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蠍淡漠的眼里,透著極地般冰寒的冷光,殺氣無孔不入。舒愨鵡
漂亮的鳳眸,更是幽暗若地獄深淵。
只見她身子輕盈一躍,躲開了帝輕舞排山倒海,氣勢磅薄的一掌,嬌小的身子,騰空而起,在空中變換身姿,只見那一抹淺藍色身影,周身紫色霧氣環繞,雙掌變幻莫測,只瞧的眼花繚亂。
帝輕舞神情戒備,這一局的比賽,她已不如方才那般輕松自在,眉宇間多了一抹認真。
「去。」凌空而立的鐘小蠍,嬌喝一聲,那一團紫色霧氣,在她指尖靈活旋轉,最後朝著帝輕舞的方向飛奔而去,好似一團紫色的火球。
「破。」帝輕舞也跟著一飛而起,雙掌齊飛,欲碎了那一團火球。
卻不曾想,那火球已極為詭異的路線,繞過了帝輕舞的攻擊,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最終已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向了站在遠處觀戰的歐陽明。
毫無防備的歐陽明,神色幾分慌亂,待他出掌欲破,時間已經是來不及。
那看似不大的火球,力量極為凶猛霸道,重重砸在了歐陽明的匈前,讓他猝不及防的幾步後退,竟是一**坐在了方才帝輕舞做過的椅子上,唇角微紅,有鮮血溢出。
他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盯著鐘小蠍。而他的匈前,被火球砸中的地方,連那織錦長衫,都被燒成了粉末,露出他精壯結實的肌肉,和一灘子黑乎乎的印子。
「鐘小蠍,你發什麼瘋?」歐陽明狼狽的從椅子上站起,目光劃過帝輕舞的剎那,帶著一抹詭異的驚懼,卻是對著鐘小蠍一聲怒吼。
鐘小蠍施施然落地,神情輕松自在的瞧向歐陽明,對自己方才的杰作,顯然十分的滿意。
「歐陽長老,這只是警告而已。你若是敢把你的想法付諸行動的話,我也不能保證自己將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她瑩白的臉上,泛起一抹淺淡的笑,不是那種溫暖和煦的微笑,也不是那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冷笑,而是一種勾魂使者拷打魂魄的惡魔之笑。
笑的歐陽明,都有一霎那的愣神,一時竟被那狂妄又駭人的笑嚇住,不知該如何回應。
隨之落地的帝輕舞,眼底也由著一抹訝異。
眼前的女子,看上去分明嬌小可愛,調查回來的資料,也顯示她不過是個被人鄙視,瞧不起的沒落大小姐而已。
可為何,她眼里的冷漠,和煞氣,連自己這個始終浸泡在各種陰謀,殺戮之中的人,都覺得背脊涼涼的,幾分不習慣。
她費勁了心思,將她引入此處,本來的用意,不過是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了這對母子。
可在這一刻,她忽然改變了注意。
對一個讓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只是簡單殺了,豈不是太過于便宜她了。
這世上,還有比殺了她,更讓她痛苦千倍,萬倍的事。
帝輕舞的目光也落在了猶自站在一旁,啃著野果子,半點沒有危機意識的鐘豆豆身上。
歐陽明不過是動了心思,她就如此不管不顧,無視自己的凌厲攻擊,直接攻向了歐陽明。
若是能讓他們母子,骨肉分離,相見不相識,豈不是更有趣。
空氣中,那一抹原本淺淡的幽香,越來越濃。
帝輕舞站在鐘小蠍的面前,只輕描淡寫的開口,「不打了,我們旗鼓相當,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她說的干脆利落,神情也帶著幾分厭倦。
鐘小蠍秀眉微皺,嘴角抽了抽。
說打的也是她,說不打的也是她。
「輕舞,讓我來對付她。」歐陽明見帝輕舞如此說,神情一滯,眼里掠過一絲不悅,他幾步上前,對著帝輕舞說道,語氣是難得的強硬。
「歐陽明,你就這麼急著來送死嗎?」鐘小蠍身子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神色卻是輕松,瞧著歐陽明的雙眸,滿是嘲諷。
只要這兩人不聯手,她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就怕他們同時聯手,哪怕懷里有著小萌貨呵呵,她也怕應付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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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畢竟,站在她面前的,是兩個紫靈中階,而帝輕舞,更已然快要躍入紫靈巔峰。
「哼,死的是你這個小濺人。」歐陽明厲聲一喝,不等帝輕舞阻止,人已是如離弦之箭,沖向了鐘小蠍。
手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長刀。長刀霸氣威武,亦鋒利無比。身子在離鐘小蠍一尺之余的時候,長刀一揮而起,毫不猶豫的就朝著鐘小蠍狠狠砍去。
他眉宇之間,滿是戾色。像是要一刀子,就把鐘小蠍給砍成了兩半。
「白痴。」啃著野果子的鐘豆豆童鞋,嘴里輕輕吐出兩個字,黑白分明的眼里,是跟他娘親一模一樣的嘲諷。
鐘小蠍身子輕輕一退,匕首從袖間滑落,迎上了那一柄長刀。
長刀威武,勢如破竹。
匕首不過三寸,在鋒利霸氣的長刀面前,顯得嬌小,而不堪一擊。
站在不遠處,不動聲色的帝輕舞,也是略微皺眉。
平時穩重睿智的歐陽明,今日的表現,實在讓她有些適應不了。
空氣中,那若有似無的幽香,充斥著所有人的鼻尖。
沁人心脾,讓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
「叮……」刀光劍影下,忽然響起一聲清脆,是鐘小蠍的匕首,對上了歐陽明的長刀。
緊接著,讓歐陽明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陪伴了他十幾年的長刀,竟然被鐘小蠍小小的匕首,一下子攔腰砍斷,最後龜裂成碎片,掉在了地上。
他驚訝的瞧著鐘小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仿佛已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大叔,你生的這麼笨,你娘親知道嗎?」靠著冰壁,悠閑自在的鐘豆豆,脆脆的稚女敕聲音,毫不客氣的嘲諷。
才剛剛被娘親一掌,差點揍飛的家伙,竟然還敢不怕死的沖上前來,你以為你拿了把大刀,就天下無敵了嗎?真是笑死人了,好嗎?
鐘豆豆的話,讓原本秀眉輕皺的帝輕舞,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老實說,她也覺得,今天的歐陽明,實在有些反常的讓人無語。
而僅用一把匕首,就毀了歐陽明長刀的鐘小蠍,並沒有松懈,也沒有幸災樂禍。
只見她手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往前推送。
那蓄滿了靈氣的匕首,劃破空氣,發出一陣鬼哭狼嚎,瞬間,便已到了歐陽明的還算縴細的脖頸。
只要她再進一步,還沒從震驚中回神的歐陽明,便會血流如注,甚至死無全尸。
「歐陽。」受不了的帝輕舞,低聲呵斥。
歐陽明仿佛如夢初醒一般,那陰鷙的雙眸,幾乎是瞬間,涌起翻滾的殺氣,沒有了長刀,他還有一雙比長刀,更為凌厲強硬的手。
他身子一退,周身濃郁的紫色靈氣翻滾,雙掌似乎化成了鋒利的刀,狠狠的砍向了鐘小蠍。
他的招式,亦是變化莫測,速度快的讓人瞧著眼花繚亂。
而一招,都是層層疊疊的靈氣環繞,讓人應接不暇。
只不過,深處在掌風之中的鐘小蠍,目光依舊清淡如常,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擾。
拳峰犀利,明明只有雙掌,看上去,卻好似有無數只手,在她的周圍揮舞旋轉。
這更方才帝輕舞的劍法,顯然有異曲同工之妙。
鐘小蠍,劍術只是略懂,拳法招數,只怕比這軒轅大陸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精深博大的多。
因為,她學的,是武學世家,千錘百煉,留下的精髓。
每一招,都是通過無數的推敲,反復的戰斗中得出的。
神情依舊是悠閑自在的鐘小蠍,也替眼前的歐陽明感到幾分悲催了。
她使的依舊是少林絕學,十三抓。
少林十三抓,是她學過的所有拳術之中,運用最為靈活,攻擊最為猛烈的一種。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每一招都暗藏
玄機,不容人小墟。
與她對戰的人,往往會因為她出招的平淡無奇,而失去了戒備。
歐陽明身形其快,奔跑時,帶起的風浪,讓遠遠觀戰的鐘豆豆童鞋,一身墨色短衫,都被吹的獵獵作響。
深處在風刃中心的鐘小蠍,淺藍色勁裝,竟是不動分毫。
她動了,仍舊是方才對付帝輕舞的那一招,青龍探爪。
招式平淡無奇的,連讓人想偷學的慾望都沒有。
她勾唇,嬌灩的唇瓣,微啟。
沒有人听到,她在說些什麼。
只見她身子略微一蹲,躲過了歐陽明凌厲的一掌,緊接著,右手化拳為爪,狠狠的抓向了歐陽明的下盤。
歐陽明神情一滯,只覺得眼前的女子,果然是下濺至極,竟然會用如此惡心人的招數。
就在他微微愣神的霎那,本來下蹲的鐘小蠍,猛然一個翻身躍起,探向他下盤的手,已然消失,卻而代之的,是凶猛狠辣的一腳。
那一腳,蓄滿了靈氣,狠狠的踹在了歐陽明的某個部位,直接讓他痛的昏死了過去。
鐘小蠍自在的收了腳,幾步上前,嫌棄的踢了踢歐陽明的臉蛋,略帶嘲諷的開口,「這玩意兒反正你留著也用不上,不用感謝我。」
帝輕舞頓時滿臉黑線。
她再一次覺得自己低估了這女人的凶狠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