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城才抬手擦干淨臉上的血跡,還沒來得急解釋呢,就決定刀子似的視線多了一道。
轉身往身後看去,花傾城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另一個瞪視自己的凶手--蘇媚。
直達蘇淺淺一次次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後,蘇媚對蘇淺淺完全達到了目不轉楮的地步。
好在蘇淺淺是個知道好歹的,也是個宅的,對于蘇媚無時無刻的監視並沒有什麼怨言。
今天,蘇媚本來和蘇淺淺在廚房忙碌著,雪蓮和魯熾夫婦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過來。听著魯熾的打趣,蘇媚看著快要弄好的飯菜,就把蘇淺淺支出去待客了。
本想著,也不過須臾之間的事情,有不是一個來客,不會有什麼亂子。
結果,等蘇媚邁出廚房門口,就看到自家佷女被一個男人半摟著,不管哪個男人是誰,蘇媚眼楮里面立刻飛刀子,刀刀指向蘇淺淺腰間那只大手的主人。
待到花傾城轉頭的時分,看得那一只大手的主人,不是旁的,正是花傾城的時候,蘇媚那臉色紅里透著黑,真是好看的緊啊!
花傾城看到蘇媚的那一刻,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上,還有一個千嬌百媚的人呢!很不湊巧,這個人不是旁的,正是蘇媚的佷女。
花傾城心底突然一緊張,手就微微的往里縮了縮,花傾城扶著的蘇淺淺沒了支撐,眼看就要和地板來了親密接觸,花傾城這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抓住了蘇淺淺的腰帶。一把把蘇淺淺摟了回來。
花傾城手腳再快,蘇媚也看出了不尋常。
蘇淺淺雖然不是什麼貞烈的奇女子。但也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一個男子摟摟抱抱,當自己不存在的可能性低,也不是不可能,可也沒有人家一松手。就往地上跌的事兒吧!
蘇媚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就跟花傾城搶人,一把抱住蘇淺淺就開始把脈。
這一番動作讓花傾城哭笑不得,難道自己的人品這麼差,以至于堂堂花神,被當做了搶奪黃花大閨女的惡魔婬棍了。
蘇淺淺雖然是口吐了一大口黑血,但悉數被花傾城的臉給接受了,半點都沒有被浪費。蘇媚自是看不出任何端倪,握住蘇淺淺的手腕,診了半天的脈,愣是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眼角掃到一旁喝茶的百草仙,蘇媚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百草仙先生,你們精族教規矩的時候,有沒有見死不救,為老不尊。不顧男女大防這些條?」
百草仙被蘇媚這麼一頂,嘴里的那口茶頓時覺得又冷又苦,無法下咽。
這蘇媚。好好說話不成,非得這麼夾槍夾棒的。不就是看了個戲而已嘛!還的被小輩的說,他的命真苦啊!
轉身吐掉自己口中的茶水,認命的走到蘇媚的身邊,給蘇淺淺診脈。
不勞動他這老胳膊老腿不成啊!豈不是應了那一句見死不救,為老不尊了麼?至于那男女大防。跟他可麼半毛錢關系。雖然人是他丟過去的,但他沒讓花傾城接啊!雪蓮也在那邊不是?
手下的脈搏顯示,蘇淺淺體征正常,身體倍棒,雖然不知道為毛會昏迷,但看了看花傾城利落的身手,也不像是毫無準備的,百草仙百分百敢斷定,花傾城定是知道蘇淺淺昏迷真相的。
百草仙遞了個眼神給花傾城--你小子快說,這是怎麼回事,不然,老子就不跟你圓謊了。
花傾城不是沒接到眼神,只是接到裝作沒接到,一只腳在地上畫著圓圈,裝懺悔狀。
百草仙不可能真的把花傾城給供出去,只得支吾了兩句,幫花傾城打了圓場,讓蘇媚以為蘇淺淺就是在她進門的前一刻昏迷過去的。
至于昏迷的原因?
尚未可知。
看著百草仙明顯的搪塞和包庇,蘇媚氣的手指都握得發白,明顯氣得不輕。
是,他的話是說的有點過,但百草仙這麼明顯的包庇族人,不說實話,也沒拿他們之間的交情當一回事兒吧!
看著蘇媚氣得不輕,花傾城沒得讓百草仙為自己得罪老友,背黑鍋的義務,只得拋棄了裝無辜,裝懺悔的樣子,出了聲。
「蘇淺淺,是因為看到我,一時激動,這才昏過去的
蘇媚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沒想到天外飛來花傾城這麼一句,知道事情真相和內幕的蘇媚,原本松開少許的拳頭再一次握緊,沒頭沒腦的就往花傾城身上砸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蘇淺淺卻在此時出聲了。
「姨姨,不要。讓他們都出去吧!我要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說完這一句,像是耗費了蘇淺淺全身的力氣,閉上眼楮,再也不置一詞。只是,蘇淺淺眼角滑落的淚水,泄露了一些秘密。
蘇媚寵淺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既然蘇淺淺發了話,也醒了過來,蘇媚心底的怒氣也稍微的平息了一些,自然的听從了蘇淺淺的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走了一屋子心思各異的人。
只是,在關上門的一霎那,蘇媚雖然忍住沒有動手,雪蓮卻動起手來。
一只手攔住花傾城懂得去路,用自己獨有的寒冷視線,緊緊地盯住花傾城,一字一頓的說道︰「解釋!」
兩個字,道盡了在場各位的心聲。
花傾城頓了頓,看著在場或疑惑,或八卦,或欲殺之而後快的眼神,迫于婬威,還是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不外乎是那日給蘇淺淺診病,進入了蘇淺淺的識海,意外發現了一些黑霧,經過查證,乃是一種叫做忘憂丹的丹藥所致。其作用就是忘掉一些人和事。
只是那丹方子不夠完整,一看到相關的人和事,就會心痛。
花傾城這才找到百草仙先生,把自己好容易得到的忘憂丹給百草仙研究,這才研制了一個對癥的解藥。
只是為了蘇淺淺的**,他隱瞞了在場各位而已。
一席話說得合情合理,毫無漏洞,只是,在場的沒有一個相信花傾城的話是百分百的真相。這個只是花傾城獨家的官方言論,當不得真。
只是,事情相關的另一個知情人,只怕什麼都不會說,他們就算不信,也只能把花傾城的話當真相來看。
話茬既然如此這般說了,四人子沒有再攔著他的道理,只得匆匆放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什麼,你說雪蓮和魯熾的家不在這里?
藏書閣不就是雪蓮的娘家嘛!
娘家就不是家了?
只有蘇媚,看著四個遠去的背影,覺得很挫敗。
自己這個姨姨當得真的不稱職啊!蘇淺淺這丫頭什麼時候起了這個心思,在哪里得到的丹藥,什麼時候服下的,自己這個姨姨都完全不知道。
不過,這樣一來,蘇淺淺那些想不通的行為,這一刻,蘇媚完全都想通了。
只是心底,對于蘇淺淺的憐惜,卻是更上一層。
那一滴滴滴在枕邊,無聲的眼淚,像是一滴滴的鹽水滴在了蘇媚的心上,在蘇媚心上,有一道傷口,隱隱的抽痛。
姑娘太懂事兒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至于蘇媚眼中的罪魁禍首花傾城,此刻只是看著白水河的河面,眼里有一種疼痛,說不出來,無人可托。
人說,自作孽不可活,花傾城此刻終于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今日自己的話一說出,在場的四個人,沒有一個不拿他當負心漢看待。是蘇淺淺做人太成功,還是自己做人太失敗?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後悔不已,哪有怎能怪人家眼神上的鞭笞?
錯就是錯了,自己彌補就是了吧!
反正蘇淺淺已經恢復了記憶,要殺要剮,自己伸頭接著便是。至于蘇媚,自己既然是想要贖罪,那麼,忍常人之不能忍,便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打定主意,花傾城的眼中,多了一絲堅定。
只是,還沒等到花傾城負荊請罪,蘇媚一家想要搬走的傳言,就這麼鑽進了花傾城的耳朵。
給花傾城帶來這個小道消息的,是圓圓姑娘。
作為好又來的資深員工,圓圓對于好又來的老板娘之一蘇淺淺的動態,自然是有發言權的。
花傾城一下子就被這個消息給打到了,呆坐在桌子邊,滿桌子圓圓帶回來的食物,一下子失去了特有的色香味,引不起花傾城半點食欲。
看著花傾城偶爾的失態,圓圓眼里露出一絲不忍,不是她故意要這麼說的,只是梅婷和萱忘憂這麼對她吩咐了,她想著這件事對花家沒什麼影響,就把它當做閑話,聊上了那麼兩句。
沒想到,自己無心的閑話,倒是惹了花傾城的不痛快。
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傷害了花大哥?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惴惴不安的圓圓姑娘,絞著自己的小手絹,不安的看著花傾城。右手邊,海寶娃看出了圓圓的不安,輕輕地拍了拍圓圓胖乎乎的小手,以示安慰。
寶娃雖然是男孩子,在某些事情上,倒是比圓圓更早開竅,圓圓擔心的不過是自己說錯話吧!可在他看來,花傾城的失態,和圓圓並無多大關系,倒像是跟圓圓口中的那個即將離開的淺淺姐姐關系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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