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作年芳 323︰身份展露

作者 ︰ 非10

向來木木的臉上也盡是驚喜的神色,「小姐,三滿哥你們來了!」他忙地擱下了手中的事,疾步迎了出來。

三滿在他肩膀上一拍,看他擼著袖子滿頭的大汗,便道︰「明個兒都要成親了,事情交給後院兒的伙計們做就是了

這話本不是調侃,畢竟三滿也委實不懂得調侃這種高深的談話模式,但還是叫阿莊紅了一臉黑臉,他撓了撓後頸,就垂著頭干笑了幾聲。

蘇葵見此不由也展了笑意,往里邊兒瞅了一眼,沒瞧見盧掌櫃夫妻二人,便問道︰「盧大叔和嬸子呢?」

阿莊答道︰「他們剛剛吃罷了午飯,去了新宅子里收拾去了

蘇葵了然的一點頭,路上也听小紅說起了,是說盧志和袁氏覺得這酒樓畢竟是東家的,阿莊沒成親前一家子連帶著伙計們住在後院也沒什麼,但總不好成了親還住在這里,總歸有些不方便。

便在酒市後頭的南大街旁買了一座小宅子,用以置當新房,而因這宅子的主人要搬到外地去,急著轉手,故也沒花多少銀錢。

三滿隨著阿莊去了後院幫忙。

小晴晴一路上也鬧的累了,打了幾個哈欠,便在小紅懷里眯上了眼楮,小紅將小人兒哄睡著了之後,便抱著小晴晴上了樓上的房間去了。

蘇葵見沒她什麼事兒,阿莊也是死活不肯讓她幫忙,便提步準備上樓去了。

「阿葵姐姐?!」

蘇葵剛轉了身。便听身後有道清亮的聲音傳起。

她听出了是哪一個,笑著轉回了頭去,果見是松尾父子二人。

松尾小跑著朝她走了過來,英氣十足的小臉上掛著笑。「阿葵姐姐,你是過來吃喜酒的麼?」

蘇葵抿嘴一笑,點著頭道︰「對啊,你今天出去可又遇著什麼好玩的沒?」

松尾回回見到她,定是要高談闊論一番關于他那些‘新奇’的見聞的,而這份新奇對于蘇葵來說委實不算什麼新奇,但還是樂意見他繪聲繪色,滿臉驚喜的談論著。

或許是前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緣故,她對松尾這般大的孩子,總也有著一份莫名的親切感。

「嘿嘿!」松尾狡黠的一笑。將掛在脖頸上的一把精巧的小刀從脖子上褪了下來。遞到蘇葵眼前道︰「看。這是我今天的收獲——斗蛐蛐贏來的!」

蘇葵接過來看了看,倒是沒發現有什麼稀奇的,不過孩子玩心重。在乎的不是這刀有多金貴,而是這一份勝利罷了。

她剛想還給松尾,卻見他又湊近了些,很興奮的解說道︰「阿葵姐姐,這後面還有個小機關呢,里面藏著一根暗刺——」

說話間,他便伸了手過來,在那刀柄後頭模了模,卻沒什麼反應,他疑惑的「咿?」了一聲。又在柄尾後頭模索了一番。

蘇葵看見刀柄上方似有一處凸起的花紋,曲手按了下去,果見從刀尖兒冒出來了一根長長的尖刺。

蘇葵見狀不由在心底笑了一聲——刀尖兒上還長刺,怎麼看都覺得不倫不類的,不過是哄孩子玩的玩具罷了。

「原來在這里!」松尾眼楮一彎,蘇葵剛準備松手,松尾反手去握,但因動作太急,那根長刺便刮到了蘇葵中指月復上。

蘇葵「嘶」了一聲,便見白瑩瑩的指尖上有豆大的血珠子冒了出來。

「阿葵姐姐!」松尾見蘇葵受傷流了血,驚呼了出聲。

下一刻,表情卻又徒然一變。

蘇葵搖搖頭,將懷中的手絹拿了出來,便擦拭著指尖上的血,邊道︰「不打緊的,刮破了點皮而已

一抬頭,卻見松尾正驚異的看著她。

松爹也疾步走了過來。

空氣中有淡淡的香氣在擴散,蔓延。

一如月繆潭的氣味。

松爹盯著蘇葵的手指,神色震蕩的厲害。

這香味

莫不是!

「阿葵姐姐」

蘇葵見二人此般看著自己,半是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松爹定定的看著她,口氣似有些激動,「敢問蘇姑娘,可真的是衛國人」

蘇葵聞言先是不解,後面反應過來便是大驚不已。

這時方才想起了辰三那晚對她的提醒,說住在望月凝的一對父子,大有可能就是巫谷里派來尋找聖女後裔之人——

可她也只是听辰三這麼說起過,但也並不知道這酒樓里是否還住著其它的客人,再者說這些日子同松尾相處下來,只覺得這孩子單純可愛,便沒將他們跟辰三口中的人對上號——

現在一想,似乎確有諸多疑點。

比如二人幾乎日日都在外奔波,似在尋找什麼人。

松尾對任何事情都顯得極為好奇,像是從一個極為封閉的地方而來。

「自然是衛國人,我自小就不曾出過衛國蘇葵定下心神,換上一副疑惑的表情反問道︰「我不是衛國人不知這話從何說起啊?」

「我的意思是蘇小姐的爹娘可都是衛國人?」松爹換了一種方式詢問,口氣帶著小心。

蘇葵若說方才還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看松爹的反應,就完全可以確認了——他們應就是巫谷中人沒錯了!

想到其中的諸多糾葛和恩怨,巫谷人所對月族人犯下的過錯,蘇葵眼神不禁漸漸變冷。

而且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縈繞在胸腔里,積壓的讓她透不過氣來。

好像是一些很遠很遠的事情,一段被封印的太久的記憶——

她將這莫名的情緒壓制在眼底。

「我爹娘自然都是衛國人沒有錯,倒是松老伯,好像還從未提起過自己是從何處而來?」

松爹聞言將信將疑。

雖然他並不知道方才那股氣味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卻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女子,身上絕對有著不同尋常之處。

那股香味,甚至可以令他覺得渾身都輕松了起來——他們雖是每月按時服藥,用來減輕月圓之夜的痛楚,但身上潛伏著的蠱,卻是時時刻刻都能清楚的感受到的。

而剛才那一瞬間,直到現在為止,他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身上有蠱毒,就跟一個尋常人無異,這種感覺,平生未有

「我們是從關外來尋親的罷了——」他掩飾的一笑,現在事情還沒確定,自然是不能暴露身份。

卻不知,蘇葵已是確認了他的身份。

蘇葵隨意地一點頭,是料到他也不會說真話,怕多呆下去會露出破綻,便干脆道︰「那我先上樓了

松爹笑著一頷首,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爹」

蘇葵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松尾才怔愣的出聲︰「爹,阿葵姐姐,她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月族聖女後裔,方才你感覺到了嗎,她——」

松爹聞言忙對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便匆匆的扯著他上了樓——

第二日一大早,迎親的隊伍便從新宅子出了發去接新娘子了,敲鑼奏樂的好不熱鬧,阿莊一身喜服騎著高頭大馬,頭發冠的干干淨淨,戴上一頂新郎官帽兒,襯得整個人都紅光滿面的。

蘇葵小紅等人則是跟著盧志和袁嬸子等在了宅子里,等著新娘子被接進門來。

酒席擺了差不多十桌,不大的前院兒被擠得滿滿的,現在是屬于酒市較閑的時段,閑來無事看熱鬧的人也頗多。

吉時一到,門外便響起了 啪的炮竹聲響。

眾人一听便知是新娘子要進門兒了。

盧志夫妻二人好整以暇的坐在正堂中,穿著團福衣,臉上是蓋不住的喜意,等著新媳婦過來。

小紅和蘇葵二人則是站在將廳堂隔開的大屏風後頭觀望著。

不大會兒,在眾人的擁簇和笑語之中,阿莊手中攥著紅綢,牽著蒙著蓋頭的新娘子走了進來。

「哈哈,小姐您看,阿莊那臉紅的,跟他身上的喜服可不是有的一拼嗎!」小紅掩嘴笑道。

蘇葵卻沒怎麼去看阿莊,而是將目光定在了那身形縴弱的新娘子身上。

她沒有辦法不想起那日她穿著火紅的大衣,一個人走進王府的大門的情形——

一時間有些出神。

桃雲山里的習俗同王城沒甚大差異,流程卻是比官宦人家簡單了許多,拜完了堂,便有人吵鬧著去鬧了洞房,要看新娘子的模樣。

客人都坐在前院的席上,人多眼雜的,袁嬸子恐蘇葵不習慣,便細心的讓人在東廂單獨布置了一桌酒席。

蘇葵心中有事,便沒有多留。

用罷了喜宴,跟袁嬸子說了幾句吉利話,三滿去車行找了輛馬車,她一人先動身回了城去。

松爹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面露思索。

蘇葵回到蘇府的時候,剛過申時。

堆心是沒料到她會這麼早回來,起先蘇葵沒讓她跟去,她還以為蘇葵是想一個人去靜一靜心,要在桃雲山里住上幾天。

蘇葵一踏進了棲芳院,頭一句話便是︰「去耳房準備準備,我要沐浴更衣

堆心疑惑地問道︰「小姐剛回來,還要去哪里嗎?」

「進宮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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