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與冷小北已被救走,這兒也沒有軒轅離。舒愨鵡
鐘小蠍自然不樂意再待在水牢。
水牢陰森潮濕,對鐘豆豆童鞋的身心健康,都非常不利。
當然,對軒轅澈他們三個,才不過剛剛恢復了身子的人來說,時間待久了,身體也會跟著不舒服。
既然,帝輕舞遲遲的沒有舉動,他們也沒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
鐘小蠍牽起了鐘豆豆的手,東方天宇從女婢的手中,接過了暗夜流觴,而軒轅澈扶著帝輕塵,一行人隨著水池中央的小道離開。
他們身後,依舊被浸泡在海水中的人,沉默不語。
只是,在沒有人瞧見的角落里,軒轅絕,與帝輕舞的眼底,藏著同樣的陰鷙,和狡詐。
粉衣女子走在最前方,兩個掌燈的女婢,尾隨其後。
接著,便是鐘小蠍他們幾人。水池中央的小道不大,僅容兩三人通過而已。
一行人,還沒走到門口,便听到,踫的一聲巨響。
鐘小蠍幾乎是瞬間,將鐘豆豆護進了自己的懷里,漂亮的鳳眸,瞧向那響聲傳來的方向。
厚重的木門,不知被誰一腳掀翻。
直直的朝著他們這邊砸來。
粉衣女子,與前頭兩名掌燈的女婢,幾乎是同時上前,妄想要控制住這扇木門。無奈,踹門之人,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厚重的木門竟好似變成了利箭,速度極快的砸了過來。
粉衣女子,被瞬間砸暈,兩名掌燈的女子,也被撞飛,掉進了池子。
「備戰。」鐘小蠍推開了鐘豆豆,大喊一聲。
身後的東方天宇,與軒轅澈,幾乎是同時,一人一掌,貼上了鐘小蠍的後背。
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好像是本能一般。
他們根本顧不得去思考原因。
三人的靈氣,聚集在一起,化成一道濃郁的紫氣,出現在鐘小蠍的掌心,她輕聲一喝,雙掌齊飛,迎上了直直撞向他們的木門。
木門應聲而裂,碎成了粉末。
「保護好豆寶。」將鐘豆豆塞進了軒轅澈的懷里,鐘小蠍足尖點地,瞬間便挪到了大門附近。
背光的陰影處,一臉凶神惡煞,好似來自地獄的十殿閻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遍尋不著的軒轅離。
他站在那兒,發絲凌亂,明明沒有風,一身有些破碎的白色錦袍,卻好似被疾風吹起,獵獵作響。
那一雙幽深漆黑的眸子,此刻卻宛若赤紅的血色薔薇。
眸低深處,幽暗如低語深淵,帶著能吞噬一切的狂躁。
他抬頭,目光望向了鐘小蠍,眼底的殺氣,讓見慣了黑暗的鐘小蠍,都微微一愣。
而更讓鐘小蠍驚駭的是,他懷里抱著的那一方好似酒壇子的東西。
酒壇子上,那張蒼白憔悴的俊臉,若是細瞧,分明與軒轅離有八分的相似。
她幾乎是一個踉蹌,連開口都困難。
身子止不住輕顫,是惡心,卻帶著害怕。
她雖殺人如麻,自認也算是凶殘狠辣之輩。
可,眼前的場景,卻幾乎讓她撐不住,想要干嘔出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那些古代刑罰中曾提及的,人彘竟然會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酒壇子上的那張臉,再瞧見她的時候,那原本暗淡無光的眼底,閃過一抹強烈的憤恨。
「冰宮宮主?」他低啞的開口,聲音根本就不像是人類所發出的。
鐘小蠍身子一震,幾乎在同時明白,帝輕舞的陰謀是什麼?
戰將花靈龍,軒轅離的親生父親,竟是被帝輕舞囚禁在這冰宮,還被剁去了手腳,做成了人彘。
而他,認定了自己就是冰宮的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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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是囚禁他的人。
反目成仇,原來如此容易。
眼神宛如極地冰川的軒轅離,在瞧見鐘小蠍的霎那,亦是微微一怔。
他才剛要開口,卻听得自己父親嘴里說出口的話。
抱著酒壇子的手,輕顫著幾乎要抱不住。
自己的父親,竟然叫她冰宮宮主?
冰宮宮主?把父親害成如此模樣之人,自己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之人,是鐘小蠍?是他海枯石爛,欲抵死追隨之人。
「我……不是……」鐘小蠍強迫自己鎮定,目光從花靈龍那張滿是怨念,和憤恨的臉上挪開。落在軒轅離亦是蒼白的俊臉上。
「鐘小蠍,你愣在那兒做什麼?」軒轅澈他們在光亮出,瞧不清,那背光處站著的人是誰。
見鐘小蠍的反應,有些詭異,他忍不住帶著鐘豆豆幾步上前,大聲的問道。
「宮主?」而身後的女婢,更是同時上前,好似要去保護鐘小蠍的模樣,站在了她的身側。
「他們也叫你宮主?」軒轅離一步上前,冷聲質問。聲音壓抑,帶著仿佛能讓靈魂都忍不住輕顫,和恐懼的煞氣。
「四哥?是四哥?」軒轅澈听到了軒轅離的聲音,牽著鐘豆豆,又拖著帝輕塵,卻是身輕如燕的,瞬間到了軒轅離的身前。
他身子還未站穩,卻在瞧見軒轅離手里的東西之時,忍不住放開了手里的兩人,跪在了池子邊上,大吐特吐。
而鐘小蠍更是一步向前,將鐘豆豆攬進了自己的懷里,不讓他瞧見那幾乎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娘親,爹爹手里的是什麼?」鐘豆豆的聲音,悶悶的,他顯然已經瞧見了那玩意兒,膽大包天的他,都禁不住身子輕顫,連聲音都帶著幾分畏懼。
「豆寶,听娘親的話,乖乖的閉上眼楮。」鐘小蠍逼自己鎮定下來,低聲安慰懷里的寶貝。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擅闖冰宮?還釋放了冰宮的罪人。」鐘小蠍身側的一個女婢,忽然一步向前,對著軒轅離厲聲喝道。
「冰宮的罪人?他究竟何罪之有?」軒轅離,只覺得荒唐。
他為了找鐘小蠍,獨自一人闖進了冰宮,卻陰差陽錯遇上了自己失散二十多年的父親。
可昔日英俊廷拔的父親,竟被人折磨至此。
可他們卻告訴自己,這冰宮的宮主,是鐘小蠍?
是那個,始終都與自己在一起,不曾離開過的鐘小蠍?
那個,與自己同仇敵愾,三番四次的保護自己,擋在自己面前的鐘小蠍?
太可笑?
是誰的陰謀,竟然如此的幼稚,幼稚的禁不起推敲。
「他私闖崇明島,還企圖對我們宮主,圖謀不軌。此等行為齷齪之人,宮主尚且留他一條性命,已是開了大恩。」那紫衣的女婢,口氣極為理所當然。
好似眼前的人,被弄成了人彘,倒是他們宮主皇恩浩蕩了。
「對。要不是宮主仁慈,他早就該被凌遲處死。」另一個女婢,也跟著開口,語氣是一樣的囂張,冰冷。
私闖崇明島,還對冰宮宮主圖謀不軌。
懷里的花靈龍眼底閃過一抹嘲諷。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而軒轅離,更是半分都不相信。
母親,與父親,向來鶼鰈情深,父親的眼里,除了母親,從來都不曾有過別的女人。
區區一個冰宮宮主,就算她美若天仙,父親也不會多瞧一眼。
「四哥,你去哪里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還被這些丫頭給抓了進來。你手里抱著的是誰啊,太惡心了,你能暫時放開嗎?」軒轅澈終于吐完了,卻是害怕的不敢瞧軒轅離。
軒轅離不曾想到,所有的人,竟然都被弄進了冰宮。
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知道了自己父親就在修靈幻
境之後,軒轅離始終都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可他從來都不知道,在第一層被封為戰將的花靈龍,竟然,竟然……
抱著那酒壇子的手一緊,他始終冰冷的面上,卻隱隱有淚水滑落。
這是他的父親,是他找尋了幾乎一輩子的人啊!
「四哥,你怎麼了?」見軒轅離遲遲不開口,軒轅澈不敢抬頭,只好輕聲問道。
「離兒,他是你的弟-弟,絕兒?」花靈龍那暗淡無光的眼底,卻閃過一絲的欣喜。
這欣喜,讓他蒼白的臉上,都多了幾分生氣。看著,也不會那麼害怕了。
「我才不是軒轅絕,我是軒轅澈。」被錯認成了軒轅絕的軒轅澈,顯然並不高興。他裝著膽子抬頭,卻又飛快的挪開了目光,只是聲音冷冷的辯解。
「四哥,他到底是誰啊?」四哥懷里的人,實在是太礙眼了,背著光,軒轅澈瞧不清軒轅離的表情,亦看不到他眼眶里快要溢出的淚水。
他只是帶著幾分不耐煩,和厭惡,低聲抱怨的問道。
鐘小蠍將鐘豆豆護在了身後,便是一步上前,扯過了軒轅澈。
「軒轅澈,你今日話太多了。」她低聲開口,將軒轅澈也一把扔回到了自己的身後,又朝著帝輕塵使了個眼色。
帝輕塵這孩子,雖然不太說話,可很多時候,腦子比軒轅澈好使多了。
「喂,你這女魔頭,我跟四哥說話,礙著你什麼事了。」被丟回去的軒轅澈,惱羞成怒的大喊。
「女魔頭?」軒轅離的眼底,閃過一絲納悶。
十一,與鐘小蠍,分明最為交好?
為何他今日的表現會如此的奇怪?-
還好來得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