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後宮記事 第129章 綢繆

作者 ︰ 煙

徵宮里邊一片寧靜,就連大殿外邊枯枝上的雪落在了地上的聲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慕太昭儀端坐在中央的椅子上邊,拿著一張名單看了又看。

「沒想到大軍里竟然有這麼多人是琿巴達的心月復她苦笑一聲,雙眼盯住了站在大殿上的賀蘭靜雲︰「賀蘭將軍,你能保證其余的人都是效忠大虞皇室的嗎?」

賀蘭靜雲拱手回答︰「回娘娘的話,臣從軍三十年了,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慕太昭儀點了點頭,看著那張單子沉默不語,從上邊的名單來看,琿巴達手下的將領雖然人數比效忠皇室的少了一些,可也差不多佔了大虞軍隊里將近一半的人數,若是想要造反,那也不算是一件為難的事情,目前當務之急便是要想出對策來。現在琿巴達越發的咄咄逼人,在朝堂上一手遮天,他若是想要造反,隨時都可以。

現在該做的事情又很多,應該刻不容緩的行動起來。赫連鋆弒父的事情她也正在派人調查,可此時該壓一壓,因為重點要對付的是琿巴達,先把他弄下去再說赫連鋆這事兒,否則便會動蕩不安,她還需要赫連家一個人坐在龍椅上。

「賀蘭將軍,你能否聯系下這些將軍呢?」慕太昭儀朝賀蘭靜雲微微一笑︰「即便是琿巴達要起兵造反,也叫他們先順從,到中途的時候趁其不備,一舉將那些造反的將領擒獲,群龍無首,軍隊也自然會散了

屋子里邊有一種緊張的氣氛,慕太昭儀盯著賀蘭靜雲的臉,眼楮一眨也不眨,看得他有些尷尬,將臉微微側了過去,心里卻一直在撲騰,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他很想也像慕太昭儀這般肆無忌憚的看著他,可究竟還是膽怯。她柔和的聲音在耳邊,似乎有一種讓他沉醉的力量,他想盡自己的一切力量來幫助她。

「臣謹遵娘娘旨意,必定在這兩日內與他們聯系賀蘭靜雲行了一禮,不敢再看慕太昭儀,踏著大步走了出去,到了宮外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那種壓迫的感覺不翼而飛,全身都輕松了下來。她還是那樣容顏秀美,她的鳳目里閃過的神光還是那邊凌厲,似乎能看穿他的心。

安排好了賀蘭靜雲這一邊,慕太昭儀朝保儀姑姑招了招手︰「可查到了什麼?」

保儀姑姑躬身回答︰「娘娘叫奴婢派人去盯著皇上身邊的慶豐公公,盯了這麼幾個月,似乎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只是有件事兒格外蹊蹺

慕太昭儀坐直了身子盯住了保儀姑姑,沉聲道︰「說

這慶豐公公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去討好他,所以保儀姑姑派去的黃良公公也並未引起他的懷疑。一日大家在慶豐公公屋子里邊擺了一桌酒席,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閑著說話,不知道誰將話頭兒引到了得外快那話題上邊。大家在各個宮里當差,主子們多多少少有些賞賜,于是大家都約著下次將自己寶貝帶出來給露露臉,看看誰的寶貝最值錢。

過了兩日,依舊是在慶豐公公屋子里,大家喝完酒閑話,紛紛拿出了自己的好東西,慶豐公公在旁邊看著那些東西,不過是一些玉環如意之類,雖然也值些錢,可究竟還不是頂頂金貴的,他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這都算什麼寶貝!」

大家听了心里不甘,都起哄讓他拿出不尋常的寶貝出來看看︰「慶豐公公,你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賞賜定是少不了的,也拿了寶貝讓咱們開開眼?」

慶豐公公已經喝得滿臉通紅,見大家如此追捧他,心里得意,歪著身子從袖袋里模出個酒壺來,得意的放在了桌子上邊︰「這是不是好東西?別說這酒壺是純金打造的,便是酒壺的柄上的寶石都是價值連城。瞅瞅這成色,這大小,跟龍眼核差不多大,你們見過嗎?」

內侍們搶著撲到那酒壺面前看了個不歇,用手不住的模了又模,皆是羨艷贊嘆,「這可真是個好東西,慶豐公公,你可撿了大財喜!」一個內侍嘴角的口水流個不歇,用袖子擦了又滴了下來︰「我看這該不是皇上賞給你的,該是你哪次御宴的時候暗地里眛下的罷?皇上要賞你,總不至于賞個酒壺,都該是玉佩之類的物事

慶豐公公臉色大變,連忙將那酒壺收了起來,口里嘟嘟囔囔道︰「你只不過是在太皇太後那邊當差,又怎麼知道皇上的性子?你得不了這精致的賞賜,未必我還得不到?見識淺還要到外邊蹦,說出來真是可笑

旁邊的內侍們自然紛紛應和著慶豐公公的話,黃良一邊替慶豐公公說話,一邊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雖然喝了不少酒,可那模樣看著已經是清醒了,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

「這酒壺看來有些問題慕太昭儀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約就在兩天前保儀姑姑又添了一句︰「黃良一直盯著他呢,沒見慶豐和誰接觸,也不見他出宮

「給我盯緊了他。如果不出意外,我相信他這幾天會要將那酒壺賣掉,無論如何也要將那酒壺拿到手內侍是一種奇怪的人,因為身體某個部位的缺失,讓他們的心理也歪曲了許多,對于常人重視的親情他們不屑一顧,相反的卻將金銀財寶看得很重,有些甚至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便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既然慶豐公公那日已經被人揭露了行藏,他肯定要想辦法將這酒壺處理掉,可他絕對舍不得丟掉,定然會想法子將這酒壺賣掉,換成銀子旁身。「保儀姑姑,你去和黃良交代下,要他如此如此做……」慕太昭儀朝保儀姑姑招了招手,細細的在她耳邊交代了接下來該做的事兒,保儀姑姑不住的點著頭道︰「我這就去

慶豐公公最近有些心神不寧,上回一時被人捧得高興,拿了赫連鋆讓他去丟掉的酒壺出來獻寶,結果被人喝破,說這不是皇上打賞的,是他偷拿的。雖然那人說得略微有些出入,可究竟也沒有猜錯,這酒壺還真不是皇上賞給他的。

怎麼辦,要將這寶貝扔掉不成?慶豐公公死死的盯著那個酒壺,壺柄上那寶石映著陽光不住的在閃著亮光,直刺著他的眼楮。這麼好的寶貝,就這樣扔了,委實有些可惜,他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子,不住的轉著眼珠,一張嘴歪到了一旁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不如將這寶貝去賣了銀子,這樣心里便妥當了。慶豐公公抓住那酒壺,全身都在發抖,這宮里邊誰又有這麼大一筆銀子能將這酒壺買下來呢?銀子出少了他也不甘心哇。想了又想,慶豐公公決定去找自己信得過的幾個人談談這事情。他在赫連鋆身邊當差,很少有機會出去,他們可不同了,因為不是伺候著皇上,找機會和主子告假,自然能往宮外走的。

慶豐公公找到黃良和他說了這事兒,黃良正愁找不到法子向慶豐公公提這事,見他主動來找,心里歡喜,表面上卻做出為難的模樣來,低聲和他說道︰「這事兒恐怕不好辦,我有倒是有門路,可又怕人家掐著你不出高價,那我豈不是兩邊都不好做人?」

听著黃良這話,似乎還要給點添頭才肯幫他去辦事,慶豐公公十分肉痛,可他也知道在宮里邊給人辦事,這個添頭怎麼樣也少不了,咬了咬牙道︰「行,指要能賣一萬兩銀子,那我便給你一百兩銀子做添頭

黃良听了這才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來,拍了拍慶豐公公的肩膀道︰「你便等著我的準信便是了

慶豐公公瞧著他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己不能出宮,要不是這一百兩銀子也可以省了下來,這黃良表面上對自己奉承,可該要的,一錢銀子都不少要。只是哪個內侍不是這樣呢?慶豐公公搖了搖頭,大家都是苦命人,不能生兒育女,只有銀子才是親人吶。

黃良辦事效率也高,才過了兩日他便給慶豐公公來了個信兒︰「京城有位富家翁願意出這個數兒買,但是需得看到實物才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見那買主?」

慶豐公公听了滿臉帶笑,眯著眼楮直點頭︰「黃良,你可真夠意思,才兩天就幫我找到買家了——老實說,你在中間賺了多少?」他將手搭了過來,放在慶豐公公肩膀上邊,眼楮眯到了一處,就如那貪婪的狐狸一般。

「我賺多少?」黃良哂笑一聲︰「要是我想賺,還用得著喊你一道出去?你也太不相信人了,算了,就算我看錯了人,以為公公你真心拿我做自己人看!」他撥開了慶豐公公的手便往外邊走了去,把慶豐公公涼在了一旁急的跳腳。

「你別走,你別走!」慶豐公公追了過來,抓住黃良的胳膊道︰「你怎麼氣性這麼大,不就是開個玩笑嘛!」黃良若不幫著他將這酒壺拿出去,他可真沒有出宮的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他。

黃良站在那里,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來︰「既然如此,那公公便和我一起出宮去罷?」

「我哪里像你們一樣自在,皇上說不定分分鐘都有差使呢,你便將酒壺幫我帶出去罷,只消將銀票給我便是慶豐公公轉身從小櫃子里邊模出了那把酒壺,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這才遞給了黃良︰「可要快去快回!」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把精致的酒壺擺在了慕太昭儀的案頭,她拿著這酒壺轉了又轉,始終看不出什麼名堂來。這酒壺除了造得精美,壺柄上瓖嵌著一顆龍眼大的寶石外,便沒有什麼特征了。

「這壺該有些蹊蹺慕太昭儀拿著壺看了又看,這壺的底部並未有「御制」兩個字,說明根本不是宮里的東西,可慶豐公公怎麼會有這東西呢,他時時刻刻跟著赫連鋆,從未出過宮,從哪里弄來這樣一把壺呢?

揭開蓋子,里邊是空空的,但是能聞到一種清冽的酒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貢酒金豐釀的氣味慕太昭儀瞪眼看著這酒壺,這不是宮里的酒壺卻裝著宮里才能有的貢酒,中間大有可疑。

「先去將這壺好好收著慕太昭儀吩咐保儀姑姑︰「你去取張紙來,我寫一張一萬兩的銀票給黃良,讓他拿去給慶豐公公

保儀姑姑一愣,望向慕太昭儀的眼楮里充滿了疑惑︰「娘娘,如何叫寫一張一萬兩的銀票?」

慕太昭儀很愉快的看著她道︰「錢莊里邊的銀票不都是用筆寫的嗎?慶豐公公想要一萬兩,咱們就給他寫上一萬兩,至于錢莊那印戳嘛,我用紅苕雕個相仿的章兒蓋著便是。他慶豐哪里有出宮的機會?況且他在宮里根本又不要用錢,暫時不會拿著這銀票去錢莊兌現的。等過了一段時間,我查明了這真相,他哪里還敢問我來要銀子?只怕會哭著拿銀票來求我給他留條命呢

保儀姑姑得了慕太昭儀的吩咐,這才醒悟過來,笑著點了點頭,拿著酒壺進去了,不一會便拿了兩張紙出來,一張是匯通錢莊的銀票,一張是差不多材質的空白紙張。慕太昭儀接過紙,仿著那銀票格式寫了一張一萬兩的票子,然後叫接過保儀姑姑遞過來的半個紅苕,看著切得整齊的一面,還不住的在滲出汁液來,慕太昭儀微微一笑︰「有些年份沒雕過圖章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沒有

從桌子上的盒子里拿起小刀來,慕太昭儀開始慢慢的在那面紅苕上邊刻起字來,匯通錢莊,小篆字體,實在是容易,她才花了一刻鐘便將那個印章雕好了,拿了印泥蘸了蘸,一個清晰的標記便出現在了上邊。慕太昭儀撿起這張銀票吹了吹,讓印泥早些干掉,對保儀姑姑道︰「拿了這銀票到外邊蹭些灰,然後折出幾條折印來,想法子將它做舊些

保儀姑姑點了點頭,拿著銀票便出去了,足足弄了大半個時辰,才將那張銀票弄出老舊的模樣來。慕太昭儀看了之後很是滿意,將那銀票交給保儀姑姑,吩咐她拿去給黃良。

慶豐公公抖抖索索的伸出手來,從黃良手里接過了這張銀票,盯著上邊惡字看了個不歇,一張嘴咧到了耳朵後邊。這酒壺可是個燙手的山芋,不知皇上為什麼要他將這麼精美的物事給拿去熔掉,可他貪著這壺的精美,斗膽留了下來,若是讓皇上知道了,自己可吃不了兜著走。現在東西終于出了手,還能拿到這麼多銀子,也算是賺了一把,慶豐公公深情的看著黃良,從櫃子里邊拿出了五個大銀錠子來「咱家說話算話,這便是給你的添頭!」

黃良轉轉手便賺了一百兩,心里也很是高興,眉開眼笑的朝慶豐公公一拱手,拿著銀子便走了出去。慶豐公公望著他的背影,感概的嘆息道︰「黃良這樣的朋友得多幾個才是,手腕靈活,做事踏實!」

後宮里邊的暗流赫連鋆沒有感受得到,但是朝堂內的變化他已經能深刻的感受到了。年前被送去廷尉府的官員到現在還沒能出廷尉府,吏部報上來的填補名單里的名字他都很陌生,不消說這都是琿右相的人手了。听說每晚去琿右相府前排隊等候的人越發的多起來了,京城里很多孩子都害怕琿右相,每每有小孩啼哭時,大人們便會嚇唬他︰「再哭,琿右相派人來抓你!」听到這話,孩子們立刻便會止住了哭聲。

案頭上邊擺著一疊奏折,其中有一份是聯名上書參奏太師張延之的。里邊洋洋灑灑的列舉了張延之數十項罪名,要求赫連鋆將他撤職查辦,嚴厲懲處。赫連鋆將那折子扔到了一旁,這分明是琿巴達的手筆,現在這一個月,每隔一旬便有人聯名上奏折參奏張延之,可赫連鋆都沒有搭理過,只是將那奏折留中不發,然後等著收另外一份折子。

「小皇上這麼做,真是給我制造了機會琿巴達坐在書房里,微微一笑,轉眼看了看周圍坐著的幾位將軍︰「各位大人,可有什麼好的建議否?」

「大司馬,咱們都跟著你出生入死了幾十年,你盡管將你的想法說出來,若是俺們覺得可行,就即刻動手!」座中有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將軍站起來拱了拱手︰「誓死追隨大司馬大人!」

旁邊那幾個人也趕緊站了起來跟著那位將軍表了自己的決心,琿巴達見大家甚是積極,心里也是高興,模了模胡須朝他們點了點頭︰「各位將軍請坐下,听老夫說說計劃。現在大虞皇室只余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皇上,重用奸佞張延之,弄得朝政混亂民不聊生,為了大虞百姓著想,我們該清君側,勤王道

座位上的將軍都屏住了呼吸,眼楮睜得大大的望著琿巴達,听了這話,誰心里都明白,琿右相是準備朝皇上下手了,各人不由得心中掂量了起來,低頭不語,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看值不值得為琿巴達賣命。

琿巴達見著眾人的反應,只是笑了笑。這種反應早在他意料之中,任憑是誰,攤上這種事情都要好好考慮,畢竟這事要是不成,便是殺頭滅五族的重罪,可不是說著好玩的。「各位將軍,我今日早大家過來便是要共襄義舉。現在各位領虎賁軍大半主力,我還有不少心月復在各處邊鎮,而小皇上只有賀蘭靜雲帶領的三千軍隊守衛皇宮,難道我們五萬虎賁軍隊他三千兵士,還不能成功?」

大家听了這話,面面相覷,心里也不住的思考著這問題,其中有一人發問道︰「可虎賁軍我們只控制了一半勢力,還有一半不是我們這邊的,恐怕也會難辦

琿巴達笑著點了點頭︰「烏將軍考慮得頗為周到。這點老夫已經想好了,我們可在虎賁軍其余幾營將士休沐那日動手,即算他們得了信也來不及阻止了。另外老夫會親自率領一支五百人的隊伍去西山別苑將那太後娘娘挾制住,用來脅迫小皇上自動退位

「挾制太後娘娘?」有人覺得不妥︰「皇上不是太後娘娘親生的兒子,怎麼會受到鉗制?這便是多余之舉了

望著那心急的將軍,琿巴達微微的笑了起來︰「這個老夫自有計較,將軍便不用擔心了,老夫只劃出了五百人的隊伍,不礙大事

眾人想了想,確實也是這樣,五百人算什麼呢,于五萬的虎賁軍來說,不過是百一之數滄海一粟罷了,于是也不反對,開始討論起行進路線和動手的時間來。經過一個時辰的爭執,終于將一切都定了下來。

晚上徵宮的慕太昭儀便收到了密報,三月三日琿巴達會舉兵起事,逼皇上退位。慕太昭儀笑了笑,望向賀蘭靜雲︰「他們有幾成把握?」

「雖然將近有五成兵力,可因著我們已經預先知道了,自然可以做下手腳談到領兵打仗,賀蘭靜雲平靜下來,開始侃侃而談︰「微臣以為可在中途攔截叛軍,埋伏在城北的樹林里,出其不意將其擊退。城北有一處地方,地勢險要,進可攻,退可守,我們提前一晚到那里扎營,守株待兔

慕太昭儀點了點頭,看了看那張紙條,不由得有幾分驚訝︰「琿巴達要親自去西山挾持媛兒,這又是為何?」她的眉頭緊鎖,不住的思索著期間的聯系,為何琿巴達一定要將媛兒挾制住呢?她不是赫連鋆的生母,就算挾制了他,未必赫連鋆也會主動退位,難道是?慕太昭儀的心突然提了起來,她聯想到了赫連睿的死,全身都變得冰涼,有這種可能嗎?赫連鋆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弒父?

賀蘭靜雲不知慕太昭儀在想什麼,也不敢多說,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等著她吩咐自己。良久才听慕太昭儀聲音清楚的響起︰「賀蘭將軍,還請你去詳細布置下,至于西山別苑,我先派人去和太後娘娘商量下再告訴你該如何做。畢竟此時如派軍隊去西山別苑,勢必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那太後娘娘的安危……」賀蘭靜雲有些猶豫︰「這五百人殺上去,總怕太後娘娘甚是危險,總得好好布置下才行

「太後娘娘是我的親佷女,我自然會掛心慕太昭儀站起身來走到賀蘭靜雲面前,一雙眼楮緊緊的盯住了他,閃著一種說不出的光彩來︰「賀蘭將軍,我相信你能做得到,我便在這里等將軍的好消息

賀蘭靜雲只覺得自己心跳得很厲害,一種淡淡的幽香鑽進了他的鼻孔,他的眼楮看向了自己的腳尖,卻見著前邊有一幅深紫色的裙裾在不住姍姍起舞突然之間他覺得腿有些發軟,心似乎要從胸腔里邊跳了出來,他低聲向慕太昭儀告退,轉身匆忙的逃出了徵宮。

保儀姑姑在旁邊看著,微微搖了搖頭︰「娘娘,你該少與賀蘭將軍來往的

慕太昭儀嘆息了一聲,望著外邊烏藍的天色,幽幽的說道︰「我當然知道,現在是多事之秋,總得好好利用著他才是她的眼前閃過了賀蘭靜雲那張紫棠臉,兩條濃厚的眉毛,一雙豹子眼——那是一個豪爽的男人,二十多年前她便知道了他,當時他還只是一個羽林子,負責皇宮的巡查,每次看見她時都會低頭快步從她身邊走過。後來他去了廷尉府,然後又去了虎賁軍,最後又回到宮里來做禁衛軍頭領。

兜兜轉轉他們又在一起了,他替她做了不少事情,可是他與她之間似乎還很陌生,陌生得像從不認識的人一般,說起話來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了一個字。慕太昭儀苦笑了一聲,有些話,不如就放在心里,默默的關心著對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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