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 第十七節 片刻的平靜

作者 ︰ 瑤研

「哼!幕譽,你可真是長大了,越來越有出息了。好,既然這麼願意在幕歌的身邊,那你就搬去她那里住好了。」幕瑾一推門進了書房,里面全是幕譽的書,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走到桌子前,隨便捧起幾本書,走到門口,狠狠地摔在了幕譽的身上。

幕譽背書打的有些疼,自己沒說什麼,看著幕瑾,一語不發。幕瑾看著幕譽還是沒有反應,又回到屋子里,挑著自己能拿動的,繼續往外扔。

下人們听到爭吵,都跑了過來。看著幕瑾再扔東西,還是幕譽的東西,都大吃一驚。他們不和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經常打鬧,可是書房是王爺專門指定了給幕譽讀書用的。王爺是會定期來巡視的,現在幕瑾竟然把里面的東西全都扔了出來,這還了得。幾個小廝跑到幕譽的身邊,給幕譽整理者衣衫︰「公子,公子沒事吧。」幾個小廝跑過去攔幕瑾,可是他們哪里真的能攔得住,嘴里說的求主子別扔了。一邊四處接著幕瑾扔出來的東西。幕瑾一遍又一遍的里里外外走著,書都被她仍的差不多了,拿起桌子上的青花瓷走到門口,小廝一看急忙勸道︰「主子,這是王爺賞的青花瓷,扔不得啊,還是交給奴才拿著吧。」

幕瑾氣沖沖的喊著︰「滾開!」

小廝沒有要走的意思,雙手做出要拿過青花瓷的準備。幕瑾舉起手中的青花瓷,朝著小廝就要砸過去,小廝一看這要是砸下來自己的小命就沒了。急忙閃開,幕瑾見小廝躲開了,看看四周,一用力把青花瓷扔向了院子中間。「啪」的一聲,青花瓷摔的粉碎。幕瑾看著粉碎的青花瓷,心想這要是幕歌該有多好。

寧夫人听說幕瑾再砸書房,急忙趕了過來。離著老遠就听見有什麼東西摔碎了的聲音,加快了腳步走到近前一看,是王爺賞給幕譽的青花瓷。院子里的人看到寧夫人,都紛紛跪下向寧夫人請安。幕瑾看著寧夫人,自己也俯身給寧夫人請安。

寧夫人看著地上的青花瓷,這可不是一般寶物啊。這是皇上賞給王爺的,王爺看著幕譽的書房什麼裝飾都沒有,又看著幕譽勤勉好學,就把青花瓷賞給了幕譽。現在東西被幕瑾砸了,王爺知道了定是要震怒。寧夫人生氣的看著幕瑾,你砸東西就好了,生氣鬧也就罷了,怎麼可以把這東西砸壞了呢。

幕瑾看著寧夫人,臉色不好看,自己應該是犯錯了。看看地上的碎片,剛才那個奴才說這是王爺賞的青花瓷,天啊,自己竟然把它弄碎了。抬頭看看寧夫人,自己又低下了頭。

寧夫人喝道︰「瑾兒!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犯的錯誤一個比一個大!給我閉門思過去,十天之內不許走出院子一步!」

幕瑾要解釋什麼,寧夫人頭都沒回的就走了。自己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著自己砸壞了青花瓷,心里還真是有些害怕。幕譽和幾個小廝整理著讓幕瑾仍的四處都是的書籍,看著院子里的青花瓷,走到跟前。

撿起幾個碎片,真是可惜了這麼個寶貝。小廝走到一旁,看著幕譽問︰「公子,這要怎麼辦?」

幕譽淡然地說︰「收起來悄悄地扔了,再去找個高仿品擺回去。這件事不要讓父王知道了,給今天在場的人每人一錠銀子,告訴他們不要外傳。」

小廝悄悄地找幾個人收拾起碎片,用黑布包著出了王府,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悄悄地埋了。

幕譽坐在是書房里,想起剛才見到幕歌的情境。她那麼憔悴,不像是沒事,肯定是生病了。自己想去看一看,可是剛因為幕歌和幕瑾吵完架。寧夫人也一向不喜歡自己和丹夫人人走的太近,自己現在去是不會有好事情發生的。好在這次幕瑾犯了錯,要不然自己又要挨訓了。左想右想,拿起笛子走了出去。出了院子,又走了一段路程,走到了一處涼亭旁停了下來。亭子里只有幾個下人在打掃,平時都是幕歌在這里,桌子上擺著點心,幕歌或者看書或者在這里彈琴練字。

幕譽走到亭子里,吩咐幾個下人打掃完畢就下去。自己一個人在亭子里坐著,拿出笛子開始吹了起來。

幽幽的笛聲傳到了所有它能去的地方,往日里自己只要听到笛聲就回來這里,幕歌一定在這。現在自己在這吹著,也不知道幕歌能否听得見。她現在應該是在睡覺吧,一定很累,所以才沒有來這里。

幕歌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忽然一下子就驚醒了。吃力的睜開了雙眼,看著四周的擺設,知道自己這是在自己的房間里。慢慢的從床上坐起,走到桌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自己都被嚇了一跳,臉色一片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自己這幾天越來越累,只要一睡覺就會做惡夢,醒來之後就會覺得很累。

拿起木梳慢慢的梳著頭發,又帶了一支玉釵。從抽屜里拿出笛子,走到門旁,吃力的推開門。門是開了,可是幕歌卻用了好大的力氣。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開門也要這麼吃力,自己就算是再累,不該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啊。扶著牆一步步的走著,幕歌感覺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少了。翠兒拿著點心迎面走了過來,看到幕歌搖搖晃晃的走路,把點心放在一旁,急忙上前去扶幕歌。

「小姐,你怎麼一個人起來了。也不叫奴婢一聲,快些回屋歇息吧,奴婢給您帶了點心咱們回屋吃去吧。」

幕歌看看翠兒,自己現在什麼也吃不下。就對翠兒說︰「翠兒,扶我去涼亭那邊吧。」幕歌的身體已經快要到了極限,自己給幕歌下的藥是把幕歌的整個人都抽干了。幕歌現在的身體,自己再清楚不過了。開始勸幕歌︰「小姐,你現在身體不好,咱們就回屋里歇著吧。等到身體還一點了,再去涼亭也不遲。」幕歌搖搖頭︰「現在就去吧,那里清淨,風景也好,總比我一個人在屋子里要好。」

這是幕歌人生中的最後幾天了,她要做什麼隨她也好。

翠兒就對幕歌說︰「小姐等奴婢一下,奴婢去叫蝶兒。」幕歌找了一處地方坐下來等著翠兒,翠兒去叫了蝶兒,拿著點心和披風跟在幕歌的身後。

快到了涼亭,遠遠地就听見那里傳來了笛聲。

幕歌猜著應該是幕譽在那里,自己就更想要過去了。加快了腳步,走到亭子旁邊一看,還真是幕譽。幕譽對著亭子不遠處的蘭花,吹著《蘭花劫》。幕歌沒有打擾幕譽,在他身後听著。等到幕譽吹完了,自己緩緩走到幕譽身邊說︰「譽哥哥吹的可真動听。」自己本來想上前去嚇一嚇幕譽的,可是自己實在是太累了,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句話。

听到幕歌的聲音,幕譽轉身看到幕歌。她來了自己竟然全然不知,而且這次她不是像以前那樣捉弄自己,只是淡淡的說話。就對幕歌說︰「你來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還以為身後沒有人呢。」「譽哥哥吹的實在是太好听了,我怎麼麼忍心打擾呢。所以啊,我就在你身後听完了。」幕歌坐在凳子上,把笛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幕譽看到幕歌也帶了笛子,知道她是想來這里吹笛子。幕歌最喜歡的就是笛子了,其它樂器也很好,但是不管走到哪里,幾乎都要帶上自己的笛子。幕譽看著幕歌不怎麼開心,就逗她︰「哈哈哈,原來你是在這里偷听!說吧,要怎麼罰你。」幕歌坐著,抬頭看看幕譽,他這是在和自己開玩笑,自己也不示弱︰「我這是臨時抽查,看看你有沒有偷懶,怎麼能算是偷听呢?」「還好我沒有三心二意,要不然還真被你給逮著了。」

幕歌噗嗤一聲就笑了,得意的說︰「那是當然,若是讓我听見你吹得不好,看我怎麼罰你!」

幕歌吩咐翠兒和蝶兒把點心放在桌子上,讓幕譽坐了下來,對幕譽說︰「這是我帶來的點心,怎麼樣?有沒有你愛吃的?」

幕譽看看盤子里的點心,都是幕歌平日里愛吃的。既然是幕歌愛吃,那自己當然也喜歡吃了,拿起一塊放在嘴里︰「好吃,都好吃。」

幕歌輕輕地撫模著笛子,看著幕譽在那吃點心,自己吹著風,深吸了口氣,感覺身體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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