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此時正不著寸縷地被顧以涵摁著,隔著一層錦被趴在他胸口,听到什麼「一晚上七次」這種話,臉刷地紅了個透。
難道,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她的記憶停留在顧以涵從陳觀宇手上搶她走,抱進電梯,然後電梯就不停地上行
仿佛沒有盡頭地一直上行
喝酒果然誤事。
唐雨墨後悔不迭。
因肌膚在空氣中瑟縮著,又滿面通紅地悄悄往下蹭,把被子往身上堆。
然後她就發現顧以涵的臉色也起了微妙的變化。
他的嘴角緊緊抿著,眼色半眯著變暗,似是在隱忍著什麼。而他胸前的被子被她扯得有些下滑,露出一片淺褐色強健的胸肌。
唐雨墨剛想再次驚叫,那只大手就覆上她的唇,下巴隨即被他捏住,拇指粗魯地在她唇上摩挲著。
「最好是管好你這張嘴。再惹麻煩的話,自己掂量下場。從今天起,你最好跟緊我,直到悠悠子衿這件事情揭過去為止。別想跑出去給我再添亂!」
顧以涵說完,自顧自掀開被子下床去,唐雨墨趕緊閉上雙眼,生怕把他活色生香的男性風景一覽無余地收進眼中。
直到听到他開浴室的門,才吐出一口氣,怯怯地回轉身。
不想他卻剛好又走出來,赤著上半身——幸好下半身還裹著一條浴巾——遠遠地拋下一句話︰「別忘了,過了昨晚,你已經欠我一萬塊
唐雨墨恨不能整個人都埋進床褥中。
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被你挾持到這個怪異的房間,陪睡一晚上,結果,我還欠你錢?!
轉念想到昨天與雲居簽訂的寫作合同,里面確實有一項條款,大意是「連載需每日更新一萬字起,不夠字數,扣錢」
難道昨天也算一天?!
無恥!!!
這世界還有沒有窮人的活路顧以涵你腦袋是人民幣糊起來的嗎?怎麼每分每秒都算計著錢,錢,錢!
浴室里傳來簌簌的水聲。
她活動了一下手腳,四肢稍稍蘇醒了些。
躡手躡腳地裹著錦被溜下床,在這個怪異的空蕩蕩的酒店房間里,她小心挪動著,四處找不到她的衣服。又挪動到門口,出去是更加寬敞的客廳,卻也沒什麼擺設,像他在雲居辦公室的裝修風格一樣。
這應該是個總統套房吧,怎麼會裝修得如此說印象派好呢還是抽象派好?野獸派!對,顧以涵簡直就像個原始人!哪怕他假惺惺掛著一幅文藝復興的畫,也掩飾不了他是一頭冷漠的咻咻的獸類,連住處都像個怪異的山洞,沒有一點溫馨之感。他該不會每天都在這里過夜吧?
一邊想著,她一邊走到一個貌似衣帽間的地方。說貌似,是因為這個衣帽間實在是太簡單了,除了白襯衫黑西裝之外就沒有什麼其他顏色和款式的衣服了。
難道顧以涵的世界,非黑即白嗎?
她不客氣地扯下一件長款的白襯衫套上,寬寬大大的可以當做一件超短連衣裙。又翻了他的襪子套上,鞋是穿不了的了,套個襪子好歹暖和些。
听到浴室的水聲還在流淌,她便悄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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