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琦勾起嘴角笑了笑,她覺得非常有可能,也許,這個清婉公主是喜歡楊晉意的。可是,要是清婉公主真嫁給了楊晉意,那林氏臉上不是更有光彩了嗎?
想及此,楊思琦垂眸,嘴角掛著一抹獰笑,她絕對不會讓林氏一房人好過的。
「回府。」楊思琦三兩步跨上馬車,冷冷的說道。
丁香坐在她旁邊,頭低垂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車夫駕著馬車,‘得得得’的離開了恭親王府。而楊思琦卻不知道,就在她的馬車離開不久,另一輛馬車也緩緩朝著恭親王府而去,那里面坐著的,赫然就是大皇子妃。
當兩輛馬車相錯的時候,大皇子妃忽然伸手撩起窗簾,眼神微眯的看著楊思琦所在的馬車說道︰「那不是戶部尚書楊府的馬車嗎?這麼快就走了?」
「興許是不舒服才提前離開的吧!」大皇子妃身邊的宮女討好的答道。
听著宮女的話,大皇子妃鄒了鄒眉,心里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難道這人是撞見自己那事兒的人?所以才急匆匆的離開。可是想想又不對,他不是說已經解決了嗎?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吧!
于是放下窗簾,正襟危坐的看著馬車簾,眼底神色莫名。
……
楊思琦離開恭親王府,暫且不提。
卻說楊思桐走到之前和林嫦曦幾人一起呆過的河池涼亭邊,她站在走廊下冷眼瞧著眼前叢密的荷花,看著河池里隱隱約約的女子衣衫,冷冷一笑,然後將之前撿著的楊思琦的荷包扔進了河池,隨即轉身離開。
賞荷宴繼續,諸女子千嬌百媚的使出渾身解術,只為博得滿堂喝彩,給恭親王妃一個好印象,以期自己等飛上枝頭。
當然,也有人渾不在意,只當這是一場一般的宴會,來走走過場而已。其中,呂樂和李媛兒便是這樣想的。
當楊思宇回到座位上時,正是眾女子各施本事的時候,那場面,好不熱鬧。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沒追上?」楊思桐剛一坐下,林嫦曦便問道。
「嗯,沒追上。三妹走的太快了,等我瞧著她的時候,她已經上了馬車走了。」楊思桐低聲說道。
「哎…!」林嫦曦嘆了聲,說道︰「她也太不懂事了,也不看看今日是誰下的帖子,就算真被哪位皇子瞧上了,也不該如此張狂才是。姑父在朝中為官,不知有多少人盯著看著,就怕行差踏錯半分,她倒好,竟主動給人辮子抓。」
林嫦曦心中很是不忿,雖說她家中也有庶出的姐妹,可是卻沒有像楊思琦這樣輕狂張揚的,那囂張的模樣,簡直就是不把楊思桐這個嫡姐放在眼底。在外人面前就已經如此了,要是在家中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情景,真真是要不得。
還有她今日寫的那首暗含情意的詩句,不說傷風敗俗,也是極不妥的,一個還未定親的閨閣女兒,真是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表姐操什麼心?由得她去吧!她就是那樣一個人,心思高著呢!」楊思桐無謂的笑笑,面上渾不在意。
瞧著楊思桐這樣,林嫦曦不贊同的說道︰「你也忒和善了些,怎麼說你也是楊府嫡出的正經小姐,那府里就你和晉意表哥才是正經的主子。那些姨娘出的,不過算半個主子而已,要是听話乖覺些,以後姑姑找個實誠的人家打發就好,要是輕狂不懂事了,也不能由得她們去,畢竟再不濟,也是楊府出去的,總不能讓她們失了楊府的臉面。」
林嫦曦頓了頓,復又說道︰「就像今兒個的事情,知道的會說是楊思琦不懂事,寫出那些不檢點的句子。可不知道的指不定在背後怎麼說道姑姑,道是嫡母不重視她們的教養禮儀,吃虧的還不是你和姑姑,女兒家名聲最重要,你總不能讓那些不值當的人連著壞了你的名聲才是。」
听著林嫦曦的話,楊思桐嘴角噙著柔柔的笑,說道︰「表姐說的是,我記下了。」
林嫦曦雖然看似嬌柔,可心里卻一點都不含糊,她並沒有看不起庶出的子女,對她們,她不討厭,但也談不上喜歡。
在家中,母親教導她,嫡出就要有嫡出的氣度和心胸。那些庶出的子女,听話的就好好對待,將來無論嫁娶與否,都不會太過苛待他們。但相反的,要是興風作浪不知好歹,不知進退,那就別怪不給你好日子過。
在林嫦曦看來,楊思桐就是太過和善了,以至于家中庶出的姐妹都不將她放在眼里,在她面前沒有規矩。
再瞧著楊思桐那噙著笑意的樣子,她就知道,楊思桐定是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你呀!真記著了才好。」林嫦曦寵溺的點了點楊思桐的額頭,笑道。
「我是真記下了,表姐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楊思桐拉著林嫦曦的手笑道。
這邊,楊思桐和林嫦曦嬉笑交談著,相處的其樂融融,笑意連連。而另一邊,羅夢婷卻垂首坐在位置上,心里就像是有螞蟻在咬似的,癢的不行。
她時不時的張望一番,像是在等什麼人似的。
楊思宇將其的舉動看在眼底,心中有著濃濃的鄙視和不屑。這樣子沒有規矩的樣子,當真是出身低賤的戲子之女。
當然,雖然心里鄙夷,可臉上卻一點也沒表現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小聲的議論著什麼?
「听說清婉公主來了。」
「是嗎?不是說清婉公主從不參加這些宴會的麼?怎麼今兒倒是想起來了?」
「哎!兩年前就賜婚給了四品的宣威將軍,可到如今,那楊府的宣威將軍楊晉意人卻還在邊關,也不知這門婚事還成不成得了。」
「那可說不定,就算楊晉意不想娶,可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了,只要皇上沒收回旨意,那這事情就還存在,再說了,人家好歹也是公主,你們在這里議論紛紛,也不怕惹人不痛快。」說這話的女子說完,眼神覷了覷楊思桐所在的位置。
「要我說啊!這清婉公主今兒八成是來相看小姑子的。我可是听我父親說了,那宣威將軍楊晉意再過不久就要回來了。今日賞荷宴楊府的嫡小姐可是在呢!清婉公主偏生就來了,這意思,自己琢磨去吧!」
「……」
零零碎碎的議論聲傳進耳里,楊思桐仿佛沒有听見一般,自顧自的喝著茶,好似那些聲音里說的不是自己家的事情一樣。
其實,楊思桐是真不在意。
就像那些女子說的,這是賜婚,皇上親自下旨。只要這聖旨沒有收回去,那麼這樁親事就還存在,無論哥哥何時回來,這親事肯定要成的。
而對方身為一國公主,即使這兩年因著跟哥哥的婚事問題而遭人貶斥,可她依舊是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比起那些自以為是的官家小姐不知高了多少個檔次去。
如今,她們卻在這里大肆議論著一國公主,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而就在這議論聲中,一頂小轎翩然而至,轎子旁邊跟著兩個宮女,一個神色驕傲,一個神色謙和溫順。
恭親王妃笑著起身,說道︰「清婉公主怎麼來了?也沒事先通知一聲,也好讓臣妾去迎迎。」
恭親王妃說完,復又轉身朝著身邊的香玲說道︰「怎麼公主來了也沒個人過來知會一聲,當真是越來越會當差了,你去傳本妃的話,今兒在前門當差的通通扣一個月的月錢。我看他們還偷奸耍滑不,一個個不知進退。」
「王嬸不必動怒,是清婉不讓人通傳的。」清婉公主柔柔的說道︰「我甚少參加這些宴會,本來也沒想來的,只是許久不曾出宮了,又听說今兒王嬸府中舉辦賞荷宴,清婉想看看熱鬧,便跟父皇請旨出宮來了,還望王嬸不要怪罪清婉不請自來才是。」
清婉公主的聲音和她的氣質一樣,柔和溫婉,當真不愧那清婉二字的封號,可謂實至名歸。
恭親王妃上前一步拉著清婉公主的手,笑道︰「就是應該多多走動才是,臣妾本也想讓公主來著,可是想想公主又不常出席這些場合,因此也就沒請公主。可巧公主今兒來了,倒是給這王府添光不少。」
早在諸女子議論清婉公主時,恭親王妃就已經將溫側妃的位置調到了左邊,而原本坐在王妃右側的溫側妃的位置此時已經收拾妥當,只等著清婉公主上座了。
清婉公主就著恭親王妃的手坐下,面朝眾人說道︰「都起來吧!本宮也是來瞧瞧熱鬧而已,你們不必拘束。」
「臣女謝公主殿下。」諸女子齊聲說道,然後紛紛起身坐在自己位置上。
上首座位上,清婉公主笑容藹藹的看著底下諸人,臉上笑容溫和,氣質嫻雅,讓人看了便生不出不喜的心。
當然,也有人不喜歡的,只是礙于對方身份不敢直說而已,只能在心底暗暗月復誹幾句。
清婉公主來了有一小刻鐘,這時,另一頂小轎又至。
這頂轎子的四周跟隨著四個穿著一樣,就連發髻釵環都相差無幾的宮裝女子,她們目不斜視的朝著眾人而來,面上神情高傲不可一世。
「瞧著真是熱鬧啊!本宮竟是來遲了,早知道這里有這麼多的美貌姑娘,本宮一定早早的過來。」還未見這人,嬌俏的聲音便從轎子里傳了出來。
恭親王妃面色微凝,自是知道了轎子中的人是誰?
「原來是大皇子妃,今兒也不知是吹了什麼風?才剛清婉公主來了,不想這會兒大皇子妃也來了,真是讓王府蓬蓽生輝。」恭親王妃說著,立即朝著香玲使了使顏色,香玲會意,轉身朝著溫側妃而去。
溫側妃也知趣,馬上讓出位置,在下一截的位置上重置了案桌。
轎子停住,轎簾被撩開,首先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雙白如玉色的縴縴玉手,那十指縴長而蔥白如玉,長長的指甲上涂著鮮艷的蔻丹,上面還沾著顆顆小巧亮眼的碎寶石,配著那艷如朝霞的蔻丹,再加上蔥白的玉指,讓人看的羨慕不已。
再然後,便見著大皇子妃笑容滿面的走出轎子。
只見她穿著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下配翡翠撒花煙雲蝴蝶裙,耳朵上戴著赤金纏珍珠墜子,頭上插著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手腕上套著藍白琉璃珠瓖嵌金腕輪。大皇子妃只那麼盈盈的笑著站立,一雙嫵媚的丹鳳眼里滿是笑意。
這是一個媚然天成的女子,不做多余的裝飾和點綴,便可以美的驚心動魄。她笑看著在場的諸女,說道︰「听說戶部楊尚書的家眷也在,都出來給本宮瞧瞧。」
大皇子的聲音糯糯的,軟軟的,帶著濃濃的笑意,可是楊思桐卻听見了里面暗藏的冷意和冰寒。
楊思桐牽頭,後面跟著楊思宇和羅夢婷,規矩的下跪說道︰「臣女楊思桐,(楊思宇),(羅夢婷)參見大皇子妃。」
三人齊生生的說道。
三人話落,大皇子妃不著痕跡的動了動眼皮,說道︰「本宮雖不常出來走動,但也知道現如今這京都流傳著第一美人的事情,好像是叫什麼楊思琦的吧!听說是楊尚書的三女兒,怎的不出來讓本宮瞧瞧,莫不是害羞不成。」
大皇子妃這話一出,跪在地上的楊思宇臉上浮現一抹幸災樂禍,以及一絲隱隱的興奮和快意。
「回大皇子妃,三妹剛才人不舒服,已經先行回府了。」楊思宇低眉順眼的答道。
「哦…」大皇子妃哦了一聲,表情似是失望,似是可惜。「原來回府了,那還真是不巧了。本宮原還想著見見呢!听說四皇弟和六皇弟可是對她可心的緊,真真是遺憾呢!」
「有什麼打緊的,以後多的時間瞧著,大皇子妃還是先上座吧!免得站累了腳疼。」恭親王妃從旁笑著說道。
大皇子妃笑笑,走到座位上坐下,然後看向清婉公主說道︰「怎麼公主也來了,莫不是宮里待著太悶了,想出來走走。」
大皇子妃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听那話中意思,好似很不喜歡清婉公主似的。
「皇嫂說的是,的確是宮中待著太悶了,所以想著出來走走,父皇說了,額昂我常出來走動走動,也好過日日待在宮中,沒病也悶出病了。」清婉公主好似沒有听見大皇子妃話中的不客氣,一張臉上滿是笑意,只是話里卻帶著軟軟的刺,扎的大皇子妃生疼生疼的。
「是啊!的確該出來常走動走動,听說宣威將軍快回來了。想必等他回來,公主的婚事便也近了,以後想在宮外待多久便待多久!也不用拘著那些個煩人的禮儀和規矩,的確不錯。」大皇子妃笑顏藹藹的看著清婉公主,眼底有著淡淡的殺意。
面對大皇子妃句句帶刺的話,清婉公主柔柔一笑,轉而看向諸女說道︰「對了,誰能將東窗事發的典故解釋給本宮听听。」
清婉公主這話一出,大皇子妃臉色瞬間有些許難堪和惱怒,但卻很快便調整好,快的讓人來不及發現便已消失無蹤。
「公主怎的喜歡听這些典故,忒沒意思了些。今兒可是王嬸舉辦的賞荷宴,說什麼東窗事發不事發的,真真是不好。」說著,還一臉不贊同的看著清婉公主。
「東窗事發,是一則比喻陰謀敗露的意思。成語出處︰田汝成《西湖游覽志餘︰佞幸盤荒》。原句為︰‘可煩傳語夫人,東窗事發矣。’」楊思桐清冽的聲音響起,她神色寧靜的娓娓說著,仿佛沒有看見大皇子妃不悅的神色。
當然,她其實是看見了的,只是視而不見而已。
「據田汝成《西湖游覽志餘。佞幸盤荒》載,元朝間傳,佞相檜欲殺名將飛時,曾與妻子王氏在東窗下密謀。後檜游西湖,舟中得疾,見一人批發厲聲曰︰‘汝誤國害民,已吾訴天,得請矣。’檜死後,在地獄備受諸苦,王氏給他做道場,並派道士去探望他,他對道士說︰‘可煩語傳夫人,東窗事發矣。’後人引此為故,以東窗事發遙指事情敗露,自食惡果。」
楊思桐說完,清婉公主起身,啪啪啪的拍掌笑道︰「楊小姐好記性,原來在場諸位近都不記得這個典故,真真是讓人無言。」
清婉公主話落,在場諸女皆臉色訕訕,並無人接話。
「不過是個典故而已,公主何必這樣說教,瞧瞧眾位小姐都不言語了。」大皇子妃掃了眼楊思桐,眸中帶著冰冷。
「是啊!只是個典故而已。」清婉公主朝著大皇子妃笑笑,說道︰「皇嫂說得對,只是一個典故,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清婉公主看向面前跪著的楊思桐說道︰「楊小姐起來吧!仔細跪的腳疼,要是真傷了膝蓋,皇嫂可是會過意不去的,誰都知道,大皇嫂最是和善不過的了,要是讓楊小姐再跪下去,這傷了腳,那就是壞了皇嫂的名聲了。」
听得這話,大皇子妃面上一緊,袖中的手瞬間緊握,這個該死的清婉,這不是當著眾人暗指自己虐待官員千金嗎?
而事實上,楊思桐和楊思宇以及羅夢婷三人確實跪了有小半會兒。其實真要仔細論起來,三人也是受了楊思琦的連累。本來大皇子妃是要折騰折騰楊思琦的,可是楊思琦不在,便讓楊思桐三人擔著了。
只因大皇子總是在大皇子妃耳邊念叨那楊思琦是多麼多麼的美麗,多麼多麼的動人,多麼多的清純。剛開始的時候,大皇子妃還渾不在意,可是時間一長,她也有些想見識見識了。畢竟,自己的夫君總在自己跟前念叨別的女子,想必是誰心里都不會好過的。于是,便有了這麼一出。
「喲,瞧我這記性,竟忘記讓你們起來了,真真是健忘。快起來吧!」大皇子妃說著,眼眸微垂,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一副有些疲累的模樣。
可實際上,那藏在眼眸之下的眼神卻有著陰鷙和狠毒。
清婉,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麼?
「多謝公主,多謝大皇子妃。」三人出聲謝過,然後才盈盈起身,雖然器蓋有些微的疼痛,但卻並無大礙。
畢竟,那地上可是實打實的青石地面,那麼硬的地面,三人又是身嬌肉貴的養著,自然是有點不舒服的。
「沒事吧!」林嫦曦投過來一個關切的眼神。
「沒事。」楊思桐笑著搖頭,眼底有著暖暖的情緒。
林嫦曦點點頭,然後端坐在自己位置上,
楊思桐伸手揉了揉微微疼痛的膝蓋,心里卻在盤算著事情還有多久才被發現。不過算算時間,向來也應該差不多了吧!
‘ 當…’一聲,伴隨著的,是一道女子不悅的哎呀聲。
打眼看去,原來是奉茶的丫鬟不小心將茶盞打翻,將茶盞中的茶水潑在了羅夢婷身上。而那聲哎呀的叫聲,正是羅夢婷發出的。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奉茶的丫鬟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
羅夢婷鄒了鄒眉,眼底有著惱怒,她很想對著奉茶丫鬟一巴掌打下去,可是臉上卻裝出一副大人大量的模樣說道︰「無礙,好在茶水不燙,你帶我去客房換件衣裳便是。」
因著賞荷宴,是以恭親王府準備了專門供女賓換衣裳休息的房間,離這里雖算不上很遠,但步行也要走上一刻半鐘左右。
「綠珠,還不快帶羅小姐去廂房,要是再出什麼差錯,仔細你的皮。」香玲上前,對著奉茶丫鬟說道。
奉茶丫鬟綠珠以為要收到什麼懲罰,沒曾想卻等來香玲姐姐這句話,她知道,自己算是逃過一劫,于是急忙說道︰「是,奴婢一定伺候好羅小姐。」
「還不快去。」香玲說完,便回到恭親王妃身邊。
而那個丫鬟綠珠,卻帶著羅夢婷去了廂房。
發生的這個小插曲並未影響到眾人,然後,賞荷宴繼續。
清婉公主坐在上首,和恭親王妃,大皇子妃曾三角而立。她們笑看著眾位小姐賣力的寫作表演,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煩和不悅。
場面看起來愉快而和諧。
可是誰都知道,剛才清婉公主和大皇子妃那番你來我往的唇舌功夫可不是作假的,她們不睦,這是有眼楮都能看到的。
當然,當她們表面和諧的微笑以對時,眾人也只得陪著裝笑臉,裝和諧。
可就在眾人裝和諧,裝融洽的時候,偏偏有人來打攪。
「王妃,不…不好了…!蓮池,蓮池那里,那里……」一個穿著二等丫鬟衣裳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跑上前,結結巴巴的說道。
「說清楚,蓮池那兒有什麼?」恭親王妃臉色瞬間下沉,她並不是在意蓮池那里究竟有什麼?她在意的,是這個丫鬟竟如此大呼小叫,簡直不成體統,丟盡王府的臉面。
坐在座位上的楊思桐嘴角微微勾起,心里雀躍不已。
看啊!
終于被發現了,好戲要上演了。
親愛的三妹,但願你能洗月兌嫌疑哦!
「蓮池,蓮池那里有死人。」那丫鬟說完,便仿佛虛月兌一般的面貼地跪著,她是真的很害怕!那個女子的死狀太可怕了,只要一想起來,她就覺得渾身發冷。
「你說什麼?」恭親王妃詫然起身,厲聲說道︰「什麼死人活人的?滿口胡言亂語,給本妃拉下去亂棍打死。」
真是不知輕重,也不看看今日是什麼日子,竟把這些事情拿到這里來說。不過是死個人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在恭親王妃看來,肯定是府里的哪個丫鬟下人死了。
「王妃,不是,不是咱們府里的,是,是來參加賞荷宴的余,余小姐。」那丫鬟說完,在座的女子們瞬間炸開了鍋。
余小姐,哪個余小姐?
莫不是?
眾人心中紛紛猜測,難道是余佳美?
「你,你說的那位余小姐,是不是,是不是穿著,穿著妝花織緞彩蝶彩蝶衣的女子。」余佳琴從人群中出來,驚恐的看著那丫鬟問道。
她臉色刷白,嘴唇也不自覺的顫抖著,眼神驚恐而無助,看起來很是惹人同情。
「是,是的。」丫鬟結結巴巴的說道。
「天啊!…」余佳琴眼楮一翻,眼看著就要暈倒。幸好旁邊有人扶住了她,她這才沒有摔倒地上。然後,只听她哭泣道︰「我就說姐姐怎麼沒在,還以為她先行回府了,卻不想,卻不想……」
余佳琴神色悲戚,看上起很是傷心。
「好不快帶路。」恭親王妃臉色難堪的喝道。
那丫鬟連忙起身,顫抖著帶路。
恭親王妃緊隨其後,身邊自然少不了貼身的大丫鬟香玲追隨左右。緊接著,大皇子妃和清婉公主也跟著走去。眾女中有大膽的也跟了上去,她們要去瞧瞧那個丫鬟嘴里說的余小姐是不是真的是余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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