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蘇媚,听得百草仙這麼一問,臉色到底好看了不少。(百度搜索八?零?書?屋)
若是伯賞軒真是為了蘇惑的神識著想,這才去打劫勾陳家媳婦,那伯賞軒尚且還對蘇惑有那麼兩分真心,倒也不枉她對他高看一眼。
看著蘇媚的臉色有些松動,伯賞軒只能把感激的眼神拋向百草仙。
伯賞軒一副得遇知音的樣子,看得百草仙搖頭不止。拿走伯賞軒手里的結魂燈,推開伯賞軒,跟蘇媚點了點頭,就往屋子里面走。
蘇媚把門,伯賞軒只能伸直了脖子往里面看。
蘇媚可沒空管伯賞軒,雖然身子阻擋著大門,臉卻一整個扭向了蘇惑的方向。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蘇惑以及百草仙手上的結魂燈上。
那結魂燈其實很普通,和平常的油燈無異,要不是那一身法寶特有的光華,怎麼著也不會把它和結魂燈聯系起來。
雖然傳說中,作為神族聖物的結魂燈,能結仙人的魂,凡人的魄,只要將燈盞掛在床頭,燃上七七四十九天,甭說魂魄神識歸位,就連在娘胎里面的事情,也都能記起來。
听說,要是掛上九九八十一天,還能記起前世今生。
不過,到底是傳說,伯賞軒和蘇媚並沒有那些奢望,只希望蘇惑腦海里面那一團白霧消弭干淨,再不出現霍亂蘇惑就好。
只是,傳說畢竟是傳說,結魂燈倒是掛在了蘇惑的床頭,可怎麼也點不燃。
那一盞桐油小燈,雖然灌滿了不知道什麼做成的油脂,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可卻沒有半根燈芯,如何點燃。
精族的地盤就在旁邊,說實在的,缺啥也缺不了植物不是?
這燈芯。不外乎是用幾根燈芯草鞣制而成。這燈芯草到了精族的地盤上,真不是什麼稀罕物兒。
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無論哪個年份的燈芯草,拿到這一盞油燈上一試,都完全不管用。那柔軟流動的油脂狀的液體,卻堅硬得萬年燈芯草鞣制的燈芯都放不進去,別說點燃了。
一籌莫展。有木有?
這個時候,還是大病初愈的花傾城挺身而出。找了花滿樓去給他打探消息。
雖然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兒,但身為精族,帶信給神族,那也是冒著大風險的。尤其是還要保證這個人能夠盡快的圓滿的完成任務,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花滿樓位高權重,清風閣有自己一套獨特的打探消息的方法,更有一套保存自己消息的方式。
接到花傾城的消息,花滿樓足不出戶,就在清風閣的密室里面翻閱了一番,就給花傾城回了信。
信上面只一句話。卻讓一屋子傷透了腦筋。
依天地而生,聚日月為油,以天地善念為芯,以結魂為名,佛前第一燈。
沒前因沒後果。卻讓大家都明白了。
不就是和天地一起孕育的,匯集日月精華做燈油,用善念做燈芯的,一個叫結魂的燈嘛!
神族就是傲嬌,搞那麼拗口干嘛!
看著結魂燈底下哪一個繁復莫名的陣法,這滿滿一瓶子燈油倒是有了了解。
可這沒頭沒腦的天地善念為芯,又該怎麼操作呢!
天地靈氣、日月精華雖然看不見,模不著,但作為修真之人,至少他們還能感應得到,可善念如何才能變成實質性的燈芯?
一時間,無論是神族的花滿樓、精族的百草仙和花傾城、以及妖族的蘇媚,滿腦子轉的,都是這個念頭。
只有蘇淺淺一個人,听到這個消息以後,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就撂了一邊,只專注的研究起那盞結魂燈,以及燈底下的那一個匯聚日月精華的法陣來。
蘇媚陣法嫻熟,或許覺得這是小道,對于蘇淺淺這樣專門研究陣法,卻才初窺門道的人來說,把虛無縹緲的日月精華匯聚成實質性的油脂狀物質儲存起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蘇淺淺這一次真的被這個陣法迷了進去。
撥開一層層的偽裝,蘇淺淺看到這結魂燈普通油燈下的真面目--一朵蓮花。花瓣環繞蓮蓬,蓮花美麗而精細,蓮蓬厚重和質樸。
蓮花狀的底座托著淺淺的一層油脂,油脂透明無色,微微蕩漾。要不是隨著蕩漾的水波,散發著一股迷人的香氣,真真要誤會那是一汪清水了。
這盞燈沒有所謂的燈罩,也沒有燈芯,蘇淺淺想起來那句‘以天地善念為芯’,口中便念叨了起來︰「善念為芯!該怎麼放啊!」
蘇淺淺的啊字一落,那盞結魂燈便緩緩下降,並滴溜溜的轉了起來,透明的水波下面,明顯折射出了燈盞的中央--一個倒立的圓錐形狀的托。托上,不規則的分布著九個蜂窩狀的孔洞,九個孔洞都空空如也,真真像足了被挖去了蓮子的蓮蓬。又像是一張張的小嘴,饑渴的大張著。
那盞燈不會說話,但蘇淺淺卻听到了燈的心聲︰「我餓!我要!」
蘇淺淺第一反應--這盞燈想要吞噬掉她身上所有的善念,獨留惡與她。
蘇淺淺嚇得跳將起來,險些把那盞結魂燈給踢到在地。
好在花傾城想著問題的時候還能分出兩分精神兼顧著蘇淺淺,伸出左手摟住蘇淺淺的細腰,右手撈起結魂燈,才沒把那存了多少年才存出來的那一點燈油給灑了。
蘇淺淺和花傾城這一番動靜太大了些,沒把在場的三個大人給嚇出一身冷汗。
還沒等三位責備,蘇淺淺便懦懦的說道︰「我被這燈嚇了一跳,真不是故意的。」
伯賞軒這個二十四孝老爹除了臉色發青外,什麼都沒說。自家閨女,怎麼舍得給臉色。
百草仙捋了捋胡子,也只是搖了搖頭。
只蘇媚冷聲道︰「一盞燈而已,怎就嚇著你了。若是沒定性,出去玩兒去吧!」
蘇淺淺听了蘇媚的訓斥,低下了頭,眼淚只在眼眶里打轉轉。
倒是花傾城,模了模蘇淺淺的頭道︰「淺淺不是那等沒輕重的,既是這樣說了,那便是這燈真有什麼不妥。你們且听听她怎麼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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