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是京城人氏麼?又怎麼會在街頭賣藝?」高策一邊給沈雲兒倒酒,一邊有意無意的問。
沈雲兒還沒回答,錢璽已經替她擋了回去︰「今天是來听曲賞舞的,他又不是你轄下的士兵,問這些做什麼。」
有錢璽在,果然事事順利,沈雲兒覺得也許可以確定下來把他當作自己的盟友。
高策對錢璽的話不以為忤,仍舊只是笑笑,卻也不再多問。此時樓下絲弦聲起,演出開始了。
幾個人走上了挑台,從欄桿處往下望,底下搭著的花台之上,幾位藝侍正在撫琴吹簫,另一隊人伴著曲子翩翩起舞,姿態曼妙,美不勝收。
沈雲兒抬頭看了看四周,圍繞著這樓下的空曠場地,整個二層樓的每一間雅軒的挑台處都站滿了人,觀看著場中的表演,想來能進到這雅軒這樣好的觀看位置的,定然都象錢璽和高策這樣,非富既貴,身份不同一般的人。
幾個人邊看邊評,沈雲兒只在邊上听著,也不多話。
三個男人中屬朱泫厚道,說話都留著余地,錢璽就不一樣了,一張嘴就象上了毒刺的駑,見誰挑誰,毫不留情。高策居中,偶爾評一兩句,大多時候只是靜靜的看。
站了一會兒,沈雲兒有些小解的意思,看看正戲還未上場,她也沒和高策等人說,轉身往外走,錢璽留意到她的動靜,連忙跟上低聲問︰「你要去哪兒?」
沈雲兒白了他一眼︰「小解。」
「你這樣不方便,我領你去。」
「你領我去,我豈不是更不方便。別跟著,我自己會解決。你想讓高策看出什麼來麼?」沈雲兒狠狠剜了他一眼,便自顧出了門,錢璽也真的沒敢跟上來。
她並沒有去找茅廁,直接到後園僻靜的地方解決了問題,往回走的時候,她走錯了樓梯,上到了二層的另一邊,要繞走廓走一大圈才能走到采菱雅軒。走廊的欄桿處也有零星的幾個人,三三兩兩的倚著欄桿說話。
經過一間雅軒的時候,一個名字不經意的闖進了耳中,沈雲兒不由慢下了腳步,只留神听了幾句就沉下了臉,雅軒內那銅鑼一樣的嗓子故意壓低著噪音說著,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刺耳。
「嚴洛長得比女人還美,大概在床上也有些手段吧,不然晉王怎麼會被迷得五迷三道神魂顛倒呢,哈哈,我听說太子和他也有一腿……這不就是所說的叔佷通吃?這嚴洛的滋味一定很不錯,不知道比起鳳庭軒的小倌來怎麼樣,讓老子也有些心癢了……老子啥女人都試過,這男人的味道還沒試過呢。」
房內頓時響起一片婬邪的笑聲,听上去有男有女,大約有三四個人
「文虎,夠了!你太放肆了……」另一個清冷的聲音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