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作年芳 206︰滑胎

作者 ︰ 非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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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花產自西寧?」

「是。說來,在大衛屬下還是頭次見到此花

宿根微微眯了眼楮,如此听來,這花絕非常人可得,這死去的二人早前他早已調查的清楚,平日里最多只是小偷小搶,並未得罪過什麼權貴,更別談有深仇大恨值得誰下此狠手。

暗衛明顯也是覺察到了這一點,垂首道︰「王爺,可需屬下前去調查是何人所為?」

宿根心下有了計較,負手行了出去,「不必了

是誰,並不難猜——

直待到了午時用飯之際,雲實也未有回去。

光萼四處尋她不得,最後進了竹林,遠遠望見雲實立在小徑上動也不動,心下有些疑惑,小跑著走近,「阿姐,你待在這里做什麼?該吃飯了

雲實扯開一個顫顫的微笑,「沒事

一陣風吹來,竹干輕晃,搖下一層積雪,打落在她的肩上。

光萼見她臉色蒼白,只當是凍的久了,信手扯過她冰冷的手,笑嘻嘻的道︰「那我們回去吧!」

「恩,走吧——

三日後,蘇葵情緒穩定了許多,天氣也出奇的晴朗了起來。

由于肩膀的傷口不能扯動,不可四下走動,也只能坐在床上。

堆心開了一扇窗,陽光灑了進來,平添了幾道暖色的光線。

華顏來看她之時,恰逢蘇葵閉眼小憩。

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她蒼白安靜的臉上,鍍上一層好看的光影。

沒忍心喚醒她,華顏只靜靜的坐在她的床沿。

堆心奉來了茶水,立在一旁。

華顏將白瓷杯握在手中取暖,望著杯盞上簡淡的花紋,難得的一臉靜謐。

蘇葵似乎睡的不怎麼安穩。身子輕顫了一下,一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華顏見她身上的被子滑低,忙放下茶,伸手幫她拉好。

蘇葵似有所查,猛然睜開眼楮,待看清是華顏之後,神情才松懈了下來,聲音尚且帶著初醒的微沙,「小涼?你怎來了?」

華顏沖她輕輕一笑,帶著安撫的意味。「來看看你,可是發惡夢了?」

蘇葵微微搖頭,是不想她為自己擔心。

這幾日來。只要合上眼楮,便是那死在自己眼前的大漢那雙驚悚的眼楮,渾身的血,滿世界猥婬的笑聲

覺察到陽光的暖意,方止住滿心的恐懼。抬頭望向華顏︰「來了很久了嗎?」

「沒來多久頓了頓道︰「不管別人怎麼說,我信你,你既然是說沒有,那定是沒有

華顏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動作雖微不足道。卻讓蘇葵無端覺得眼楮一熱,是听出了她口中的信任絕非安慰,而是實打實的相信。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六哥也並非不明事理之人,昨日他去宮中同我說了許多,同你絕沒有隔閡的心思,只交待我好生勸慰你——你且專心養著身子便是

蘇葵心下的情緒一時混雜,卻還是欣喜的——宿根終究還是信她的吧。這便夠了——

眼見出了正月里,天氣漸漸回暖。

至此。距離二人的婚期只余了七日。

聘禮早早送達了丞相府,有人暗下議論,是比之前幾位王爺娶正妃過門之時,都要豐厚上一倍不止,一時間關于蘇家小姐同六王爺大婚的喜訊是眾人探討的不二熱題。

劉嚴霸昨日帶兵回了城,眾百姓去城門迎接,一副舉國歡騰的景象。

蘇葵的肩膀已可試著活動,但從李太醫隱晦的話里,蘇葵卻是听出了不妙來,這半邊肩膀雖是遠遠談不上殘廢,但後遺癥卻是免不了的。

只得在心底安慰自己一句︰能保得住清白,且撿回了一條命,已是萬幸了。

這一日,蘇葵不顧堆心的反對,堅持去了劉府。

是因為,四日之前,周榮琴滑了胎。

蘇葵一听到消息,直覺便非簡單的小產。

周榮琴平日里小心翼翼,就連吃個新菜樣都要再三確認是否對胎兒有害,怎會如此不小心落了胎?

莫非是因為身子太弱的緣故?

蘇葵下意識的一皺眉,周榮琴雖是害喜的厲害,但為了月復中胎兒補品卻沒少吃,且前三個月最緊要的時候都沒出過岔子,怎會在胎狀穩定之後忽然出了事?

堆心見她皺眉,猜到是為了周榮琴的事情,便寬慰道︰「奴婢昨日出府的時候,踫見了淨葭,听她說劉少女乃女乃這幾日來並未情緒波動太大,每日按時喝藥,身子恢復的很好

蘇葵微微放心了些,卻隱隱還是覺得不對勁。

蘇葵的懷疑不無道理,周榮琴滑胎一事確實不簡單,而這事還要從五日前說起。

周榮琴打從有了身孕,便听蘇葵的建議,每日都要散一散步,由于她內斂的性子,這散步便局限在劉府大院兒里。

也怪那日天氣過于明媚,就連周榮琴這樣死宅的性子都生出了想出府走一走的想法。

帶著淨葭在東街逛了小半日,想起劉慶天最愛喝的茶葉似乎沒了,便去茶莊買了幾兩新茶。

「相公今晚應是不回來了,不若將茶葉送去罷周榮琴思慮了一番,存著去看一看劉慶天也好的小心思,輕聲的道。

這些日子來,她漸漸對香杏的事情釋了懷。

劉慶天待她比之前好了百倍不止,只偶爾去一趟香杏那里,她不是蘇葵,沒有一夫一妻制的思想。

加上香杏在她懷孕其間,也經常差人送來補品,即使她不敢去吃,但這份人情卻得承下,依照她心善的習慣,久而久之,對香杏也實在生不出惡意來。

總而言之,對劉慶天在外面養著香杏的事情,她已打從心眼里默許。

當然,不管她默許與否,也起不來什麼決定性的作用。

淨葭不同于她的柔善心腸,對香杏的事情雖然不明說,但卻一直都為周榮琴抱不平,家里的幾房妾室爭寵便罷,可她香杏成日里佔著劉慶天算是怎麼一回事?

再說句心里話,她一直覺得香杏對周榮琴不似表面那麼友好,那種全身上下都長滿心眼的女人,少女乃女乃哪里是她的對手,爭寵她就不指望周榮琴能有這本事了,所以,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勸道︰「少女乃女乃,茶葉讓人送去便是,走了這麼久,想必您也累了,奴婢還是陪您先回府吧

擱在別的事情上,周榮琴定會听從她的意見,但是但凡跟劉慶天沾邊兒的事情,總能讓周榮琴顯現出不同以往的固執和堅持。

果然。周榮琴想也沒想便道︰「左右不過小半時辰,你平日里不總是念叨著我多出府走一走,今日的天兒又難得晴的這麼好

淨葭默默嘆了一口氣,也不好再勸,只想著防備著香杏一些,不多逗留便是。

馬車行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抵達了韻池院,據說這名兒也是劉慶天親自給取得。

周榮琴下了車,忽而覺得有些後悔了。

自己這樣貿貿然的尋來,會不會惹得劉慶天不悅?

方才一心只想著見他,現下一想,確實有些不妥。

淨葭若是得知她此刻的想法,定要大呼這個主子可真沒出息了,她好歹也是劉家明媒正娶的正房少女乃女乃,來了被養在外面沒名分,連個妾室也比不上的女人這里,不給香杏點顏色瞧瞧已經叫她這個丫鬟都覺得無比窩氣了,周榮琴倒是好麼,還在擔心會不會打攪到二人。

淨葭卻沒猜到她的心思,見她不動,上前扶了她一條胳膊,道︰「少女乃女乃,咱們進去吧

周榮琴暗自在自個兒的手心掐了一把,總算是給自己鼓起了些許勇氣來。

左右來都來了。

守門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伯,不是不知道這里頭兒住的是誰,若不是他年紀大了活兒也不好找,說什麼他也是不願意做這份差事。

開門後望見一位身著駝色衣裙的年輕婦人,呆了一呆。

平日了出入這座院子的不過就是劉慶天和劉府的僕人,他自是從未見過周榮琴。

「敢問這位夫人找誰?」

淨葭還算和氣的道︰「這是劉府的少女乃女乃,我們是來找我家少爺的

老伯的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心道這莫非是正室找上門來鬧事的?但見周榮琴的模樣,委實又不像是會找事的人。

可若當真鬧出了事端來

「這」

淨葭見他如此神色,輕哼了一聲道︰「怎麼?我家少女乃女乃來找少爺,你難不成還不讓我們見了不成?」

那老伯聞言頓覺尷尬無比,「我哪里是這個意思」

周榮琴無奈的望了淨葭一眼,轉頭對他細聲道︰「我這丫鬟口無遮攔,您莫要放在心上,還請老伯進去通傳一句

淨葭無語望天——還通傳?來這里找自家相公,還需通傳?

守門的老伯松一口氣,他還真是擔心她們硬闖進去,若是鬧大,只怕還得怪罪到他頭上。

「好 ,夫人您先稍等片刻。我這便進去傳話兒!」

此時劉慶天剛剛起身不久,差人鋪了毯子,正同香杏二人躺在院中的梨花樹下曬太陽,倒是舒坦的很。

只是想到劉嚴霸這幾日便要回來了,只怕日後有了管制,他想再如此逍遙便是難如登天,想到這里原本的好心情便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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