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在乎這個,雲兒你開心就好。」錢璽眯起桃花眼,笑得甚是風流,一副標準敗家子的形象,「作坊間仿制我一品堂飾物是常有的事,並不出奇。」
沈雲兒聞言抿唇一笑,他前面一句說的似是討好自己的話,後一句的意思卻顯而易見,他自然不會傻到以一品堂的名義去要求別人仿制,再加上坊間如此多仿冒品,又有誰知道是誰仿的呢?
錢璽雖然游手好閑,風流多情,卻絕對不是一個只知玩樂不通世事的衣架飯囊。
「你一會兒去告訴朱澈說他看中的那只釵被人強行訂走了,為了彌補,讓他從你們一品堂最新的樣式里另選一個。至于交貨的時間,一定要晚,最好拖到宴會前一晚交貨給他。吳紫月那邊也一樣,拖到最後把釵給她,就說是說服原來的買家花了很大的力氣,所以時間晚了。其他的麼,暫時保密。」沈雲兒說到這里,睨他一眼,「怎麼樣?可以嗎?」
「客人訂好的物件被人中途買走也是有過的事,原本一品堂也向來都是現貨現銀當時當場交易,這也是眾所周知的,能預先訂下之後再付錢取貨的客人屈指可數。朱澈今日沒帶足現銀,我才勉強答應留著東西給他,他自己也應該心里有數,所以,若是說服他換一件,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雲兒之後要怎麼做呢?能不能讓我多知道一點你的打算?」
沈雲兒听他這樣問,偏了頭細想了一下,沖他又一笑︰「我還不知道。」
她這話並不全是假話。
剛才易釵的想法,她也只是一時的起意,並沒有很完整的計劃,不過是想用這種方式留下一個機會,一個可用的機會,所以說到底,之後要怎麼做,她自己也並不完全清楚,只看事情會不會按她想要的方向發展了。
錢璽和朱澈的交情到了什麼程度,她並不了解,只是直覺以錢璽的本性若是不願意做的事,肯定不會答應自己,而且他即使不會答應,卻也不會去告訴朱澈自己在算計朱澈的事,所以她才會明目張膽的向錢璽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事實上,錢璽和朱澈關系並不十分親密,可算是泛泛之交,比起朱澈的堂哥朱泫來,不可同日而語。
錢璽真正交好的朋友除了高陽,朱泫,還有一個就是黑面神趙 了,只是趙 為人冷清,再兼了京兆尹捕頭以後,更不太和他們幾個混在一起,所以通常是幾個人調侃的對象。近來高陽和趙 的關系又因為晉王和燕王之間日漸顯現的矛盾變得有些微妙,以致于這一段時間,原本就寥寥無幾的四人行也徹底成了三人行。
「我這樣回答,錢三少可以接受嗎?」沈雲兒似笑非笑的看著錢璽。
「當然可以。不過我也有個條件,」錢璽笑眯眯地看著她。
「說。」
「雲兒,這一次,你也去參加臨水宴,好嗎?」錢璽實在很想看見她身著華服錦衣的樣子,想想都覺得很是驚艷。
「臨水宴?」沈雲兒想了想,「哪些人會去?」
「通常是一品級的官員,象我家因為長年給宮里供著東西,我表姐是皇帝的妃嬪,所以也會經常被邀進宮去陪席。不過今年據說因為趕上皇太後的六十壽辰,人應該會多,听說從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會參加。」
那就是說晉王和嚴洛都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