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仙看著蘇淺淺和花傾城,聯想著野山茶,腦中突然閃出了一個奇特的想法。
野山茶突然失憶什麼的,太神奇了。
而且是跟著伯賞軒一起走失憶的。神識魂魄又都沒有問題。
這樣的事情,更是奇怪。
而蘇淺淺那丫頭,上次看到的時候,還缺魂少魄呢!
如今,卻在這個時候冒出來,還對著花傾城一副深情不壽的樣子。
百草仙覺得,如果事情真是自己想的那樣,這件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不過,親疏有別,百草仙還是善意的提醒了花傾城一下。
「花小子,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要奉勸你一句,看人,得用心
言盡于此,至于其他的,那就是天機不可泄露啦!
百草仙話說完,拍拍走了啦!
只留下花傾城在那里苦苦思索百草仙話中的含義。
不得不說,百草仙的話,對于花傾城來說,有很大的影響力。
百草仙在說的話,在花傾城感情和理智的天平上,給理智那一邊,加上了重重的籌碼,讓他靜下心來,研究野山茶,並做出了盡量主觀的判斷。
別的不說,至少,花傾城整個人冷靜了下來,開始能正常思維並面對野山茶真的失憶了,並且很有可能一輩子找不回來的可能了。
況且,自那天在院子里見了一面後,也不知怎麼滴,就這麼小小的一個院子,兩個人居然沒有再遇到過。
真的有些太神奇了。
不得不說,野山茶雖然有一些小心機,可惜矜持過了頭,又太看重修煉了些。花傾城回來半個月。也就第一天見到她一面而已。她還塞著枕頭,做著人家來追求她的美夢。真的是有點太有自信了。
她不知道,半個月時間,會發生很多事情麼?
比如,花傾城越來越接受了野山茶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野山茶,這麼一個悲痛的事實,並且從初戀失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了麼?
什麼?你說太過薄情?
一個小曖昧,懷念了百八十年,人家卻屁事沒發生過的樣子。換做你,半天哀悼已經很夠了吧!
再比如,某位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的家伙。就算再懶惰,半個月也能把自己的內傷外傷給治好,攢夠能夠化形的法力麼?
又是一個月圓夜。
花傾城沒有睡覺,他已經有半個月沒有睡覺了。
自從回來的哪一天開始,他的心就很亂。根本就無法修煉,為了不走火入魔,睡覺等于修煉的花傾城,自覺地放棄了睡覺這一最大愛好。
為了打發時間,花傾城開始了他的另一項修行--樂器。
準確的來說,是彈琴。
在私塾。先生說過,要想靜心,非琴棋書畫不可。
琴棋書畫。心不靜,則技不精,要的就是一個心平氣和。反之,它也是讓心靜下來的最好途徑。
所以,夜半時分。一陣古箏的聲音,如泣如訴。幽幽的在藍月谷響起,擾了一只小狐狸的美夢。
裊裊的樂聲听起來也似模似樣,有月光照水的輕柔,也有月桂幽幽的清香,可不能安撫人心,到讓人煩悶憂愁的曲子,還是清心曲麼?
好在花傾城也知道自己心不靜,沒有灌注法力在其中,不然,非得把大家伙都搞得走火入魔不可。
蘇淺淺抬頭望著微不可見的月牙,嘆了一口氣,這可不是拜月的好日子,可被心上人吵醒了,找誰評理去啊!
搖了搖身子,蘇淺淺忽然想起,自打花傾城回來,自己就只顧著纏著花傾城了,已經半個月沒有洗澡了。
半個月沒洗澡~~
蘇淺淺低頭聞著自己身上微不可聞的狐狸騷味,覺得自己真的髒的可以去死。
她雖然沒有蘇琉璃的潔癖,可半個月不洗澡什麼的,是個人,是個正常的女人,都是不能接受的啊!
可是,讓她拿著她的狐狸爪子洗澡,她還真的做不到。
看著院子周圍那一圈籬笆,稀稀疏疏的竹竿中間,那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的高度和密度,蘇淺淺覺得,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鑽了出去。
掃視一圈,尋到一個沒有薔薇、月季這些有刺植物遮擋的地方,听著花家夫婦的親熱聲,看了一眼野山茶倒印在窗欞上,端正打坐的影子,蘇淺淺小心翼翼的穿過籬笆,往白水河邊,飛奔而去。
咱,要洗澡!
原形不行,咱已經有法力,能化形了,咱變成人形,總是能洗澡的吧!
人族不是有句話,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誰怕誰!
要想洗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洗澡必備三樣東西︰洗澡巾、香皂、水。
水倒是不用愁,白水河多得是。洗澡巾嘛!儲物空間里還有幾件衣服,撕下一塊做洗澡巾,也不是不可以。至于香皂~
這可難不倒蘇淺淺。
好歹妞兒也是在玉龍山生活過二十八年滴!找一株皂角樹,掰幾根皂角,用法術提煉一下,洗個澡什麼的,還是能成。
拐了個彎,掰了幾根皂角,蘇淺淺含著皂角,屁顛屁顛的繼續往白水河進發。
走到白水河邊,蘇淺淺還是謹慎的打量起了四周。
蘇淺淺雖然大大咧咧慣了,可作為大家閨秀的蘇媚,早就給她眼中什麼都不懂的蘇淺淺定了規矩。
蘇家規矩第二十條,化為人形,就必須遵照人族的規矩。
蘇家規矩第二十八條,化形成為一個人族女子的時候,必須保證四周沒有任何一個人。
必須知道,貞潔是人族女子最看重的東西。要是依照蘇家這兩條規矩,要是自己化形後,被那個男人給看去了,還被自家姨姨知道了,要麼是那個男人被滅口,要麼自己就得嫁人了!
蘇淺淺可不想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嫁出去。
要嫁人可以,新郎必須是她的城城!
白水河雖然不怎麼寬,但也不算短,蘇淺淺打量了半天,還是覺得,只有上游拐彎處,有幾顆石頭遮擋的地方,最安全。
至少,在有人到來的時候,自己還可以到石頭後面躲一躲,是吧!
選定好了地方,蘇淺淺張開了一張小嘴,吟唱了幾句,六條尾巴漸漸消失,一聲狐狸毛全數褪盡,一副玲瓏曼妙、曲線窈窕的女性軀體慢慢的從那一具小小的狐狸身軀里面鑽了出來。
一個猛子扎進了白水河,往湖邊的石頭處,緩緩地游了過去。
要不是嘴里含著的那幾片皂角,還真難把那一小只狐狸和這個女子聯系起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