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 第十五節 疑問

作者 ︰ 瑤研

幕歌把自己和若兒的事情都告訴了丹夫人,丹夫人听了以後心里很高興。媚娘在一旁也跟著高興,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讓王爺去向皇上請旨了。

丹夫人看著若兒,吩咐媚娘從自己的收拾盒里拿出一個玉鐲,自己親手遞給了若兒,對若兒說︰「好孩子,以後就是娘的干女兒了。要是有什麼事情,拿著這個玉鐲去幕王府找我就好。」自從家門被滅後,若兒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的照顧,就是有,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丹夫人的年齡和若兒母親的想近,若兒感覺就像是自己的生母一樣。眼楮里充滿了淚光,接過手鐲,哽咽地說︰「謝謝夫人。」

在一旁的媚娘看著若兒,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就要在廟里受這樣的罪。就在一旁說︰「這孩子,怎麼還哭了。夫人認你做干女兒,多好的事情啊。你應該高興才是,快別傷心了,夫人給的東西要收好了。」若兒擦擦眼角里的淚水,笑著說︰「我是太高興了,夫人就像我的親生娘親一樣。」幕歌在一旁看著,也不明白為什麼若兒會哭,還說自己是在高興,哪有人高興還會哭的。但她說高興,就一定是吧。

走到若兒身邊,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若兒你別傷心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幕王府丹夫人的女兒,有什麼事情都有我們給你撐腰。」听著幕歌的話,若兒也不知道自己是要高興還是覺得悲哀。她們都是皇族,自己真的可以依賴嗎?今天的話,不過就是說說罷了。真的可以當真嗎?幾年以前還有個自稱皇子的人說過要娶自己,可是結果呢?現在那個人應該早就把自己忘了,自己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在那之後自己再也沒有見過他。看著眼前的這對母女,應該和那人沒有什麼區別吧。若兒坐了一會之後就離開了,幕歌也會到了自己的房間。整理著衣服還有行李,該放在一起的讓翠兒包好了放在一起。看到了自己在山下買的首飾,翠兒和蝶兒各挑去一個,給了若兒二個,還剩下好多。

想起若兒平日里都沒帶什麼首飾,這些正好可以再送給她一些。于是幕歌在一堆收拾李挑了幾個不錯的,找個盒子放在里面。看著翠兒正在一旁整理衣服,就對翠兒說︰「翠兒,你過來一下。」翠兒听到幕歌叫自己,馬上來的幕歌的身邊︰「小姐叫奴婢有什麼事情嗎?」

幕歌把自己挑好的首飾交到翠兒的手上,對翠兒說︰「這是我挑的一些東西,你幫我去給若兒送過去。」

翠兒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想著若兒在這里應該沒有什麼經濟收入,從懷里拿出一些銀子,把剛走到門口的翠兒叫了回來。幕歌把銀子放到翠兒的手里,對翠兒說︰「這些碎銀子你也交給若兒吧,她自己可以去山下買一些用的東西。」翠兒手氣銀子,拿著東西到了若兒的住處。一進門,若兒正在看書,看到翠兒來了,自己起身相迎。翠兒看若兒在看書,自己把東西放在若兒的面前,對若兒說︰「若兒姑娘,這是我家小姐吩咐給你的東西。」若兒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但是既然都拿來了,自己也沒有不收的道理。說了謝謝,拿起東西剛要放起來,翠兒從懷里拿出銀子,放在若兒手里。對若兒說︰「這是小姐給姑娘的銀子,小姐出門沒有帶多少,希望姑娘日後用來買些吃穿用度。」

翠兒沒有多留,自己把東西送到以後就回去了。若兒倒是很好奇,剛剛媚娘給自己送了好些東西,現在幕歌又讓翠兒給自己送了東西,她們對自己還真是好啊。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自己總覺得事情不像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卻又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算了想太多也沒有,自己把東西都放好了就是了。媚娘送過東西後向丹夫人復命,丹夫人看到媚娘回來了,急著問︰「怎麼樣?交給若兒了嗎?」媚娘點了點頭︰「是的,奴婢都按照夫人的吩咐做了。東西給了若兒姑娘,也叮囑她要好好保管。」

丹夫人讓媚娘交給若兒的東西是若葵的東西,當年的一場大火燒了很多東西,可是諾大的一個府邸畢竟還是燒不完的,丹夫人秘密派人收集了所有的若葵留下的東西。那是幾個細作專有的東西,不管什麼時候,這要找到自己的人,拿出這東西,對方都會盡一切的可能來幫助自己。但只有主人才知道怎樣讓這個東西起作用,若不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細作,是不會發現里面的秘密的。丹夫人把東西交給若兒,是想看看她是否知道其中的秘密,若是她知道,那她就也一定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將來也注定要成為細作。

若是若兒什麼都不知道,那是若葵的東西,原本就應該交給若兒。到了晚上,幕歌一個人走到了院子里。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之前這里是幕瑾還有自己二個人住,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四周幾個丫鬟住的房子也幾乎都空了,就剩下翠兒還有蝶兒在住著。

翠兒和蝶兒都在自己身邊服侍自己,屋子里都沒有亮燈,好好地一個院子,只有自己的屋子里亮著燈,顯得分外的冷清。

翠兒看著幕歌的心情不怎好,打量著幕歌,看起來很憂傷的樣子,就問幕歌︰「小姐是有什麼憂心的事情嗎?」幕歌也沒有什麼可憂心的,可能是性格的原因,自己一直都總是想很多的事情。從小到大自己一直很謹慎的過日子,稍有差錯落下了把柄,就要找來不必要的麻煩。想起若兒,她雖然在這里日子過得清苦些,但總是還有自由的。自己想去哪里就去,不像自己在王府里,不可以隨意的到處走,每天都要請安行禮問好。

幕歌拉著翠兒和蝶兒站在院子中間,抬頭看著天空,對二人說︰「你們看今天的星星多美啊,還有月亮,也很美是不是?」翠兒抬頭看看天空,是啊,真的很美。平時在王府里,大家沒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可以四處張望,到了時間就要老實的在屋子里休息,那還可以像現在這樣看星星,讓主子看到了是要挨板子的。蝶兒看著星星,張著嘴巴,自己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天空,從小姐被買到府里當丫鬟,只知道伺候人,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

看著天上的星星,不由自主的說︰「天上的星星可真多啊。」

幕歌看著蝶兒,又看了一眼翠兒。蝶兒天真的樣子可以說是傻得可愛了,就打趣的逗她︰「蝶兒要不要數一數?會到王府里可就沒有數星星的機會了。」

蝶兒覺得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伸手指著星星,嘴里開始數著︰「一,二,三……」

翠兒在一旁拍了一下蝶兒︰「傻丫頭,讓你數你還真數啊!這天上的星星怎能是你可以數的完的?」

蝶兒一听方才明白過來一點,低著頭很害羞。幕歌和她們二個帶院子里待了一會之後就回房休息了,翠兒和蝶兒還像往日里一樣,一個人前半夜,一個人後半夜,輪流的守在幕歌的身邊。

夢里,還是那種淒涼孤寂的感覺。自己望著天空,無助,無奈。一切都在離自己遠去,可是自己只能在一旁心痛的看著,什麼都做不了。「不要!」幕歌一聲慘叫從夢里驚醒,伸手一抓卻什麼都沒有抓到,撲了個空。

翠兒急忙跑到幕歌的身邊,握緊幕歌的手,在一旁安慰幕歌︰「小姐,奴婢在呢。」幕歌睜開眼楮,看到身邊的翠兒,回想起剛才的噩夢,幕歌吃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翠兒扶著幕歌起來,看著幕歌臉色蒼白,知道她的日子已經不多了。自己也不想,可是沒有辦法,自己有自己的使命,這是避免不了的。想起往日里幕歌對自己的好,有時候自己也有過心軟,只是一會,自己就會立刻清醒過來,看看靠在自己身邊的幕歌,輕輕地撫模著幕歌的肩膀,安慰她︰「沒事的,小姐,一切都是一場夢。都不是真的,小姐不用驚慌。」

幕歌靠在翠兒的身上,拉著翠兒的手,無力的說︰「翠兒,我感覺自己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在死之前要交代你幾件事情。」

「小姐不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小姐還年輕,怎麼說離開就離開呢。奴婢不听小姐說的胡話,小姐你多多休息才是好的」沒等幕歌說什麼,翠兒就打斷了幕歌的話,她死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她死了之後,自己也不知道何去何從,沒有人告訴自己要怎樣做。幕歌不再說什麼,只覺得頭很沉,靠在翠兒的肩膀上,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翠兒听著幕歌不再說話,自己感覺肩膀忽然間變沉了。輕輕地叫著︰「小姐?小姐?」

幕歌早就睡過去了,更不可能听到翠兒在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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