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訝異,院使大人來出席莫老太爺的壽宴,難道還是二夫人去求來的嗎?
早就听說院使大人是從莫府出去的,在莫府過的可是連奴僕都不如的日子,還整日里可著勁兒的被莫府其他的小姐少爺欺負凌虐。
可前來給爺爺賀壽也要嫡母央求,也太不孝順了。
不得不說鐘小蠍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讓她的人生中很少有畏懼的事,卻也有缺陷,很容易和這個時代的主流觀念不合襯。
十一爺汗都要下來了,這個女人啊,只圖性子一時痛快,可真不知道死活。
日後到了軒轅國,以她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不知道要吃那些貴族女子多少暗算呢。
二夫人滿臉陪笑,內心的小劇場卻是各種很虐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小蹄子。她雖然很是想就驢下坡,說些難听話,但還是忍住了,畢竟救治兒女更重要。
「老爺,你留下來招待賓客,我與院使大人去去就來低聲吩咐了莫世文,二夫人陪著鐘小蠍母子,便離開了後花園。
莫世文滿面怒火,想發作又忌憚眼前十一爺這尊七階紫靈的瘟神,只能憤憤轉頭,肚子一人灌起了悶酒。
鐘小蠍母子隨著二夫人在燈火明亮的小道上行走,走了半晌,鐘豆豆輕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豆寶?」鐘小蠍停了下來,她對莫府的構造十分的陌生,只瞧著一個個小巧玲瓏的院子,都長的差不多。
「這是去丑婆娘的院子!」鐘豆豆說道,「娘親,外婆的遺物被丑婆娘拿走了嗎?」他大大的眼楮忽閃忽閃,明明是對鐘小蠍說話,卻瞧向了正回頭臉色燦燦的二夫人。
「院使大人,看在我與你娘親姐妹一場的份上,還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的三個孩子吧!」被鐘豆豆這熊孩子一語戳破,二夫人也再顧不得什麼顏面。
一個再是陰險狡猾,無惡不作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就算讓她改頭換面,改過自新,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更何況,這幾個孩子,是她一生的驕傲,與依仗。
她放低了身段,低聲哀求,慈母的光輝瞬間普照大地。
鐘小蠍微微皺眉,莫瑾言的娘親是如何死的,她當然不知情,不過瞧這二夫人也知道,就算不是她弄死的,也必定在生前受盡了委屈折磨,斷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她今日來,就是來對付這個陰奉陽違,道貌岸然的**oss的,折磨那些小家伙算什麼,不過是前菜而已。
既然,你的母愛如此光輝偉大,那就準備好了,好好的替你那些熊孩子受罪吧!
「二夫人,你此話差矣,曾經在莫府,受盡欺負的明明是我們母子,你怎麼能顛倒是非,如此冤枉一個善良的人呢?」鐘小蠍抬眸,故意面帶怒容,十分不爽的說道。
「就是,明明就是丑婆娘三天兩頭的來找娘親麻煩,最苦最累的活都讓娘親去做,還要雞蛋里頭挑骨頭,嫌棄娘親做的不好鐘豆豆被提起曾經心酸的過去,胖乎乎的包子臉上烏雲彌漫,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怒氣滔天。
若不是娘親說了,要找這些壞家伙好好算算帳,他才不願意再踏入莫府一步呢!
「丑婆娘整日里只知道欺負娘親與我,簡直是壞爛了心,壞痛了髓,壞干了血。她活該整日的臭氣燻天,臭死在床上
鐘豆豆的話,說的二夫人臉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平日里翹舌蓮花的一張小嘴,此刻卻訥訥不知說什麼好!
「院使大人……」她燦燦開口,「瑾蘭平日里性子糙,脾氣壞,做事不知輕重,以前的種種,她也收到了教訓,如今又是臥床不起,整日里受著折磨,早已不成人樣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她這一回,可好?」二夫人的語氣越發的低微,滿腔子熊熊燃燒的怒火,拼了命的壓抑著。
「本院使大人可沒說過,要與她計較!」鐘小蠍牽住了鐘豆豆的手,捏了捏他溫熱的手心,無聲安慰,面對二夫人,卻是懶懶一句,撇的干干淨淨。
好似剛剛撒潑怒罵的人,不是她兒子。
二夫人揪成一團的心,听的鐘小蠍如此說,才微微一松,想著這小蹄子再是有靠山,還不是莫世文的女兒,還真能六親不認不成。
心底放松了,面上卻依舊恭敬有加,「院使大人娘親的遺物,我早已收拾妥當,待院使大人離去時,自會奉上
「娘親,我不要見丑婆娘,我討厭她身上的臭氣鐘豆豆兀自發著脾氣。
「豆寶,咱們就遠遠的去看看,欺負咱們的丑婆娘的可憐樣子,好不?」鐘小蠍毫無顧忌,大咧咧的提出建議。
二夫人恭敬的面色上,假仙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
神馬叫去瞧瞧我女兒的可憐樣子,魂淡!你丫不幸災樂禍,會死嗎,會死嗎?
「哼,那我就勉強去看一眼鐘豆豆這才收了怒氣,語氣不情不願。
「嗯,這才是娘親的乖兒子嘛!」鐘小蠍捏了捏鐘豆豆的小手,兩人相視一笑,眼底深處藏著的卻是快意。
各種戲份鋪墊,不就是為了讓眼前滴人相信,自己是真心去救人的,不是去害人的嘛!
三人很快便到了莫瑾蘭的院子,遠遠的就瞧見一人一身白衣,臉上也圍著白紗,站在院子門口候著。
看起來嬌弱可憐,柔軟無害的模樣。
這朵白蓮花,動作倒是迅速,宮里求不到自己,就回家來搬救兵了嗎?
見著鐘小蠍三人前來,她低低喚了一聲,模樣可憐極了。
呵活該,叫你沒事裝可憐,姑女乃女乃我就讓你真可憐,不要太感激我哦!
鐘小蠍只微微點頭,眼角余光都沒停留,牽起鐘豆豆就走進了院子。
「娘親,三姨母的香腸眼楮還木有好嗎?豆豆好害怕鐘豆豆偷偷回頭瞧了一眼,正好一陣輕風飄過,吹起了莫瑾玉臉上的白色面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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