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發現,並非有意跟蹤,」這一句話算是解釋,放下筆,走到二人前面,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一眨眼這麼大了,是時候該肩負起他的職責了,自己是真的累了。
「哦?既然皇上什麼都知道了,剛剛為何又多此一舉?」不是嗎?既然知道自己並不是傳聞中的廢物,剛剛那番問話,又算怎麼回事?
「既然你自恃有足夠的能力做朕的兒媳,因何還叫朕皇上呢?」答非所問,看著她的眼中多了一絲慈愛。
「呃,」稍一遲疑,赫連璃和獨孤翼對視一眼,他這是朝著獨孤靖再次跪下,這是她今日的第二跪。「兒臣叩見父皇!」這一聲父皇是出自真心實意的,沒有摻雜任何其他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獨孤翼與他父皇之間好似存在什麼誤會。
「好,好啊,起來吧,日後東煜就交給你們了,朕累了,也是時候休息了,「說完嘆了口氣,坐在一邊的躺椅上,臉上再無剛剛大殿上的犀利,而是蒼老了許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獨孤翼走至他的面前,質問道,看著他的眼里閃過疑惑,怎麼才這些天,他看上去變了許多。
「翼兒,」這些年來第一次這麼叫自己的兒子,雖然夢中早已叫了千萬遍。
「你沒資格這麼叫本王,」僵硬的站在原地,聲音里帶著顫音,若是在以前,他會很高興,但是現在,他不屑。
「翼,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我有點事單獨與父皇談談,可以嗎?」看著兩人之間拔劍弩張的氣氛,赫連璃笑靨如花,拉著他的手撒嬌道。
「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必答應,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轉身走出宮殿。
「父皇,恕兒臣直言,您是不是中毒了?」她知道,他剛剛那麼說必定是知道了此事,因為他的話听起來就像是在立遺照。
「你看出來了?朕也知道瞞不了你,孩子,朕對不起翼兒,不能交給他一個完整的東煜,不能給他一份完美的童年,不能看著他娶妻生子朕對不起他,噗~~」悲痛欲絕的他,噴出一大口鮮血,搖搖欲墜地身體靠在躺椅上,這一變化,來得太快,赫連璃都來不及反應,隨即按住他的手把脈,這毒
「父皇,是誰要害您?我去逼她要解藥!」混蛋,居然敢這麼歹毒,膽敢弒君,無論如何她要去找出解藥,她不能讓翼失去這個唯一的父親。
「沒用的,朕早已知道了,」看著她疑惑不解的樣子,目光看向門外,眼里的慈愛是赫連璃從未見過的,這就是親情嗎?「為了能順利將皇位交到翼兒手上,朕受些罪又有何妨呢?」
「父皇,您該告訴他的,而不是瞞著他!」赫連璃是何許人,一听這意思就能猜出其中原委了,眼前的人為了給自己兒子拖延時間,惜犧牲自己的身體,明知是毒藥,還要繼續喝下去,這份情,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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