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丹夫人早就已經和師太在等著幕歌了。幕歌看到母親坐在屋子里,快步跑了過去︰「娘,你怎麼來了?為正要到你那里去呢。」
丹夫人是叫了師太一起來的,原本是想給幕歌看她的夢魘之狀。沒想到幕歌人卻不見了,跟著幕歌的丫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听人說她們是出去散步了,看到幕歌回來丹夫人的一顆心送算是放下了。翠兒和蝶兒還有若兒也跟著幕歌走進了屋子里,翠兒和蝶兒是王府里的丫鬟,丹夫人都認識,看到後面還有一個人女子,丹夫人很好奇,仔細一看卻大吃一驚。
幕歌對翠兒說︰「翠兒,快點把東西都放好了。」丹夫人看了媚娘一眼,媚娘臉上也是一臉色驚訝之色。丹夫人什麼都沒說,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對幕歌說︰「你這一天都跑到哪里去了?怎麼都不和娘說一聲,快,過來見過師太。」幕歌走到師太面前︰「師太好。」
丹夫人解釋著︰「都怪我平時沒有教好她,在府里一直都很不听話,現在到了外面也不知道拘束著,讓師太你見笑了。」
師太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看到翠兒放下的盒子,是廚房里裝飯用的盒子,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幕歌拿起來一個盒子,對丹夫人說︰「娘,我知道你喜歡吃山楂糕。所以啊,我就去廚房給你做了山楂糕,你看!」
打開盒子,里面山楂糕擺放的整整齊齊。看到幕歌給自己帶了吃的,丹夫人心里感到些許的安慰,幕歌也算是有心,知道給自己帶吃的。還等到丹夫人說什麼,師太一臉的吃驚︰「吃不得啊,這些都是小廚房的,那里是給下人做菜的地方,郡主和夫人乃是金貴之軀,吃不得啊。」
「師太您放心吧,這不是小廚房做的。」
「不是?那是?」大廚房只有師太批準的人才可以進去,師太記得自己沒有讓幕歌進去過,她是怎麼進去的?那其他的人豈不是也進去了?「是我在大廚房里做的啊,里面有好多好吃的,我都看花眼了。」幕歌拿起來一塊山楂糕放在嘴里,又拿起了一塊遞給了丹夫人。丹夫人看師太很著急,就問師太︰「師太感覺可有什麼不妥之處?」廚房里進去人了,當然不是什麼好事,師太一臉愁容的說︰「不瞞夫人,這廟里的廚房有大小之分,大廚房是專門用來給皇家人做膳食的,一般的人是不允進去的,怕有人謀害上。」
丹夫人一听,明白了幾分,回頭問幕歌︰「快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是我拿我的金牌進去的,他們說要牌子我沒有他們所說的令牌,就給他們看了金牌。」幕歌說的好像自己用金牌進去只是偶然,其實是她早就知道了的。師太一听心也放下了,叮囑幕歌︰「郡主的金牌可要放好了啊,要是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拿了去,也進入了廚房,怕會對郡主和夫人的身體有損啊。」「嗯,我知道了。」幕歌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金牌作用竟然這麼大,不用師太說,自己也會看好了的。
看著時間不早了,丹夫人叮囑幕歌要早點睡覺。和幕歌說好了第二天一早再來看她的病,幕歌在丹夫人走後就睡下了。從院子里出來,丹夫人心事重重。怎麼若兒和那個女子那麼像,她到底是誰?那女子最拿手的糕點就是山楂糕,難道這個女孩和那人有什麼關系?
媚娘在一旁看出了丹夫人的心事︰「夫人,用不用奴婢把若兒叫來?」丹夫人想了一會,叫還是不叫?想起當年那件事,那時候若兒還小,她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吧,叫來應該也無妨,就對媚娘說︰「去吧。」丹夫人有幾個丫鬟陪著回到了房間里,打開了從幕歌那里拿回的山楂糕,吃著山楂糕,想起了以前的一幕幕。丹夫人從小就是孤兒,和妹妹相依為命。經常過著沒飯吃的日子,露宿街頭。
直到有一天,一群人將自己和妹妹帶走,到了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方,身邊全是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從那天起,有人給自己吃的,還有教識字,唱歌跳舞,琴棋書畫,沒有幾年的時間,包括兵書在內的所有東西全都學會了。丹夫人就這樣和妹妹變成了細作,被送到了另外的國家,換了新的名字。同一批人里自己和妹妹還有若葵被送往了楚國,若葵被富商看中,娶回家里做了夫人。
自己和妹妹到了宮里,先後到了王府里,沒想到妹妹玉兒不小心在傳遞消息的時候被發現。王爺命令寧夫人除掉玉兒,自己眼睜睜的看玉兒死,卻還要忙著和妹妹月兌離開除了血緣的所有關系。而若葵也因為夫君卷入了而過的戰爭而慘遭滅門,丹夫人知道若葵死了,但是她的孩子卻一直都沒有找到,雖然當時的尸體數目對上了,可是她知道里面並沒有小若兒的下落,自己四處派人打听,可是依然沒有若兒的消息,現在看到若兒和若葵長得那麼相像,丹夫人知道若兒很有可能就是當初的小若兒。
媚娘很快就叫了若兒過來,若兒听說丹夫人叫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到了丹夫人的房間後,先是給丹夫人行禮,丹夫人看看若兒,和當初的若葵是那麼的像,想起昔日里和若葵的情意,對若兒說︰「若兒,來坐到我身邊來。」若兒不明白為什麼要讓自己坐在丹夫人身邊,也沒有要坐的意思,很恭敬的對丹夫人說︰「多謝夫人垂愛,若兒只是貧民百姓家的女子。怎麼能坐在夫人的身邊呢,若兒站在一旁回話就好。」一旁的媚娘看著若兒不願意坐,就開始勸若兒︰「姑娘就坐在夫人身邊吧,也已經深了姑娘站在門口處怕是要著涼了。」若兒不好再推辭,就坐到了丹夫人的身邊。丹夫人看了媚娘一眼,媚娘點點頭說︰「天色不早了,夫人和姑娘先說著,我去給夫人準備沐浴的東西。」媚娘退了出去,將門掩好,自己站在門外看著周圍是否有異樣。丹夫人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若兒,感覺就像是當年的若葵坐在自己身邊一樣。問若兒︰「若兒你有多大了?」
「回夫人,若兒今年十五歲了。」
丹夫人笑了笑︰「幕歌也是十五歲,你們是一個年紀。看到你我就想起幕歌,覺得格外的親切。」「若兒怎能和郡主相提並論呢,若兒自知和郡主的差距,不敢有逾越。」看著若兒倒是乖巧懂事,要比幕歌穩重許多。丹夫人試著想要問出若兒的身世,先從山楂糕入手,自己拿了一塊山楂糕,吃了之後贊不絕口︰「若兒的手還真是巧,山楂糕真是比王府里的還要好吃。誰教你做的?」「回夫人的話,這是娘親教若兒做的。」
丹夫人听到若兒提前娘親,接著問她︰「你娘親是誰?現在在哪里?」
若兒想到母親慘死的在自己眼前的情境,想起自己全家被滅的那個晚上,既害怕又傷心。眼淚在眼圈打轉,看看丹夫人,哽咽著說︰「娘親去世了。」
看著若兒很傷心,丹夫人知道不能再這麼問下去了。就用溫和的語氣說︰「可憐你這麼小就失去娘親,一個人在這廟里住著,家里還有什麼親人嗎?」若兒的身份不可以隨意對別人說,當初告訴幕譽,也是覺得他不會把秘密泄露出去。
現在丹夫人問起,自己知道不可以說,就謊稱︰「小時候只有我和娘親相依為命,娘親因病去世,我也成為了孤兒。」听到若兒說起小時候的事情,丹夫人激動不已︰「那你是怎麼到這里來的?怎麼你這小,就一個人來到了這里?」
若兒知道自己不能說出身世,做出仔細思索的樣子︰「這個我也不知道,那時候太小了,什麼記憶都沒有。」
听著若兒不情願的語氣,丹夫人知道若兒是不想說。不再勉強她,讓媚娘給她一些東西,送了若兒回去。第二天一早,丹夫人起床準備帶著幕歌去見師太。
媚娘在一旁服侍著,看著丹夫人心事重重,媚娘一邊給丹夫人梳妝,一面和丹夫人說話︰「夫人可還在為若兒姑娘的事情憂心?」「是啊,她什麼都沒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當初消失的小若兒,她要真的是小若兒,為什麼會在這里呢?」
「夫人不用太過擔心,不管是與不是,她在這里生活的還算是安靜。要是能這樣度過一生,也是很好的。」
「能這樣是很好,可我就怕……」媚娘知道丹夫人接下來要說什麼,就怕若兒也是細作。身為細作,從小的時候就要開始培養。只是不知道若葵當時有沒有交給若兒什麼,如果若兒那時還小什麼都不知道,倒還好說,要是若葵已經教若兒如何成為一名細作,那若兒生活在廟里就是很危險的的了。「去叫若兒也過來吧,就說我還想吃山楂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