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手在霍詩兒的後背重重的推了一下,一個蹌踉險些摔下,轉身時,門已經關上,還听到外面上鎖的聲音。
平日里,從來都不覺得喬府的柴房陰暗,是因為從來都沒有半夜在這里待著嗎?
這柴房,四周都是一片黑漆漆,霍詩兒抱著自己的雙腿蜷縮在角落了,她的預感很不好,喬承和喬繼未必會履行承諾,保她一命。
那喬翌呢!假死醒來之後,他會救她一命嗎?還是和他們一樣,索性信了克夫一說?
「喬翌啊喬翌,喬府啊喬府,唉!」想著,忽然有一些心涼。「也罷,我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
霍詩兒的腦袋往後仰靠在牆上,閉上了眼楮,與其再浪費力氣下去,不如好好的睡一覺吧!說不準,還是最後一次享受睡覺的滋味了。
朝陽籠罩著整個喬府,昨日還在為喬老太祝壽,一片通紅喜慶,現今,卻換上一片白茫茫,韓殷風和莫青君很早的就到了喬府,疾奔喬翌的房間。
踫見喬府的下人們抬著棺材來到門口。
「你們這是干什麼?」韓殷風看著他們停放下來,瞪大著眼楮問道。♀
「喬翌不可能忍心就這麼英年早逝的。」莫青君說著已經跑了進去。
只見,喬翌安逸的躺在床上,喬恩坐在床沿上,臉上兩行干了的淚痕又被眼淚覆蓋,正用衣袖在擦拭著。
「喬恩姐。」莫青君來到喬恩的身邊。
喬恩情緒沒控制住,激動的抱住了莫青君︰「青君。」
莫青君安撫的拍著喬恩的後背︰「喬恩姐。」平時覺得自己的話都一堆一堆的,現在卻覺得詞窮了。
韓殷風隨後進來了︰「喬恩姐,這是要做什麼?」說著,他伸長的手指了指外面的棺材。
喬恩從莫青君的懷里月兌開,再次用手擦了擦自己布滿淚跡的臉頰,抽抽泣泣道︰「大夫已經說了,對小翌已經束手無策。」
說到了束手無策,喬恩又是沒有控制住情緒的聲淚俱下。
韓殷風把房間里看了一遍,著急的追問︰「喬恩姐,詩兒呢?」
「說是克夫,怎麼就克夫了呢!先前不都是好好的嗎?女乃女乃一氣之下已經讓人把她關到了柴房,說是今天會做出處置。《》」喬恩近乎麻木的說著。
「胡說八道,克夫也不是現在才克啊!出了事還可以隨便找個人做替死鬼啊!」莫青君有些打抱不平的說著。
「我說韓夫人,這話可不能隨便說,你是在說老夫人不明事理,胡亂處置嗎!」胡姨娘聲到人到,喬翌不在,她行事作風便比以前要高調囂張許多。
「胡姨娘,你少插兩句嘴不會死。」莫青君^H小說
「青君。」韓殷風拉住了莫青君,態度謙和的對憤怒的胡姨娘敬上一禮,「胡姨娘,青君不懂規矩,你莫見怪,只是這件事不能克夫一說吧!」
胡姨娘氣急反笑︰「那你們也給我說說,這件事沒有那麼準吧!昨天老夫人大壽,徐員外才說會克夫,怎麼半夜里翌兒就死了,嗯?」
「胡姨娘,只是這件事有問題,我們先弄弄清楚,免得錯殺無辜啊!」韓殷風看向喬恩,「喬恩姐,大夫說了,阿翌是什麼情況了嗎?」
喬恩搖了搖頭︰「就是診治不出,母親為了小翌也已經暈了過去,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你們還愣著門口干嗎?還不快進去把三少爺的尸首抬出來放進棺材。」門外,有著喬承斥喝下人的聲音。
「喬承,為何這麼著急?難道不能多請幾個大夫來看看嗎?」莫青君沖到了門口。
喬承看著是莫青君,身後韓殷風也跟著出來了,勉強一笑︰「殷風,青君,我知道你們和阿翌交情甚好,只是阿翌現在救治不了了,何不就讓他安靜的去呢!若是還有一絲氣息,我們也絕不會放棄啊!」
「我有獨門秘方,可是試一試,說不定還真有還魂的機會。」韓殷風說出的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妻子莫青君。
「殷風,你行嗎?」莫青君還覺得底氣不足了,什麼時候自己的丈夫懂得醫術了自己還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是可以一試。」韓殷風說著。
喬承要扮演好兄弟,自是不能出口直接阻止。
喬恩倒是眼里閃著淚光,卻露出了一絲笑容的跑到了韓殷風的身邊︰「小風,那你快試一試吧!」
「好,喬恩姐,你別著急,我試一試,但是你要帶著大家去回避一下。」面對喬恩,韓殷風整個人都顯得溫和起來。
喬恩沒有多想的就已經把事情答應下來了︰「好,我們去回避,只是,你不希望什麼東西嗎?」
韓殷風篤定的一笑︰「我想我需要的東西就是自己了。」
「都還站在這里做什麼,我們快回避。」喬恩重點看著胡姨娘。
「喬恩,這種事你也相信嗎?」胡姨娘顯然是不願意那麼做。
「別人也治不好,你不能讓小風試試嗎?」喬恩低吼一生,一向的賢德溫柔,這個時候卻顯得不淡定了,她寧願抱著一絲希望,把死馬當活馬醫。
胡姨娘不甘心的看著韓殷風,就因為他是喬府嫡出的朋友就可以這麼囂張了,實在不解氣。
「小恩,三姨娘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死者為大,若是他醫不好翌兒,只會讓翌兒到了地下都不得安寧!」胡姨娘把目光從喬恩的身上轉到韓殷風的身上,「韓殷風,我也希望能夠尚在人間,但是為了維護翌兒,如果你醫不好,那你必須永遠不再踏進喬府。」
「憑什麼。」莫青君憤憤不平的問著,胡姨娘不過是妾室,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莫青君還想據理力爭,韓殷風伸手拉住了她,臉上寫滿了嚴肅︰「如果沒有喬翌,我和青君實在沒什麼理由踏進喬府半步。」
「小風。」喬恩也覺得這個事說得嚴重了。
「喬恩姐,快帶著人回避吧!」對喬恩,韓殷風只是淺淺的笑了,他的幾率就好像五五分一樣,把握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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