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佛門重地還是少生殺孽為好,你已經殺了一位姑娘,難道你還要再殺這位夫人麼?」小沙彌眉頭緊鄒,看向朝華公主的目光全是不贊同和責怪。「況且女施主不要忘了,你現在站在大慶的土地上,殘殺著大慶的百姓,女施主這樣做,置兩國于何地?」
小沙彌義正言辭,對著朝華公主沒有一點懼意,若說有,那也只是對朝華公主殘殺無辜的不悅和對死者的憐憫。
「放肆,憑你也敢教訓本宮。別說是殺了一個人,就算本宮把你也殺了,你們大慶的皇帝也不敢拿本宮怎樣。」朝華大怒,區區一個寺廟的小沙彌而已,也敢對她說教,真是找死。
想她朝華公主可是南梁皇後嫡出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女兒。她的母後權傾六宮,她的外公和舅舅們更是手握重兵,在南梁,誰敢對她大呼小叫,從小,她在眾人的疼愛和榮寵中長大,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沒有誰會阻攔,也沒有誰敢阻攔。
在南梁,除了她的父皇母後,還沒有誰敢違逆她。可是今天,在這區區的大慶國,居然敢有人指責她,對她說教,這些人簡直該死。
「女施主,你不要太過分了。」小沙彌的眉頭都快鄒到一起了,他看著朝華公主,真的很想發火。
「本宮就是過分了,你待怎樣?」朝華朝著小沙彌冷冷一笑,說道︰「不過是個小小的相國寺而已,要是惹了本宮不高興,本宮一把火燒了它!讓你們這些禿驢喝西北風去。」
朝華公主語氣惡毒,目光陰冷的看著小沙彌,說出的話能把人氣死。
出家人慈悲為懷,應以平和心為要,可是,小沙漠覺得,他現在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就算她是他國公主,也不應該在佛門重地殺人啊!真的是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女施主,還請謹言慎行。不要忘記了,相國寺不僅僅是大慶國寺,還是悟道禪師的坐化之地。就算是他國君主到來,也會對本寺禮敬三分,你不過一國公主,怎麼能佛祖不敬。」小沙彌滿臉通紅,看著朝華的目光也隱隱不善了。
朝華眯著眼楮,危險的看著小沙彌,冷笑道︰「你還真是膽兒肥啊!」
看著朝華公主如此模樣,小沙彌直覺危險,可卻依舊挺直了背脊,無懼的看著朝華公主。
「鬼奴。」朝華冷漠的看著小沙彌,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只見她嫣紅的唇瓣微啟,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殺了。」
鬼奴得令,眼看著就要出手,卻不料,異變突起。
眼看著小沙彌就要遭毒手,在場的小姐夫人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心中的憤怒和怒火漸漸高漲。
可是,就在那鬼奴即將靠近小沙彌的時候,眾人只見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僧袍的僧人一下子震退了鬼奴。
只見那是個上了歲數的老僧人,老僧人手持一把掃帚,一雙眼楮有些迷茫,看起來精神也不是很好。他的背微微馱著,一雙手滿是老繭和鄒紋,應該是做了很多粗活的緣故。
而鬼奴,就是被老僧人用掃帚逼退的。
‘噗…’鬼奴後退幾步,一口氣血噴出。鬼奴從懷中掏出絹布擦了擦,然後警惕的看著老僧人。
「沒用的東西,連個老不死的都打不過。」朝華厭惡的看了眼鬼奴,神情滿是嫌棄。
遭到朝華的怒斥,鬼奴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立于一旁,暗自心驚。
在南梁,他可是暗衛中的佼佼者,武功也是能排進前五的。就算是當初考核時和第一的暗衛交手,他也沒有感覺這麼的厲害和懼意。
自己的功夫不說有多厲害,但是不差了。
可是剛才,他居然被那老僧一招逼退。
不,不能說是一招,而是隨意一掃就把自己逼退了。
那老僧人看起來就像是平常掃地那般,那掃帚就那麼朝著自己輕輕一揮,他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
實在是太詭異了。
這個老僧人,不簡單。
這是鬼奴得出的結論。
「多謝師叔相救,弟子道無參見師叔。」小沙彌的發號叫道無,他恭敬的朝著掃地僧行禮問安。
「出家人就該以慈悲為懷,你做得好。」掃地僧擺擺手,然後轉頭看著朝華公主說道︰「女施主,不論身份高低貴賤,在佛祖面前都是一樣的,眾生平等。你在佛寺面前如此乖張行事,實在不妥。」
掃地僧搖搖頭,看著朝華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個不听教化的人一般,再配上掃地僧那一臉嘆息的模樣,卻是有點讓人抓狂。
「老東西,你竟敢用那樣的眼神看本宮,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朝華公主大怒,猛然抽出腰間軟劍朝著掃地僧面門攻去,其攻勢之凌厲,之狠辣,完全不應是一女子該有的。更何況,還是一個美麗精致的少女。
而就在朝華公主攻向掃地僧之後,在場諸人心里的憤慨和怒氣已經節節攀升,隨時可以爆發。
「真是太過分了,當我們大慶是什麼?居然敢在相國寺公然殺人,這簡直就是置我大慶律法與不屑,這是對我們大慶國赤果果的挑釁和無視。即便你是南梁公主,你也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這件事情,我們大慶絕不善罷甘休。」猛然,呂樂的聲音響徹在諸人耳邊。
眾人齊齊看去,只見呂樂站在呂府的馬車龐,一臉正氣的指責著朝華公主。她神情憤慨,眼中有著濃濃的傷痛和憤怒。
呂樂的話,就像是一根導火索,將在場的小姐夫人們的怒意和心火瞬間點燃,像是熊熊烈火,朝著朝華公主一行人燒去。
「對,絕不善罷甘休,在我們大慶國土上還敢殺人,真當我們大慶無人麼?」說這話的女子,其父乃是一名將軍,雖然官職不是很高,但卻實實在在是一名軍人。
而這位小姐在其父的燻陶下,骨子里也有著一股不輸男兒的豪氣。之前之所以沒有出言指責朝華公主,一是因為朝華公主出手太過狠辣,她一時怔住。二來,當她反應過來時,她身邊同來的姐妹和母親卻將她死死拉住,她這才沒有站出來。
現在,連呂樂都站出來指責了,所以她也不怕了。掙月兌了好姐妹和母親,她義正言辭的看著朝華公主,神情憤慨而惱怒不已。
真是目無法紀,藐視大慶。
對于每一位大慶子民來說,這是絕對不能忍受的。當然,這樣的想法也只限于少數人而已,對大多數的人來說,活著,遠比什麼都重要。
是以,在看著朝華殺人的時候,才沒有太多人站出來指責。
「就是,公主了不起嗎?這可是在大慶,不是你們南梁,要耍威風,回你南梁去。」又一女子站出來譴責。
「滾回南梁,大慶不歡迎這樣的人。」尖銳的話語響起。
「殺人償命,你殺了霍小姐,還重傷了霍夫人,你們南梁必須給我們大慶一個交代。」
「姐姐們跟她廢話什麼?殺人償命,把她交給大理寺,我看她還能威風。」
「就是,交予大理寺,公主了不起麼?這里是大慶,犯了法,一樣要處置。」
……
尖銳的指責一道接著一道,大家紛紛看著朝華公主譴責她,指責她。在這個時候,她們忘記了朝華公主殺掉霍小雅時的恐懼,忘記了朝華的狠辣和陰冷。
她們一聲接一聲的說著,完全沒想過朝華若是殺她們一個回馬槍會怎麼樣?
牆倒眾人推,對于這時的朝華公主,在場的人就是這樣的想法。若是之前沒有掃地僧和小沙彌,她們也許會靜聲不語,可是現在,有掃地僧的牽制和呂樂的帶頭指責,她們便不怕了。
所以,這才站出來譴責朝華公主。
「都給本宮閉嘴。」正在和掃地僧打斗的朝華公主猛然回頭,朝著眾人大吼。然後,她放棄攻向掃地僧,轉而朝著人群殺去。
‘啊…’
‘殺人了…’
‘救命啊…’
‘……’
各式各樣的聲音響起,有驚恐,有害怕,有懼意。眾小姐夫人們尖叫著逃開,亂作一團,場面頓時混亂開來。
而朝華公主,拿著軟劍殺向眾人,完全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樣。
她的表情陰狠和毒辣,似乎對她來說,人命下賤卑微的就像螞蟻一般可以隨意踐踏,隨意殺戮。
……
與此同時。
楊思桐和章氏的馬車剛到相國寺,才剛剛停下,外面驚慌失措的尖叫和求救聲就傳進了諸人耳朵里。
走下馬車,入目所見的,便是一女子手持長劍在殺人,而緊隨其後的,便是一掃地僧在阻止那女子。
雖不懂功夫,可是看見那掃地僧的攻勢和招法,也知道他的功夫絕對在女子之上,並且一眼就能看出,掃地僧並不想傷那女子。
有了掃地僧的阻攔,諸小姐夫人們雖然沒有傷亡,可受傷的卻不少。
「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相國寺嗎?怎麼會有人在這里公然殺人,太可怕了。」在楊思桐身後下車的羅夢婷看見此景象,嚇的唇色發白。
她瑟瑟發抖的指著前方,眼中滿是驚駭和懼意。
「這是怎麼回事?」隨後下車的楊思宇驚愕的捂唇。
「天啊!發生什麼事兒了?」楊思琦驚訝的看著亂作一團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