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伯賞軒就算再怎麼拖延,花傾城的傷,還是一天天漸好。而他對花傾城的記憶,只是封印而已,並不是刪除,花傾城總會有恢復記憶的那一天。
那一日,蘇淺淺和往常一樣,端著食物,去找花傾城聊天。
那日的日頭很好,蘇淺淺想著,花傾城很久沒有出門,要不要陪他去曬一曬太陽。
畢竟,花兒都是喜歡太陽的吶!
對于蘇淺淺的提議,花傾城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
不久前,被朱雀不小心噴火過的,門前那一塊焦糊的地面,已經被蘇淺淺用精族法術給修繕了一下,如今是一片綠油油的青草,踩在上面,像是踩在地毯上一般。
陽光灑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讓與陽光久違了的花傾城不由得眯縫了眼楮。
這麼好的天氣,出來曬太陽的自然不止花傾城和蘇淺淺,伯賞軒也抱著蘇惑出來曬太陽。
伯賞軒見到花傾城和蘇淺淺,自然是要過來打招呼滴!
自打這丫頭有了心上人,父女倆相處的時間就短了,雖然他有蘇惑作陪,也不覺得孤獨寂寞,可一看到蘇淺淺,他總想撩撥幾句,心里才舒服。
「閨女,出來曬太陽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吶!」
听听,這話酸到家了。
蘇淺淺不好意的對著伯賞軒笑了笑,道︰「你這個時候不都在樹屋里嘛!」
潛台詞︰你這個時候不在樹屋里逗狐狸,怎麼出來啦!
伯賞軒能告訴自家閨女,他是尾隨兩人過來的麼?他是故意過來破壞氣氛的麼?
伯賞軒的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直說啊!
「今天不是日頭好嘛!哦!花小子也出來了。這身體還好吧!」
「還行,就是法力被禁錮了一樣
說話間,花傾城還有意無意的掃了伯賞軒兩眼。
潛台詞︰你對我動了什麼手腳。你清楚!
伯賞軒模模自己的鼻子,雖然轉移話題成功了,可好像又踩到地雷了。
「嗯!可能是里面有幾味藥,藥性相沖,把你的法力壓制了,停藥一段時間就好了
看著有些心虛的伯賞軒,以及一旁一臉無辜的蘇淺淺,花傾城扭過頭,結束了這個話題。
愛女心切,可以理解。但是,算計他,就不可以原諒!
魔王殿下。秋後才是算賬的最好時機。
現在,先記著。
花傾城先生的肚量,也不怎麼大啊!
話題雖然不怎麼和諧,可三個人曬著太陽,男的俊美。女的嬌俏,也很有畫面感啊!
只是,某只在伯賞軒的衣襟里,睡醒了的狐狸,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或許是母女天性,蘇惑對蘇淺淺。總是特別親近。只要有蘇淺淺在的地方,蘇惑都不樂意呆在其他人身邊,這也是伯賞軒放縱蘇淺淺長時間和花傾城接觸的主要原因。
因為只要他們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時候。他是抱不到自家媳婦的,多麼悲催啊!
如今,他也是乘著蘇惑小睡的時候,過來打趣一把,湊個熱鬧而已。
雖知道。蘇惑睡這麼一會兒,就醒過來了呢!
蘇惑醒過來。聞著蘇淺淺的味兒,二話不說,直接往蘇淺淺的懷里就跳。
蘇淺淺想也不想,伸出雙手穩穩地接住了蘇惑。
雖然這是母女兩經常做的動作,但蘇淺淺每一次都能驚出一身冷汗,我的娘,你能不能穩重一點,摔了你,我可賠不起!
伯賞軒習慣了這母女倆的互動,還沒覺得什麼。
旁邊的花傾城,看著蘇淺淺的臉,和蘇惑的身形,眯縫起了自己眼楮,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這一張臉,這一只狐狸,他在那里見過,一定見過。
意志力和伯賞軒的法術拔河,不一會兒,花傾城的衣服就被汗水打濕了,花傾城也受不了的暈了過去。
不過一瞬間的事情,伯賞軒和蘇淺淺父女兩的注意力還在蘇惑身上呢!
只听得咚的一聲,父女兩往身後看去時,花傾城已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蘇淺淺一下子都被嚇得慌了神。
「爹爹,他這是怎麼了?」
伯賞軒看著滿頭大汗的花傾城,腦中閃過一個不怎麼好的念頭--這小子,看到什麼了?居然想沖破他的法術?
可嘴里還是鎮定的安慰著把蘇惑抱得緊緊地,神色慌張的蘇淺淺。
「沒啥!他的舊傷復發了,我給他開一服藥,他服下去就沒事了
蘇淺淺雖然了解藥性,但她並不了解窮奇,也不了解這一種毒,看著伯賞軒開的藥方子和以前的一脈相承,把蘇惑塞給伯賞軒,自己急急忙忙的抓藥熬藥去了。
伯賞軒抱著蘇惑,看著蘇淺淺的背影,嘆息了一聲。
本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乃是成全一雙小兒女的好事,如今看來,自己只怕是做錯了。但願淺淺能夠撐得住。
蘇惑不了解這種復雜的思想,被蘇淺淺拋棄的她,對著蘇淺淺的背影不停地嗚咽,只是,不管她怎麼叫,蘇淺淺都沒回頭。
伯賞軒听著蘇惑的叫聲,收起了自己的思緒,安撫的給蘇惑順了順毛,道︰「淺淺是有事要忙,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不是還有我陪你玩兒嗎?上次我們說的故事,說到那兒了?是朝歌那個二皇子?對了,咱們繼續說啊!」
聲音越來越遠,掩蓋了那沉重的嘆息聲。
花傾城自服下那一服藥後,暈暈沉沉的睡了三天,蘇淺淺也衣不解帶的照看了他三天。
不眠不休三天,對于人族來說,那是挺不容易的事兒,可對于修真者來說,三天還是挺容易就挺過來的。
身體上挺過來挺容易。可不管那一族,三天的擔驚受怕,只怕都不好受。
所以,蘇淺淺趴在床邊小寐一下,咱們也能理解不是?
只是,蘇淺淺才趴下,床上原本昏迷不信的人,卻睜開了眼楮。
三天以來,除了最初的那一碗藥,花傾城什麼都沒有吃。一開始是昏迷了,吃不了,緊接著卻是不敢吃。
伯賞軒說得明白,他在藥里加了點什麼,才使得他的法力無法恢復。
他想要離開,自然什麼都不能吃。
如今,他的法力恢復了,兩百年的記憶也回來了,才發覺,伯賞軒是沒有騙自己,卻隱瞞了不少事。
至少,眼前這個少女的事兒,他就瞞了不少。
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腫著兩眼的蘇淺淺,花傾城下定決心似的,打出一串法決,讓蘇淺淺睡得更沉一些。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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