙眼帶著血絲,伴隨著一聲警鈴大作的嘀嘀聲,死死的盯著監控畫面里的一切。
病房的門突然間打開,林謹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听得一聲厲喝,洛雲天面沉如水的站在了病房門口,他身後還跟著兩名訓練有素的女特警。
溫暖的臉上也如同掀起了巨瀾的海面,不由微微閉上了眼楮,果然,一切皆如洛雲天所料,林謹夏比她想象的還要殘忍,還要自私。
「我,雲天,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謹夏居然快速的收斂的自己的情緒,試圖平靜的把那雙放在傅憶琛脖子上的手慢慢收回,一雙靈動無辜的眸子,帶著說不出的委屈。
然而兩名特警在洛雲天的示意下,直接越過他,走到了林謹夏的身邊,其中一個毫不留情的拽起來林謹夏,另一個直接順手一搭,只听得啪嗒一聲,還沒有站穩的林謹夏已經被手銬直接銬牢。
「林謹夏,根據相關證據和證人指控,你蓄意傷人,觸犯了中國人民共和國的法律法規,你被捕了。」
其中一名女警面無表情的說完,拉扯著林謹夏就走。
「我沒有,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你們冤枉我!」
「冤枉你?親眼看到你試圖謀殺自己的重傷在床的丈夫,是冤枉你?蓄意買通他人制造車禍傷害無辜公民,是冤枉你,林小姐,你好像在美利堅的國度沒學好怎麼做一個好公民!」
帥氣的女警,開口如同法庭上的律師一般,咄咄逼人之下,一雙眼楮鋒利無比,再也不給林謹夏任何伸冤的機會,直接拉著她朝外走去。
「洛雲天,是你,是你為了艾溫暖故意設置的圈套是不是?」
林謹夏咬緊唇瓣,猛的一怔,一手抓住了病床上輸液的支架,一時間女警沒有把她拉動,而原本素衣縞色的女人,露出來鮮有的憤怒和咆哮,仿佛是洛雲天怎麼背叛了她一樣。
「我怎麼設了圈套?我教你害人?」
洛雲天的臉上顯得清冷,似乎沒有意外林謹夏的咆哮一般,而林謹夏則是看著洛雲天,又看了一眼沉睡在床的傅憶琛。
「傅憶琛的傷勢嚴重,到現在都沒有醒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昨夜已經就不行了吧,你們是故意的,故意騙我來,故意的讓我以為他還活著,讓我心存希望!」
「傅憶琛已經死了,我哪里需要陷害他,我只是看著他悲慟難忍,你們別想送我進監獄∼你們沒有證據。」
林謹夏聲聲激動,仿佛自己竇娥再世一般,如果傅憶琛之前已經不行了,那麼現在林謹夏也夠不上謀殺,一個人不可能死兩次,法律上不認同,而醫生判斷的時間,雖然能夠作為依據,但未免有些牽強。
事實上,傅憶琛的生命早晨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跡象。
溫暖的手不由握緊,然而下一刻听得旁邊白意嬈近乎驚奇的大喊︰
「溫暖,傅憶琛動了,你看,他的手動了∼」
溫暖的視線不由落在了病床上,傅憶琛那原本被林謹夏拉出來的大手,一根手指似乎在微弱的動著,若非仔細觀察,還真難發現,而病房里的生命檢測儀則是不知道何時,已經顯示了微弱的波動。
負責傅憶琛手術的主刀手,早已听到了動靜趕緊奔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當然,就在病房的洛雲天也感覺到了生命的氣息,目光不由望向了那如同科幻片里的能量晶體一樣,看著那台檢測儀。
房間里有一剎那的安寧,林謹夏的臉上逐漸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