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時,木掌櫃拉著兩個瞌睡連天的丫頭,淡定而沉默拴好自己唯一的家當--兩匹馬,帶著值錢的東西,上了路。♀
你問那房子?
租滴!
才出城門,遠遠的就看見,驛站邊的小亭子里面,一個人矗立在哪里。
木掌櫃毫不意外。在這個小縣城里,只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爺倆要走--朱文。
也只有他,才會早早的就候在那里,只為和爺倆辭行。
果不其然,朱文燁遠遠的看到那兩匹血紅的馬兒,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揮舞著。
木掌櫃停下了馬車。只听里面小小的呼吸聲,木掌櫃就知道,兩個一夜未眠的丫頭,一點醒過來的痕跡都沒有。
也不叫醒她們,木掌櫃跳下了馬車,向著朱文點了點頭。
「這次,不打算回來了?」
「我們一家三口,死也要死在一起。」
「她不是人!」
「所以,她是我妻子,不是你的。」
朱文沉默了。是啊!兩個人同時喜歡上那個她,自己因了她不是人族,退卻了,可木青去一如既往。原來,自己早就敗了啊!
朱文笑得很開心,他總算懂了,自己的失敗不在于外表,而是自己的心態。一開始就錯了,怎能怪他人。
「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這麼多年了。我有木木,你也該找個人定下來了。」
「好~」~原來,沉默寡言的人,也是會??潞桶素緣拿矗?朱文滿臉面條淚~
木掌櫃跳上馬車,準備繼續啟程,朱文這一次,什麼都沒有說,這是丟了一個包袱上來。
木掌櫃--木青挑了挑眉。
「給木木準備的禮物。」
法器?木系的!你騙鬼啊!木木是雷屬性的好不好!
木掌櫃整個臉抽搐了起來。
可朱文已經翻身上馬,遠去了。
木掌櫃看著朱文遠去的背影,把朱文給的法器包了起來,嘆了口氣,放在了馬車里面自己不大的包袱里。
馬車繼續行駛。等到妞兒醒過來的時候,窗外早就看不到城牆的影子,四周的農田表面,他們離開縣城已經很久了。
木木翻了翻包袱,拿出兩個形狀怪異的餅,分了一個給木掌櫃,兩人吧唧吧唧的啃著。
看看妞兒手上形狀完美的餅,蘸著左手邊的醬,喝著右手邊的果蔬汁,對比不要太明顯哦。
木木的注意力,明顯不在妞兒的吃食上面,看著包袱里多出來的東西,木木掀開簾子,對著木掌櫃說道︰「爹,那是朱叔給的?」
「嗯!」
「你咋沒叫醒我?」
「」~如果這個時候說,我又叫,你沒醒。木木會不會信?~
「」~老爹又在想則呢麼騙我?~
「你朱叔放下東西就走了。」
「真的?」
「真的~」
~如果沒那點子心虛的味道,我會更相信的~
不過,木木沒有說出來,懨懨的坐回了馬車里。
當然,木掌櫃也沒能吃到自己的午飯。就算木木烙的燒餅味道一般,可總比餓肚子來得好啊!
他能抱怨自己的閨女跟別人更親麼?
妞兒听著兩人的對話,又多啃了半張餅子。太可樂了,有木有?
只是出一趟門,這三個人至于麼?
馬車輪子轉動的 轆聲,配合著木掌櫃肚子的咕咕叫,成了很好的催眠音樂,把搖晃著的妞兒,搖睡著了。
木木看著睡熟的妞兒,拎著包袱就擠到馬車前面,嘟著嘴坐好。
「爹,真的要去見姥爺?」
「算是吧!忘了告訴你了,你娘是精族。」~那怎麼找姥爺,忽悠人吧!~
不過,你娘是精族是毛意思?忘了告訴你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以忘記。
木木扯開面紗,做了個咬牙切齒的表情,冷笑道︰「那爹還有什麼忘了告訴我的麼?」
「我也不知道,你娘還在那里不!」
「哪里?」
「萬木林!」
「那你這是?」
「她知道怎麼進去。」~在那個偏遠的小縣城里住了十年,只有這個女人,毫不避諱的拿著地圖,指了那麼一個雞不拉屎,龜不下蛋的地方。
林縣,十年前的那一場殺戮後,活下來的人,絕對不超過百人。
投親?騙鬼。
那里是去萬木林唯一的通道。
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憑著什麼去萬木林,雖然萬木林的危險性不大,那也僅僅是針對修真者,萬木林里只怕有心人數以千計的修真者,他們中可不全是良善之輩,想要活命,沒兩把刷子可不行。
可就算是有兩把刷子,也不一定能進得了萬木林。
萬木林的入口,沒有規則可言,除了精族和妖族,其他修真者要想知道入口在何方,真是難上加難。
這也是木青一直沒能去找他的妻子的主要原因。
他沒那麼大能耐,可以制服一位精族或者妖族。
精族和妖族能夠有一種獨特的感應能力,萬木林對于他們來說,如同另一個修行之地--稍有危險,卻是提升能力的好途徑。
可是,看著里面睡著的小丫頭,木青心潮澎湃了。
不管這個小丫頭用什麼辦法進入萬木林,也不管那個入口危險與否,木青都激動了。
這是他等了這麼些年,唯一的希望。
他的壽命有限,妻子的壽命對于他而言,是無限的。
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見一見妻子,並把孩子托付給她。
木木是雷屬性體質,以他的能耐,根本找不到能夠教授木木的先生。可妻子不一樣,作為精族,他們有自己的學堂,木木依靠母族之力,可以過得很好。
如今,他的願望,很快就會實現了。
里面睡著的那個丫頭沒啥防人之心,就算他不能制服這個丫頭(而他也的確沒有打草驚蛇的計劃),也能跟著她進入萬木林。
木木能感覺得到老爹的激動之情。
雖然,老爹的情緒波動,不是個熟悉的人,根本就感覺不到。
木木沒見過母親,要說有啥感情,真的很玄幻。
可她知道,她和父親,甚至朱叔的命,都是母親救回來的。
如今,老爹帶著她去找母親,前面未知的旅程,讓木木莫名的焦躁。
她不恨妞兒,因為她知道,做出這個決定的,是她的老爹。而妞兒,只是那一根導火索,是父親的希望。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萬全準備,盡量不做父親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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