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董鄂妃 177第百七十七章 淑懿暗算

作者 ︰ 漱玉泠然

淑懿惘然吩咐雲珠道︰「你先往董鄂府送個信兒,叫阿瑪給銀珠家里送一千兩銀子去說著,不由嘆了口氣,道,「本宮不能安慰雲珠,只好多接濟接濟她的家里,以表歉意了

雲珠道︰「難道就任由皇後這樣下去?」

淑懿望著昏暗的燭影里,雲珠飄渺的身姿,躊躇一笑道︰「自然不會,本宮給皇後安排的大禮,只怕很快就要送到了

長里淒清如水,柔華無力地躺在花梨軟榻上,怔怔地瞧著鎏金雙鳳含珠的燭台上的一對紅燭,一旁金童滿臉掛著諂笑,勸道︰「娘娘不必擔憂,皇上不是已經命人去查了麼?這回貞妃罪證確鑿,性命也難保,就算皇貴妃也護不住她的!」

柔華的拳頭砸在金絲雲腿的炕幾上,切齒道︰「我要貞妃那條賤命做什麼?只要皇貴妃一日不除,本宮這個中宮皇後就永遠會形同虛設!」說到這兒,口氣又轉得哀憐,「皇上說要從前朝查起,太後就一口答應了,只是暫停了貞妃的協理六宮之權,那鳳印依舊是捏在承乾宮那個賤人的手里,本宮怎麼能甘心?」言辭激動,胸口不由得血氣翻涌,引得她一陣陣的干咳。

金童忙上前,討好地為皇後捶背,笑道︰「娘娘也該自個兒保重身子才是,喏,太醫的藥早就煎好了,不涼不熱的,娘娘這會子喝正好

說著,擊了兩掌,就有一個小宮女端著藥碗進來了,皇後一見,眼里又冒出火來,怒道︰「怎麼是你?銀珠又死哪兒去了?」

金童又是一陣捶背,一邊說道︰「銀珠用了午膳就說身子不爽快,到現在還躺在廡房里歇著呢!」

皇後秀目圓睜,質問道︰「好,身子不爽!我看她快比個正經的小主都嬌貴了,去叫她給本宮滾過來!」

金童又是一面罵銀珠,一面諂媚地奉承皇後。那小宮女心里十分不平,明明銀珠一直在殿外等著伺候的,只是金童不叫她進來罷了,但金童如今是皇後跟前第一得寵之人,誰也不敢得罪他,那小宮女盤算著,過會兒一定要對銀珠說這件事。

慈寧宮里今夜也不平靜,已經亥時三刻了,孝莊卻毫無睡意,倚在金錢蟒引枕上,一口一口地吸著水煙。

蘇茉爾在一旁鉸著一塊布頭,轉身瞧了瞧三彩蓮花漏,對孝莊說道︰「太後不宜憂思過重,貞妃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前朝的事,皇上既已派人去查了,太後就相信咱們皇上,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好罷!」

孝莊嘆了口氣,淡淡道︰「哀家不只是擔憂這個,哀家心煩的是,博爾濟吉特家的格格,怎麼就都這樣的不濟事?」

饒是蘇茉爾圓融通達,一時竟也有些語塞,她知道孝莊是恨自家格格不爭氣,一不能獲得皇帝恩寵,二不能打理好後宮諸事,不僅如此,竟然還禍起蕭牆,以致兩敗俱傷,如今到叫董鄂氏坐收漁翁之利,就算這次倒了一個貞妃,卻于董鄂氏的影響不大,蘇茉爾認真想一想,勸道︰「奴婢閑來無事,只愛理佛,太後是地位尊崇,宮中有許多事,都可以被太後左右,但也有些事,是人力難以改變的

孝莊手指捏著銀亮的細煙管,若有所悟地看著蘇茉爾,蘇茉爾又勸道︰「就如當初元妃受寵時,風頭一時無二,卻誰知天公不作美,連一個兒子都沒有留給她,後來不也是英年早逝麼?太後看看如今的皇宮之中,誰還記得海蘭珠這個人?」

海蘭珠是孝莊一生的痛,除了蘇茉爾,旁人哪有敢在孝莊面前提起她的?孝莊扶額道︰「難道哀家就任由皇貴妃一族坐大麼?」

蘇茉爾放下手中的剪刀,繼續苦口婆心道︰「太後放心,奴婢冷眼瞧著,皇貴妃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你看她都執掌鳳印了,還極力約束家人不可輕狂,听說董鄂氏的族人在京城里交際時,也是十分的老實,不敢因為皇貴妃得寵而輕慢皇親的,就憑這一點,太後就不必擔心往後會發生外戚專權的事

孝莊點頭道︰「哀家也看出皇貴妃是個明白人,只是我博爾濟吉特氏一族……」

一語未了,只听金珠在門外輕輕叩門,叫道︰「蘇嬤嬤在麼?」

孝莊一向作息按時,往常這個時候,早已就寢安歇了,所以金珠看到殿里的燭火,還當是蘇茉爾夜里做針線,早春時節,深夜里依然清冷,蘇茉爾因怕一開了門,冷氣灌進殿里來,就附在門上低低問金珠道︰「有什麼事?」

門的另一邊,金珠似乎松了口氣,回稟道︰「蘇嬤嬤您快去長看看吧,皇後娘娘不知中了什麼邪,滿口的胡言亂語,長的人怎麼拉也拉不住她,此時正在糾纏不下呢!」

金珠滿以為孝莊已經安寢了,同蘇茉爾回稟時,便少了許多顧忌,卻沒想到孝莊就坐在殿里,一字一句听得真真兒的,孝莊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豈能不知道金珠既然半夜將長的事來回稟蘇茉爾,必是鬧得十分大了,又听說皇後胡言亂語,不由就想起前番在鐘粹宮中的事,若是皇後再說出什麼不經之語,滿長的宮人听見了,一定會鬧得比上一回更大,所以孝莊立時就坐不住了,疾顏厲色地吩咐金珠︰「蠢材!皇後上回便是這神志不清的病癥,這回既然舊疾復發了,就該堵住她的嘴,沒得叫宮人听見了那些言語,失了皇家體統的!」

金珠冷不防孝莊在里頭發了這些話,如三九寒天的冰凌子,又冷又尖又硬,一時有些轉不過來,稍稍頓了一頓,才答道︰「是……是……太後,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急惶惶地走了,蘇茉爾回身勸道︰「太後別著急,皇後那邊若是不濟事了,太後更得保重身子,若是太後再病倒了,這……」

孝莊接口道︰「沒錯,哀家不能倒下,哀家若是倒了,博爾濟吉特氏就會垮得更快了一面吩咐蘇茉爾,「給哀家更衣,哀家要去長親自看看

蘇茉爾按下孝莊說道︰「太後可別叫這事給攪糊涂了,依奴婢看,越是皇後神志不清,太後越是不能去!」

孝莊端起案上的參茶,猛喝一口,道︰「哀家不去,承乾宮那位也要去,難不成叫皇貴妃對著蓬頭垢面的皇後,將這份熱鬧看足了才成!」

蘇茉爾言語隨和,勸道︰「太後細想想,上一回淑惠妃要叫皇後出乖露丑,為何煞費苦心地將太後並合宮的主位嬪妃都叫齊了去?還不是找人作見證的麼?如今皇後不得寵,皇帝就是听說皇後舊病復發,想必也不會大半夜地跑到長去,就算皇貴妃去了,听了什麼話,日後回稟太後,太後也可以裝作一半相信,一半不相信,處置起來,倒是方便給皇後留情面,若是太後此時過去,當著皇貴妃或是其它妃嬪的面,皇後說出些隱秘之事,確確實實地落進太後耳朵里,太後又該如何處置?」

孝莊听著有理,握住蘇茉爾一雙溫暖的手,哀嘆道︰「你說得對,有些事,哀家掌控不了,便只好隨她去罷!皇貴妃要看熱鬧,也只得隨她去!」

不過孝莊太後這一次並未料事如神。淑懿自始至終都沒有踏進長,她靜靜地坐在承乾宮的寢殿里,悠閑地听著雲珠向她回稟長的事。

雲珠安靜如水的聲音波瀾不驚,「皇後還是跟上回在鐘粹宮一樣,髻子扯散了,滿頭的珠翠釵環落了一地,地下的宮女撿都撿不及,身上本是穿著乳雲紗的暗繡雲紋寢衣的,也被她撕得不成樣子,殿里的珍器古玩算是倒了霉,十之j□j都叫她砸得粉碎,滿地的碎瓷片,小宮女的腳都給扎傷了,後來金珠傳了太後的懿旨來,說堵上皇後的嘴……」

淑懿忍不住笑著打斷︰「皇太後是怕重蹈鐘粹宮的覆轍,叫長的宮人听了笑話去呢!」

雲珠也不由微笑道︰「想必是這個緣故。那些人將皇後的嘴堵上之後,皇後卻是再也出不了聲的了,後來孟太醫送來一劑安神湯,皇後才漸漸地安靜睡下——不過該說的話麼,前頭都已經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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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淑懿饒有興味地問道︰「哦?都說了些什麼?」

雲珠含笑道︰「娘娘希望皇後說的,皇後也都說了個j□j不離十,主要是巴福晉生產時動的那些手腳,還有……」雲珠面有難色地看著淑懿。

淑懿就給準確無誤地腦補道︰「還要罵本宮,罵皇上,罵太後,對不對?」

雲珠羞澀一笑,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

淑懿撫著尾指上套著的飛蝶鏤銀碎花護甲,清淺地笑道︰「看來本宮叫銀珠穿上與巴福晉相近的衣衫,以假亂真,還真的奏效了!」

雲珠竊喜道︰「孟太醫的藥不比上回淑惠妃的,是一日之中只放極少的量,然後日日累加,所以皇後的神志,比上一回更混沌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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