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輕舞只是抬眸,回給鐘小蠍一道淺淡而溫婉的笑意。
好似,這一切都與她毫不相干。
「死了軒轅離一雙冷眸幽深嗜人,眼底透著濃濃的殺意。
「是,找到的時候便已經是一具尸體了黑衣人恭敬回答。
「離,似乎是昨日過了關的學員!」帝輕舞抬眸瞧了一眼,才對著軒轅離悠悠開口。
帝國學院的規矩,軒轅離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要比賽開始,所有人相遇便是敵人,不死不休。
鐘小蠍忍不住要給帝輕舞點一個贊了,太特麼精于心機了。
讓欲替自己報仇的軒轅離都無話可說。
鐘小蠍只是淡淡瞧著帝輕舞,好一場別開生面的見面禮。而罪魁禍首,如今臉上卻漾著溫軟的笑意,笑的平靜安詳,無波無瀾,好似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昨日一起進來的,唯有你活著嗎?」听帝輕舞如此說,軒轅離的心尖更是掠過一絲後怕。
人類,往往比猛獸更可怕。
他忽然慶幸,自己的小蠍兒亦是個不擇手段之人。
「小蠍子,豆寶貝昨晚就鬧著要見你,既然你是唯一活下來的人,進帝國學院肯定是沒問題了,不如跟我一起去接豆寶下山吧!」藥無花生怕軒轅離又要纏纏綿綿,給鐘小蠍招致更多的麻煩,連聲開口。
「那正好,我也陪著你們一起上山,順便見見藥老帝輕舞依舊挽著軒轅離,好似軒轅離重傷不治,下一秒就會倒翻了一般。
而軒轅離一只手緊緊握著鐘小蠍,好像她下一秒就會不見了似的。
氣氛極其尷尬。
「好!」鐘小蠍也無欲在此多待。她揚了揚被軒轅離拽著的手,示意他放開。
軒轅離卻固執的不肯放,他不著痕跡的月兌離了帝輕舞,牽起鐘小蠍轉身便走。
藥無花無語問青天,為神馬這種尷尬的場面,被他遇上呀喂。
派來死亡林的十三煞暗夜軍團,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退去。
而藥無花等人,便一起去了天山深處的藥王谷。
軒轅離傷重,帝輕舞自然舍不得他奔波勞累,喚出了自己的獸寵。
只見她從懷里掏出一直小巧的玉笛,笛聲悠揚破空而去。
不到須臾,天空陡然變亮,眾人抬頭,只見一只赤金色大鳥乘風破浪而來,穩穩落在大家的面前。
巨大的身軀,滿是霸氣。那一雙晶瑩中帶著鬼魅的眼楮,淡淡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帝輕舞的身上。
「啾啾……」它朝著帝輕舞頷首,發出的聲音卻與它龐大的體態不同,听起來溫柔悅耳,倒是與帝輕舞極為相似。
「金羽,離受傷了,你可要穩穩的飛哦!」帝輕舞幾步走到了那大鳥的跟前,大鳥乖巧的低頭,任由帝輕舞撫模它高貴的頭顱。
「這是靈獸森林的六階金羽鳳凰,是輕舞的獸寵藥無花站在鐘小蠍的身邊低聲解釋。
帝輕舞是他們中間第一個進靈獸森林修煉升階的人,這金羽鳳凰,便是她的戰利品。
拋開其他,帝輕舞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年紀輕輕,在帝家年輕一輩,已躍至榜首,是歷來最年輕的外院長,也是整個軒轅大陸,年紀最小達到紫靈的人。
只是不知為何原因,去了靈獸森林修煉,也未能突破紫靈中階,到達巔峰。
可她一向勤勉,每日的打坐練功,從不懈怠。
鐘小蠍清涼的雙眸淡淡掃過那金羽鳳凰,又瞧了一眼自己懷里光溜溜的小萌貨,默默不說話。
金羽鳳凰飛的極穩,被她的赤金色羽毛遮掩,跟金焱貔貅的待遇完全不同。
一個穩若泰山,一個卻顛沛流離。
明明都是六階,腫麼就差距那麼大。
金羽鳳凰越過重重雪山,朝著藥王谷飛去。
在半空,遠遠便能瞧見,與冰封千里的天山不同,藥王谷樹木茂盛,幽深秀麗。
還能听到悅耳的鳥聲,和潺潺的水聲。
金羽鳳凰落在藥王谷的入口,便停了下來。
這是藥王谷的規矩,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哪怕是六階的金羽鳳凰,若是直接飛馳而入,只怕還沒進藥王谷,便已墜落了。
「無花,你扶著離,小心別牽扯了傷口帝輕舞輕聲吩咐,又小聲對著金羽鳳凰耳語幾句,金羽鳳凰听罷,撲稜著翅膀,飛天而去。
藥無花無奈的瞧了一眼軒轅離緊握鐘小蠍的那雙手,以及手的主人,一張黑如鍋底的臉色,這是要鬧那樣呀喂。
「小蠍兒,吞下這藥丸,藥王谷看似鳥語花香,其實處處凶險,小心別著了道藥無花一手扶住了軒轅離,一手從懷里掏出一枚藥丸,遞給了鐘小蠍。
所謂處處凶險,定是藥老安排的陣法機關,以及林子里的瘴氣罷了,鐘小蠍還不曾放在眼里。
不過,她無謂顯山露水,只是乖巧的吞了藥丸。
「軒轅離,可以放開了嗎?」瞧著被軒轅離緊緊拽著的手,剛剛在金羽鳳凰上,鐘小蠍不便開口,可這貨難道打算一直這樣牽著嗎?
她瞧向軒轅離,卻發現他臉色慘白,額角滿是冷汗,俊美緊皺,那漆黑若曜石的雙眸微眯,看似痛苦不已。
靠,都這樣了,還勉強硬撐著。鐘小蠍急忙從懷里掏出了一枚止痛藥,隨手就要塞進軒轅離的嘴里。
帝輕舞卻眼疾手快,一掌拍掉了鐘小蠍的藥。
「鐘姑娘,離的身子虛弱,莫要隨便喂藥關于鐘小蠍的一切,帝輕舞早就了若指掌。
鐘小蠍淡淡掃了一眼帝輕舞,自己雖不待見軒轅離,可還不至于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下藥,好嗎?
「只是區區止痛藥,並無什麼副作用。外院子,盡管放心鐘小蠍隨手又從懷里掏出一顆止痛藥,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欲塞進軒轅離的嘴里。
帝輕舞自然出手阻擋。鐘小蠍的速度快,她的速度比鐘小蠍更快。那縴細如玉的右手,快的好似幻影,一個回合,鐘小蠍手里的藥已落在了帝輕舞的手上。
她美目流轉,神情單薄,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好似煙花般飄渺虛無。那清澈安然的眸子深處,卻是不容人反駁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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