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 第一節 出行

作者 ︰ 瑤研

走到了幕歌的正對面,幕瑾停下了腳步,幕歌也停了下來,眼楮看著遠方的天空,好像眼前根本就沒有幕瑾這個人一樣。雙方的丫頭都半蹲下給對方的主子行禮,卻什麼都不說,因為都知道二個人主子不和,自己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靜就足夠了。

幕瑾看著幕歌無視自己的存在,便開口︰「呦,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幕歌啊,怎麼,妹妹你見到姐姐也不知道行禮問好嗎?」

幕歌依舊看著遠方,一句話不說。翠兒走上前幾步,雙手作揖給幕瑾行了個禮︰「瑾主子好。」幕瑾瞟了翠兒一眼,拿出手帕在面前揮了揮,漫不經心的說︰「怎麼,你們家主子是啞巴嗎?怎麼就你一個丫鬟問好,听說你家主子最近的了一種怪病,莫不是腦子壞了尊卑不分了吧?」翠兒微微一笑,等的就是這句話,站起身來,走到幕歌身邊,對著幕瑾說︰「瑾主子這話說得有道理,尊卑有別,我家小姐現在是郡主,瑾主子只是王府里的小姐,按規矩瑾主子應該向我家小姐行禮問好才是。」

說完便盯著幕瑾,幕瑾一听,頓時說不出話了,以前幕歌從未拿出君主的身份,沒想到今天居然拿出身份壓自己。沒辦法,簡單的行了個禮︰「郡主好。」哪有這麼行禮問好的,翠兒剛要上前去說什麼,幕歌拉著翠兒的手,自己走上前去扶起了幕瑾︰「姐姐快快起來,妹妹剛才看風景來著,竟不知道姐姐在此,倒是翠兒這丫頭,沒大沒小的,姐姐不要生氣,我回去一定好好懲罰她。」

幕瑾等了幕歌一眼,氣沖沖的就走了,臨走還小聲在幕歌耳邊丟下一句話︰「算你狠,我們走著瞧。」

幕歌側身給幕瑾讓路,身後的侍女也都避開給幕瑾讓路。幕瑾等一行人走過去之後,幕歌慢慢的走向了正堂。

翠兒跟在幕歌的身後,得意的笑著。

幕歌看看翠兒,便問她︰「你在笑什麼呢?今天王府里又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嗎?把你樂成這樣?」

翠兒忍住笑聲回答︰「怎麼會沒有,剛才不就有事發生了嗎?」

幕歌嘴角微微一笑︰「原來是在笑這件事,有什麼好笑的?今天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要聲張。」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翠兒心里還是很高興,不過卻也很疑惑︰「小姐,平日里也不見小姐像今日這般,怎麼今日卻要如此?」「還不是我家翠兒聰明,要不是你,我怎麼能這麼風光呢?」

「小姐這是在笑話奴婢嗎?」「我哪有啊,這是在夸你機靈呢!我還真的沒有想到,翠兒你厲害起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奴婢也是看中小姐你不說話,那瑾主子于是一步一步的不饒人,奴婢怎麼能看著小姐受欺負呢。」幕歌笑了笑,是啊,自己怎麼可以受欺負呢,何況今天是出行的大日子,自己這麼做就是想讓幕瑾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只有這樣,祈福的時候寧夫人和幕瑾才會恭恭敬敬的對待自己和母親,要不然當著所有皇親貴冑的面不知道要怎樣羞辱自己。自己也就算了,重要的是母親不能收到侮辱。一路上看著路邊的花圃,幕歌對身邊的翠兒說︰「我的笛子可記得帶上了?」

翠兒樂呵呵的回答︰「帶了,就在小姐隨行的包袱里呢。」

「那就好,這一去要好多時日,沒了我的笛子不知道要怎麼消遣時光啊。」「就知道小姐會這樣想,所以啊,奴婢收拾東西的事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姐的笛子放進去了。」幕歌用手在翠兒的額頭輕輕一點︰「好,都是你的功勞,等到日後我一定好好謝謝你。」

一行人不緊不慢的走著,幕歌心里既高興又失落。自己可以出去,不用再王府里整日困著,這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出去了只不過失去一個更加虛偽的地方而已,各種皇親,大家都心口不一,幕歌很不喜歡,但是想到可以看到不一樣的天空,心里還是充滿了期待的。

到了正堂,幾乎所有的人都到了,幕歌見過王爺和夫人後就老老實實的呆在了母親的身邊。

王爺詢問著管家︰「可是所有人都到齊了?」管家急忙上前答話︰「回王爺,各院的夫人福晉還有小姐公子都到齊了。」「好,那就出發吧。」王爺說完,大步向前走了出去。跟在是身後的是寧夫人,和寧夫人並行的還有幕譽和幕瑾一左一右相伴。接著是丹夫人,幕歌扶著母親,幕書和幕畫由女乃娘帶著跟在後面。其他的福晉牽著自己的小姐工資跟在後面,整個王府里大大小小的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跟著走了出來。

幕譽經過幕歌的身邊,輕輕地朝著幕歌擠了擠眼楮,看著幕譽調皮的樣子,幕歌差一點沒笑出聲,沒想到平日里一向嚴肅的哥哥今天竟然做出這麼滑稽的表情。

幕譽雖是寧夫人名下的,可是在幕譽的印象里丹夫人就像是自己的親娘一樣。自己的剛剛斷女乃親生母親就去世了,自己在丹夫人身邊長大,後來但寧夫人生了個小妹妹自己就被送到了寧夫人的院子里,但是自己還是喜歡丹夫人,時不時的就跑到丹夫人院子里,看看小妹妹,自己也很喜歡幕歌這個妹妹。只是後來年歲漸長,漸漸地明白了一些事情,就不在那麼頻繁的去丹夫人的院子里了,但也經常和幕歌玩耍。

幕歌看看散發著孩子氣的幕譽,心里暗自高興。幕譽答應她這次出去要帶她偷偷地去玩的。以前幕譽經常帶一些王府之外的好東西給幕歌,幕歌都高興地不得了,嚷著要幕譽帶自己出去,可是自己才十五歲,年齡太小,所以王爺不讓出去,這次幕譽答應帶著自己去外面玩,幕歌心里簡直都樂開花了。

出了門就是一排的車馬,王爺由小廝攙扶著上了最前面的一輛車,很大,大到最夠普通一家人搬家的馬車了,而且只用一車就足夠了。一行人行禮後,馬車緩緩而行,前面有侍衛開路,走在最前面的是皇上派來的錦衣衛副督使,還帶著十幾名高手,保護這一行人。夫人的車里都是二個人座位的,自己做正中間,身旁是一名貼身的小丫頭,剩下的丫鬟都在後面的車里。車子四個角的位置跟了四名侍衛,騎著馬配著刀,保護車里的人。王爺的車自然不用說,左邊三個右邊三個,都是配刀騎馬的侍衛,可是車里卻只有王爺一個人,頗有點孤家寡人的味道。幕歌坐的是一輛小馬車,卻也比其他的大一些。由于幕歌生病,她的車比其他的多了一個座位,多帶了一個丫鬟在身邊,翠兒和蝶兒。行人都紛紛讓開,接著夫人小姐也都上了車,隨著身份的降級,車也變得越來越小,最後的是一個車里做了好幾個院子里的人。雖然和王爺夫人的車廂比較是小了些,但是還是不是體面足夠里面的人坐了。最後面是好幾個大的馬車,里面坐滿了侍女小廝。平日里出行丫鬟都是跟著步行的,這次路程較長,所以都有馬車坐。

車子很簡單,一圈人在里面坐了一圈,四周是窗口,通風用的,大家透過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車子二旁各跟著一名侍衛。

幕譽騎著馬在隊伍中前後左右的巡視,配合副督使保護一行人的安全。

走到了幕歌的車旁,放慢了步調。幕歌感覺到車外有人,肯定不是副督使,副督使才不會無聊到在自己的車旁,那會是誰呢?透過簾子間的縫隙,幕歌什麼都看不到,于是和翠兒悄悄地調換了位置,湊到簾子的旁邊,看著地上的影子,那人的頭似乎在看著自己。幕歌猛地一下掀開了簾子,有朝外面做了一個鬼臉。幕譽只看重車里是什麼情況,不知道幕歌是不是在里面休息,沒想到幕歌一下子冒出來了,還是這麼個表情,一下子就被嚇到了。

身體整個向後傾斜,還好沒有摔下去,要不然,摔壞了到不至于,只是不知道這一行人要怎麼想自己了。幕歌看到是幕譽,很吃驚︰「譽哥哥?」

幕譽看看滿臉吃驚的幕歌,得意的說︰「對啊,沒想到吧,沒想到你譽哥哥會這麼威風吧?」看著幕譽,自己還沒有見過幕譽這樣,一直都是看他穿的溫文爾雅的,現在一身的鎧甲,倒像是個將軍,一點都不像平時哄著自己玩的那個幕譽。瞥了他一眼︰「有什麼好威風的。」看著幕歌並不理會自己,幕譽有些失落︰「怎麼,看到我你一點都不高興的樣子。」「我有什麼好高興的,現在威風的人是你,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憑什麼要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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