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琦很快就來了,依舊是一身利落的軍裝,許是小跑過來,微有些氣喘,大冷天的,額角竟有汗珠冒出。
「借一步說話見到年玉琦,鐘小蠍冷冷丟下話,便率先走出了屋子。
年玉琦幾分莫名,可听楊管家說起,此人能救自己父親,便二話不說跟了出去。
年玉琦身子單薄,並不像是常年在軍隊浸婬之人。
鐘小蠍的目光從上而下巡視了一圈,卻不說話。
年玉琦蒼白的肌膚,莫名的染上了一抹紅暈。那一日,他氣急攻心,壓根沒注意這女子的長相,卻那個帶著幾分囂張的女子,竟是有如此傾城之姿。
膚色瑩白如玉,墨發烏黑如瀑,一雙冷然的眸子,更似裝進了漫天的星辰,光彩琉璃。有一種讓人著迷,無法自拔的沖動。
他微微後退了一步,低垂了眉眼,決定無視這女子大膽而囂張的目光。
分明嬌小玲瓏,柔弱無骨,卻又偏偏霸氣凌然,冷冽淡漠。兩種極端,在她身上完美的結合,無一絲違和。
年玉琦雖已跟著父親征戰沙場多年,可到底還只是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少年。被一個美女,哪怕是自己曾經恨之入骨的美女注目凝視,他表示亞歷山大,無法淡定鳥。
「有事快說,我忙的很不敢抬眸瞧她,只別過了眼,瞧向遠處的一抹虛無,他語氣微帶了一份不耐。
「你父親命懸一線,你到還有雅興操練新兵?」鐘小蠍見他臉色緋紅,幾分莫名,只冷冷說道。
「你什麼都不懂,有何資格置喙?」年玉琦刷的抬頭,到底是少年性興,無法真正淡定自如。「我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置喙什麼!」鐘小蠍語氣淡然,也懶得問何原因,徑直說道,「若是想讓你父親活命,就好好守著他。新兵蛋子少操練一天,西蘭國不至于就立馬垮了
「你當真能救我父親?」年玉琦抬眸直視鐘小蠍,比之方才,一雙狹長的眸子更是透亮。「你知道父親中的是何毒了嗎?」
「**不離十了鐘小蠍難得的爽快告知。「不過,此毒十分難解,我也不是很有把握鐘小蠍眉宇間略有憂色,她沒把握的是那個地方是否有自己想要的東西。若是沒有,即便她知道解毒方法,也不過是束手無策罷了。
「是……」他語氣幾分遲疑,聲音壓的更低。「是見血封喉嗎?」
這下輪到鐘小蠍震驚了,她不由重新審視這個似乎只長力氣,不長腦子的三少爺。
「果真是年玉琦聲音低不可聞,剛剛還亮起的眸子瞬間暗了下去,猶如一灘死水。
見血封喉,他曾在邊境見過一次,毒性發作之快,死狀之恐怖,讓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這毒並非是腳上的箭傷?」
「若是箭傷,父親早已死在戰場年玉琦語氣悶悶,又垂下了頭去。
「那你為何不說?你都能瞧出來。歐陽那老頭又豈會不知?」
「鐘小蠍,你真有辦法救我父親年玉琦尷尬的轉移了話題,明顯不願多說什麼。
鐘童鞋瞬間碉堡了,把這人叫過來到底是好是壞?一個小小的將軍府,似乎處處是謎團?而這些謎團的最終目標,似乎是自己這個被不小心扯進來的人。
「你這句話已經重復好多次了,三少爺鐘小蠍略略提高了音量,幾分不滿的瞪了一眼眼前這個明明是軍人,卻幾分優柔寡斷的人。
年玉琦抬頭想反駁,張了張嘴,卻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給咽回了肚子。
「若是想救你父親,先把你父親給牢牢守住了,既然你已洞悉一切,那有些事我也無需再提醒你。我會盡快趕回來,在此期間,別讓任何人踫你的父親,包括你的母親
「她不是我娘親年玉琦听聞更是悶悶不樂。
這下輪到鐘小蠍傻眼了,老將軍好重的口味。姨太太都娶年紀相仿之人。
若是年玉琦听到鐘某人的自動腦補,恐怕會憤怒噴血而亡了。
「記住我的話鐘小蠍沒心情關心一個老女人是正房還是填房,只冷聲吩咐,來不及與年老將軍打聲招呼。便轉身出了門。
年將軍府在內城的街頭,而豆窩恰好在靠近街尾之處,內城不大,僅一條街,街道兩側全是獨門獨戶的院子,住的都是達官貴人,是朝廷命官。
其余百姓。再是有錢,也不準入內城。鐘小蠍出了年府,走了不到一刻鐘,便到了豆窩。
推開大門,直沖十一的房間。如今能幫的上忙的唯有此人。
果然,都已快到無時,某人還在呼呼大睡。
毫無忌諱的院使大人,順手撤掉了某人的被子。初冬的天氣,哪怕屋子里生著暖爐子,也不過是剛剛好。
十一不喜西蘭國不太干燥的碳火,屋內並未生暖爐子。被子一掀,只穿了白色單衣的十一瞬間被醒,朦朧睡眼瞧見來人,發出淒烈的慘叫。
鐘小蠍丟開被子,掏了掏耳朵,對著好像是被人強暴了似的某人,丟去一個大白眼。
「別叫了,你那豆芽菜似的小身板,我又不是沒見過聲音懶懶,滿是嘲諷。
十一真心想哭,憑神馬說人家是豆芽菜。他的小弟弟雖沒出過什麼力,可也是孔武有力,虎虎生威的。
更何況,一大清早的,人家多不好意思。
「趕緊穿了衣服出來見十一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鐘小蠍輕笑著丟下話,十分善良的從人家小處處的房里退了出來。
一大早,小弟弟如此興致盎然,她怕瞧了長針眼呀喂。
出了十一的房間,鐘小蠍揮手召開了正準備出門的丫鬟。
「暗夜呢?」
「院使大人,暗夜公子一早就出了門,還未回來這家伙從來了郡城之後,便一直都是早出晚歸,不知在忙些什麼。
她揮了揮手,讓小丫頭離開。
「鐘小蠍,以後不準隨便進我房間!」恢復風流倜儻的十一爺,一開口就泄露了他是咆哮帝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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