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想著絡翌的手勢,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水鄉還在沉睡中,清晨的輕霧里,有少女在柔情萬千的唱著歌兒︰「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我欲。「少女反反復復唱著,搖船的船家是個有著花白胡子的老人,听得臉上皺紋都笑成了褶,他對著那個一直不言不語的紫衣男子道︰「真是一個痴情的姑娘,不知道是看上了哪家公子,如此深情專一,哈哈,不知是哪位公子有這麼好的福氣!」
金虹長風面無表情,自顧把空了的茶杯斟滿,姿態極為優雅地端起,放在唇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著,聞言淡淡地道︰「老人家誤會了,她不過是學人家唱唱,並不懂意思。「他神色之間極為冷淡。
想起片刻前,那位唱歌的姑娘大塊朵頤大口吃飯的模樣,再看看眼前喝個茶都要自帶茶杯茶具,連水都是自帶的雪水——姿態優雅形容尊貴的公子,老船家無聲地嘆了口氣。
船近岸邊,沿著河岸垂柳紛紛揚揚,河邊皆沒有欄桿,微風輕輕吹過,仿佛身在一副畫卷之中,不自覺的就覺得心情美妙了起來。
歌聲忽停,少女目光呆滯地盯著前方看。
金虹長風順著紫夜的目光望去,只見岸邊,一個中年男子靜靜立在垂柳下,深紫色的幽邃眼眸正直直盯著紫夜瞧,那人臉龐極為俊美,卻流露出一種沉深厚重的悲傷,令人看了都會莫名的哀傷起來。
金虹長風臉色一沉,捏決正要飛身而起,然而,紫夜抓住了他的衣袖,死死不放。
眼看那中年男子轉身離去,身形飛快的消失在前方,再不追去就來不及了。金虹長風衣袖一扯,飛身而去。只听見撲通重物落水的聲音,接著又咚地一聲,船下便沒了動靜。
金虹長風看看老船家︰「救人一個飛躍追那人而去。
老船家搖頭嘆息︰「痴情女子薄情漢啊!」當下,忙著跳下水,將女子救了上來。
紫夜昏昏沉沉地醒過來,聞得耳邊模模糊糊的有人在拍打著她的臉頰,間或還有人連聲叫喚「姑娘,醒醒,姑娘」。
她睜開眼楮,看了邊的人︰「我師傅呢?」
老人慈祥的目光帶了點憐惜,勸道︰「你那師傅是個無情無心的人,姑娘還是早日離開他的好他活了一大把年紀,早看出來年輕女子愛慕師傅的心。
紫夜心中一凜,師傅還是追去了,心中不免擔心起來。
老船家蹲在船頭啪嗒啪嗒使勁地抽著水煙,冒起的煙霧把紫夜燻的咳了起來,老人嘆了口氣,息掉煙抱著水煙筒,陪著紫夜呆呆地坐在船頭。
金虹長風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怒目而視的老人,因為已收了他的船錢,老船家雖然不滿卻也不好說什麼,只向著岸上努努嘴。
他順著老人示意的看過去,岸邊的綠草坡上,紫夜正睜著紅腫的眼楮,頭上頂著一個大包,淚眼迷蒙地看著他。
金虹長風不解地看著紫夜和老船家,他不過是離開了一會兒,為何回來之後,仿佛犯下了什麼大罪似得。
他輕步過去,坐到紫夜身邊,手指輕輕觸踫了下她頭上的大包︰「很疼麼?」看她哭腫了的雙眼,一定是疼哭的,這小徒弟這般愛哭,若是踫著了家里那幾個臭小子,還不得被欺負死。
只怕整天都會哭著的,思及此,金虹長風不由得有點擔心地看看紫夜。
「疼,心疼,我的心很疼紫夜本來已經停止了哭泣,這邊廂听得金虹長風溫柔好听的聲音,不由得又落下淚來,無盡的委屈使得她哽咽著,她賭氣地微微仰頭,嘟起嘴唇︰「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金虹長風不擅長安慰,愣了一會兒,嘆息著把紫夜的頭輕按著靠在他的左臂上,右手輕輕地幫紫夜揉著頭上的包包︰「心疼?你的心被撞到了?」
「師——傅——太——過分了,我都掉到河里了,還被船撞了一下,師——傅還轉身離開紫夜蹭著他左臂上的衣服,比劃著她掉到河里垂死掙扎的情景,到傷心處,淚水滾滾而落︰「我都那樣掉進去了,師傅也不管我,師傅
她邊哭邊說話,金虹長風哪兒遇見這種情況,不由得有點不知所措︰「紫兒莫哭,以後遇見這種情況,為師先撈起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