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時候最無力的就是來不及。
紀流年來不及給紀嵐美好的生活,顧景生來不及讓紀嵐見證他給流年的幸福,蘇蘇來不及讓紀嵐見證自己成為耀眼的明星……
一切再也來不及,所有關于美好的未來。
蘇恪接通醫院來的電話那一刻,他身體晃了晃,腦中一個大震蕩,頓時山崩地裂,頭一陣昏闕,稍稍晃了晃身,也直接的來到了博雅醫院,看著躺在床上已經毫無生氣的紀嵐,他錯愕的不敢相信,明明他走時還好好的。
那個溫婉日漸健康的女人還笑著說等他回來。
原來幸福終究是好景不長。
上天在懲罰他,懲罰他再也享受不到她的溫暖與愛。
眼前坐在凳子上的紀流年,就像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蘇恪心中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的難受,這些日子她還沒有叫過自己一句「爸爸」……
「小年——」這是她的女兒,擁有她也就像小嵐在身邊一樣的吧。
紀流年在蘇恪走過來抱住她的那一刻,冰冷凍結的心終有了一絲動容,眼淚又像斷線的珠子一般一粒接著一粒的往下掉。
她從蘇恪眼中看到了疼惜,她又想起了十年之前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又想起了蘇恪每每把她抱在懷里的寵溺。
原來,她的心永遠都不曾真的記恨過他,不曾真的不想她的爸爸。
沒有了媽媽,以後就只有爸爸了。
「親愛的爸爸,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紀流年將身體沒進蘇恪的懷里暗語。
「小年,爸爸……對不起蘇恪也忍不住哽咽,泣不成聲。
紀流年哭累了,趴在蘇恪懷里的蹭了蹭眼淚,不再那麼悲傷。
人有時候脆弱哭泣,不過就是害怕未來失去了依靠,無論是物質上的依靠還是精神上。但一旦出現新的依靠點,痛苦就能稍稍減少。
「爸爸……」紀流年輕輕地喚了一句蘇恪,那個曾經用了十六年的稱呼如今再次掛上,不過是水到渠成。
「小年蘇恪再堅硬的心也在紀流年的呼喚中動容,他輕輕地扶起紀流年,柔聲說︰「我們去看看你媽媽
「恩
「小嵐——」蘇恪上前輕輕握住紀嵐早已冰涼了的手,眼里盛滿柔情,就好像紀嵐不曾離去。
紀流年站在一旁抿著唇,眼楮的閃動著別樣的晶瑩,不是悲傷,是在慶幸,為紀嵐感到欣慰。
紀嵐這一輩子似乎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愛眼前這個握著她冰涼的手的男人,她的爸爸。
她慶幸母親等來的是真情。
只是她忽略了蘇恪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光與幽然。
一干人等都聚齊了。
蘇蘇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蘇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別的。總之她從來沒有感受過有真正的親人在身邊的感覺,但是對于蘇恪,她就是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親切,情不自禁地想靠近。
只是顧景生此刻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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