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陸無雙素手一伸,攬過伊娜的縴腰,內力一提,點足飛身而起,輕而易舉就將伊娜帶上了天花板。
「伊娜,快。」一聲提醒,伊娜雙手趕緊觸模著天花板上的那輪太陽。
一股強大至極的吸力釋放出來,陸無雙趕緊松開伊娜,飄然落地。在她落地的同時,伊娜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那輪太陽到底是怎麼回事?」慢慢地走到飄然而落的陸無雙面前,白羽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有一股很強的吸力,剛才要不是放手得快,估計就被吸進去了。」簡單地解釋後,陸無雙看著白羽,輕聲道︰「你背受了傷,不能用力,我帶你上去吧。」
「好。」白羽點頭。他主動伸手,摟住陸無雙的腰身。陸無雙也伸出一只手,避開白羽背部受傷的部位,足下一踏,飛身而起。
接近天花板的時候,不用陸無雙提醒,默契十足的白羽一只手掌抬起,觸模著天花板的太陽。眨眼間,兩人就被強大的吸力給吸到了另一個空間。
「雙丫頭,這里好像一間墓室。」
剛到達另一個空間,最先被吸上來的北棠燁走過來,將自己觀察的結果告之。
松開白羽,陸無雙四處環顧,這是一間極其奢華的墓室。六根金漆蟠龍柱子支撐著整間墓室,中間停放著一副金絲楠木棺材,可幾千年不腐爛。墓室周圍的牆壁上用翡翠、水晶、瑪瑙、紅綠寶石瓖嵌著色彩艷麗的藤蔓花朵,顯得雍容華貴。
「這間墓室真豪華,不知道躺在那副棺材里的人是男是女?」伊娜模著下巴,圍著那副金絲楠木棺材看個不停,她的臉上只有好奇,沒有絲毫的害怕。
「神女,我們不如打開這副棺材看一看?」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伊娜走到陸無雙的面前,提出一個非常變~態的想法。
陸無雙抬手賞了伊娜一個爆粟,「人家躺在這棺材里面都了多年了,你還想著去把死人的棺材翹開,這是對死去的人的不敬,也不怕詐尸嚇死你。」
听到詐尸,伊娜臉色微微一變,也不敢再提開棺的話了。
「其實不用開棺,我也知道這棺材里面躺著的是誰?」靜默的白羽突然出聲道。
「誰?」
「誰?」
同樣好奇的陸無雙與伊娜一樣,異口同聲地問道。
「曾經听家父提過,水月族曾經是一個非常富足的民族,有著數不清的財物。第一任族長也是女性,她擔心自己過世之後,子孫後代天天守著一堆財富而不思進取。在她沒有過世之前,就把族中一大半的財物給運走藏了起來。如果猜測不錯的話,剛才我們在下面的看到的那些財物應該就是第一任族長藏起來的財物。」白羽緩緩地說道。
「如你所說,我們剛才所拿的寶物都是水月族。拿自己族里的寶物,先祖應該不會怪罪我們的。」陸無雙笑著說。
「當然不會了。」生怕陸無雙把那些寶物還回去似的,伊娜立刻接口道。她也不想一想,陸無雙愛財的性子,怎麼舍得把那麼多的寶物還回去。
陸無雙笑了笑,听完白羽的話後,她的心里有一個計劃。她要利用這些財物,提高水月族族人的生活水平。
「雙丫頭,這里有一條出路。」在陸無雙與白羽、討論的時候,北棠燁在這間極其奢侈的墓室找到了另一條出口。出口蜿蜒向上,一直向著頂部延伸。
「墓室呆久了不好,容易沾染尸毒,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的好。」站在出口的北棠燁催促道。
大家點頭,跟在北棠燁的後面往出口走去。
這一次,一人手里拿著一顆鴿子蛋一般大小的夜明珠,本來漆黑無邊的道路被照得亮如白晝。
「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會通向哪里?」跟在秦暮後面的伊娜邊走邊說。
「管它通向哪里,只要能夠出去就行。」接腔的陸無雙,清冷的嗓音響起。
一直往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長的時候,五人只知道因為肚子餓,他們吃了五次干糧補充休力,中間還休息了好幾次。
「我發現,我們都快要成為穿山甲了。」走得兩腿發酸的伊娜難得還有心情開玩笑。
「光,我好像看到了一絲光了。」伊娜的話音剛落,陸無雙激動地大聲喊道。她腳下的步子更加有力地往上爬去。
「陽光,竟然是燦爛的陽光。」爬到頂端有陸無雙激動地大聲喊道。頂端是一間不大的石洞,一個朝上而開的洞穴口,剛好夠一人鑽進鑽出。燦爛的陽光,久違的陽光從洞穴中斜斜射入。
「太好了,我們終于走出來了,終于重見光明了。」伊娜激動地抱著秦暮,大聲地歡叫著。
在大家沉浸在重新光明的喜悅之中興奮不已的時候,口渴的北棠燁看到石洞內一面石壁上有水流出,匯成一個不大的水潭。清澈的水潭生活著一條頭部扁平而鈍圓,口大而寬,眼不發達,沒有眼瞼,呈灰褐色的魚。
這條魚體表光滑無鱗,布滿各種斑紋。身體扁平,長著短扁的四肢。說它是魚,其實外表看起來更加蜥蜴。嘴里發出的叫聲好像嬰兒的哭聲一般。
「神鯢,竟然是千年神鯢。」看到這條魚,北棠燁興奮激動得差一點哭了。他的母後有救了。
听到喊聲,陸無雙趕緊跑向水潭,听著那好似嬰兒哭聲般的叫聲,她的內心也是無比的激動。
神鯢,可以在陸地上爬行,也能夠在水里生活,是兩棲動物,可是只有千年以上的神鯢,嘴里才會發出嬰兒般的叫聲。
這一刻,陸無雙心里是真心感謝白長老,在傳位儀式那天給她出了這麼一個大難題,讓她勇闖禁地,不但尋找到神女權杖,還得到了一大筆的寶藏,就連剩下的兩樣東西,千年雪魚與千年神鯢也找齊了。
她甚至開始想著,白長老算不算是她的福星,出去後,要不要送他幾樣寶貝感謝一下他的為難。
抓住那條千年神鯢,一行五人出了石洞,站在山巔之上,看著山腳下的景物,五人齊齊怔愣。
「這里,這里竟然是……」
「想不到這一出來,竟然是翠屏山頂。」遙遙看著隔著幾座山峰,雲霧繚繞的碧空城,伊娜感嘆道。
「我們出發的那一天,天空中還飄著蒙蒙細雨,如今已是陽光燦爛,也不知道我們在洞穴里走了幾天,我們還是快點回到碧空城去吧。」深吸一口氣,享受了一會兒溫暖的陽光,陸無雙就開始擔心起苗玉兒的病情,也不知道古月有沒有將她闖禁地的消息封鎖好。
大家沒有反對。秦暮背著白羽,一行人走在經草叢生的山路上,往碧空城快步趕去。
一回到山巔族長宮殿,一股凝重的氣氛撲面而來。
陸無雙心口一縮,一股不安的感覺從心底涌出。
「姨母,姨母,我回來了。」陸無雙抬步往苗玉兒的寢宮飛奔過去。門口,遇到了剛從苗玉兒房間走出來的古月祭司。
古月滿面倦容,布滿血絲的眼楮里有著濃濃的悲傷。
看到這樣的古月,陸無雙頓時感覺到一片濃黑的烏雲朝著她壓過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古月祭司,姨母的病……」顫著嗓子的陸無雙,後面的話都不敢問出口。
「神女,你回來了。進去看看她吧,她一直念著你。」
听到古月悲傷的聲音,陸無雙邁過門檻的腳變得十分的沉重。胸口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心情十分沉重。她一步一步往苗玉兒的床邊走去。
「姨母,我是無雙,我回來了。」在床邊落坐,陸無雙握起苗玉兒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手,眼淚控制不住,順著眼角滑落。
听到喊聲,躺在床上的苗玉兒睜開眼楮,看到那張熟悉的面顏,她又產生的幻覺,「貞兒,是貞兒嗎?你終于回來看姐姐了。」
多麼熟悉的場景,一如初次見面的時候,病入膏肓的她把陸無雙誤當成苗貞兒。
傷心的淚水控制不住地落下,滴到苗玉兒的手背上。
「貞兒,你怎麼哭了?」苗玉兒虛弱的聲音響起。
「姨母,我是無雙。」陸無雙哽咽著嗓子說道。為什麼會這樣,她離開的時候,姨母的病情明明還是挺穩定的,怎麼一回來,就病成這副模樣了。
「無雙……」想了好辦天,病糊涂的苗玉兒才想起來無雙是誰。
「無雙,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你這一走就是半個月,姨母天天盼著你回來。姨母還……」苗玉兒情緒有些激動,反握住陸無雙的手,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氣喘得厲害,說不出來。
「姨母,你不要著急,有話慢慢說。」知道苗玉兒想要交代一些什麼,陸無雙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替苗玉兒撫著胸口,讓她氣順一點。
「月,讓月……準備傳位……傳位儀式。」苗玉兒的氣喘得更加的厲害了,斷斷續續而艱難地說出幾個字。
「姨母,我現在回來了,傳位儀式隨時都可以舉行,你不要多想,要盡快養好身體。」陸無雙安慰道。
「我……我怕來……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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