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成蔭小區,年頭悠久的古典建築,伴著一些現代化燈火的痕跡,讓這片寸土寸金的宅子,多了一份神秘與尊貴。
再次看到熟悉的房子,溫暖的眼底里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厚重的味道,曾經這個讓她喜歡又憎恨的家,如此親切。
站在門口,溫暖本來無所畏懼的臉上,卻閃現了遲疑,近鄉情更怯。
倒是白意嬈大膽的走了過去,還沒有按下門鈴,突然間房門被人由內而外打開,提著補品的陳嫂,看到了溫暖後,表情中的喜悅大于吃驚,只見得她扭身就朝著客廳里喊了一聲︰
「首長,是溫暖回來了
溫暖看到了嚴肅著臉,眼神一向都很好的爸爸,戴著老花眼鏡,放下了手中似乎正在雕刻的木頭,緩緩的轉臉看向溫暖,短短兩年,似乎那從不會佝僂的脊梁,也微微的彎曲的爸爸,依舊板著一張俊朗威嚴的臉,定定的看著她。
有那麼一刻,房間里的空氣是停止的。
若是從前,溫暖或許會扭頭就走,也或者擰著脖子,反駁追問︰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
可是現在,溫暖看著英朗威武,即便是穿著家居服也難掩領導氣派的爸爸,抿了抿唇,什麼都沒有做。
「回來了?」
溫暖看到了爸爸鏡片下眼底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臉色依舊嚴肅,口吻還是那麼波瀾不驚,卻沒有再像往常那樣不甘而憤怒。
「嗯,爸,我回來了
似乎被溫暖那乖巧到近乎冷靜的口吻給驚訝,只見得艾一鳴那準備放下了雕刻刀的手,稍微一緩,刀子落在了實木桌子上,聲音有些突兀。
「見到你媽了?」
並沒有媽媽那麼激動驚喜的神色,溫暖看著爸爸起身,也不理會自己衣擺上還殘留著木屑,猶如從前一樣的口吻詢問著她。
「見了
溫暖感受到爸爸表情越發莊嚴肅穆,那目光仿佛要將她看透一般,本來平靜的臉上微微閃過不自在,把視線移開,父女兩個都沒有再說話,房間里出現短暫的尷尬。
「艾伯伯,溫暖剛剛回來就去見阿姨了,她還沒用飯呢,我先帶她回來吃飯的
白意嬈見狀,連忙打破了僵局,溫暖听得爸爸依舊聲音沒有多少情緒的吩咐道︰
「陳嫂,去廚房準備一下,我去醫院
陳嫂連忙「哎」了一聲答應了下來,然後笑著領著溫暖朝里走。
「溫暖,白小姐,你們去休息休息吧,我去廚房給你們準備準備,菜一會兒就好
溫暖看著爸爸順手撥打了電話,叫來了自己的勤務兵,提走了保溫桶後,有一剎那的委屈,表情頓然黯淡。
「溫暖,首長就是這樣的脾氣,本來他是要準備出門的,剛才接了夫人的電話,知道你回來,就一直沒走
看著趕緊走過來解釋的陳嫂,溫暖才明白,自己曾經不可理喻到了什麼地步。
她似乎從來沒用理解過爸爸,這種頓然醒悟的感覺,讓她胸口塞著棉花一般,又是一種喘不過氣的疼痛,起身上了樓,任由白意嬈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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