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末世之天羅驚羽 56救命之

作者 ︰ SISIMO

56、救命之恩

沒有人能體會到安倍華奈現心情,而他那些同伴們,正爭相往後縮去,要知道,現他模樣實是太驚悚了!

《致愛麗絲》旋律優美動听,又因為有些距離,顯得隱隱約約,以致叫人心底里都有些發毛,特別安靜地方,不管是什麼聲音,哪怕是悠揚音樂,同樣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安倍華奈舞蹈跳得格外僵硬,整個人都好似木偶人一樣,根本沒有人會覺得他還活著,尤其眼下血淚,之前是兩條,緩緩又流下幾條,好似淚流滿面,只是這個淚卻是鮮紅血,瞧著觸目驚心。

膽子再大人也不敢這時上前,只縮得遠遠,這種感覺與和喪尸對戰是不同,膽大人並不一定不怕鬼,這仿若鬧鬼場景,原本是陰陽師專長,可惜他們中唯一一個陰陽師,現正被鬼鬧,剩下人哪還敢上前去。

突然,音樂戛然而止!

台上跳舞安倍華奈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氣,頹然倒地上。

主席台上依舊明亮,癱倒地人忽然一動,三浦翼等人都被狠狠嚇了一跳,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安倍華奈實則還沒有死,哪怕眼楮被挖走,後背被插了一根發條,卻不至于就此沒了命,于是抬起滿是血跡手——

「……救、救我……」

他自己不會知道他那副長發散亂,滿臉是血,抬著手陰森森叫「救我」時候看著有多像厲鬼索命,于是非但沒有人上前,反倒有個日本人嚇得雙腿哆嗦一下子失禁了。

異能者也是人,殺得了喪尸,卻對鬼神之事噤若寒蟬。

安倍華奈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掉到這種境地,身為相當有資質陰陽師,他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受過任何挫折,哪怕到了末世,進化了異能他是生活精細,從未虧待過自己,死他手上人命不計其數,尤其是那些用來奉養異能者「豬玀」,抓都是一些沒有異能普通人。

身體劇痛讓他思維已經有些模糊,明明眼珠子都被挖了出來,已經失了明,那一張張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仇恨恐懼面容卻好似眼前溜過,丑惡、猙獰,好似剛剛變成喪尸模樣,他們伸出長著長指甲枯瘦手,朝他狠狠抓來!

「啊——」

安倍華奈尖叫起來,狀若瘋狂,他眼楮看不到,再次爬起來時候,自然走得跌跌撞撞。

「滾開!滾開!不許——不許踫我……」

上方明月目光冷凝地看著他,搖了搖頭,如果心中沒鬼,身為陰陽師安倍華奈根本就不會被他養小鬼侵蝕,他不是普通人,魂魄精神應當遠比一般人要強。

「他是不是還沒死……」三浦翼猶豫了一下才說。

相原少佐哆嗦了一下,「怎麼會沒死?」

確實還沒死,但是了,他身後發條開始瘋狂倒轉,藏木質發條中吸血藤開始吸取他血液。

沒多久,安倍華奈臉色就變得越來越白越來越白,他終于安靜下來,跪倒地,砰地一聲摔倒。

光漸漸暗了下去,仿佛一場舞台劇,終于落幕。

四周靜得驚人,明明是極熱天氣,卻陰冷陰冷,叫人心底發寒。

沒人敢動。

黑暗之中,沈遲用子母爪將那根發條抓了上去,明月一道符紙封住口子,紀嘉從背包里取出一個木偶女圭女圭,這個女圭女圭是用一棵完整小樹苗做,套著潔白和服,一雙眼楮秀美柔和,正是安倍華奈眼楮。

紀嘉將木發條里封住血液慢慢從女圭女圭頭頂一個小口子里倒了進去,明明是一具人體血液,照理是根本沒法灌到這只有半米高女圭女圭里去,但不可思議事,吸血藤將鮮血全部吐了出來,灌進這個木偶體內,沒有半點溢出。

「好了,下次用完了,再灌點血進去就行。」紀嘉用木蓋子封住口子,然後看向沈遲,「沈叔叔,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養喪尸?」

養喪尸什麼……怎麼覺得這麼凶殘……

沈遲想了想,「走吧,這里不缺鮮血,到處都是可以殺日本人,多儲備一些元晶總是沒錯。」

至少,他們不會像安倍華奈那樣拿普通人來養元晶,日本人為了取元晶容易,抓了普通人來養,他們四人卻不怕喪尸攻擊性,想直接拿d級喪尸來養出e級來,也只有他們人高藝膽大,敢打控制d級喪尸主意,要知道,就算是四階異能者,也不是人人都有膽子面對d級喪尸。

一路往琦玉走,這些日本人幾乎都被嚇破了膽子,很想走得再一點,結果卻越來越慢,精神不濟結果,哪里能得了,甚至走錯了路,繞了個大圈子。

當然,這個走錯路里,也有柳**功勞。

每天醒來看到身邊一具被吸干了同伴尸體什麼,再沒有比這驚悚了,晚上還好好坐自己身邊互相靠著取暖同伴,到了早上就變成一具身體里沒有一滴鮮血渾身冰冷尸體,一開始他們還會被嚇得尖叫兩聲,到後來,就徹底麻木了,叫也叫不出來,疲憊得連話也不說了,也不知道下一個死是不是自己,哪里還有什麼心情說話,這才叫真怕到連血都涼透了。

過了兩天,就有兩個異能者悄悄逃走了,再也受不了和三浦翼他們一塊兒走,不過以三浦翼地位,他們這一走,等同于叛國,日本再沒有他們位置,但總比死了好。

一共十七個人,安倍華奈死了,後來又死了三個,就只剩下十三人,那天走了兩個,第二天又走了三個,能去中國談判討回三浦翼那都是日本異能者中算是精英人物,這種損失不可謂不大。

筋疲力又死了一個人之後,他們總算到了琦玉,而原本兩百多人,只剩下了個位數,七個。

當看到琦玉縣時候,一行人幾乎要熱淚盈眶了,連脾氣暴躁三浦翼,這幾天都沉默多了,這會兒同樣忍不住紅了眼眶。

尼瑪這種折磨,再漢子人也頂不住啊!連柳**這種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都被弄得心里直發毛,別說其他人了,真漢子也忍不了!

為什麼表哥沒告訴我那個四人組這麼可怕這麼凶殘,簡直嚇死人不償命!

此乃柳**心聲……

當天柳**就回到了日本「家」中。

日本臥底其實不止他和葉陽兩個,只是以他和葉陽為首,柳**身份特殊,本身也是軍三代,但是自小拜武當門下,很少回家,父親是個標準軍人,武當清苦,就算回家父親教育同樣嚴格,從十二歲到日本臥底以來,忠誠度自不必說,遇萬事都心性平和。

葉陽和柳**一樣,家庭背景都是軍方,看著不過二十多歲,實則已經三十歲了,選擇她來日本臥底一是因為她有日語基礎,而且說得相當好,二是因為她受過軍事訓練,槍法很準,重要原因實際上是因為她有特殊異能。

就好似北京有那個能讀取記憶女異能者一樣,葉陽能讀心,讀心術和讀取記憶是不一樣,讀取記憶是看到人腦子里東西,不管你不想,都能看得到,所以那個女異能者能力限制也大,比她強,意志力堅定,她都很難成功,讀心卻要簡單很多,只能讀取對方現下心中所想,並不能看到多東西。

這種異能實是太適合臥底了,所以哪怕當時葉陽其實並不是佳選擇,後上面還是敲定了她。

柳**心情有些復雜,他和葉陽相依為命日本呆了七八年,要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他來時候才十二歲,幾乎都是葉陽照顧他,他打心眼里不想相信表哥推測,告訴沈遲四人時候,順口說了葉陽身份,就是怕他們對她下手。

葉陽長得並不是十分漂亮女人,只是清秀柔和,看著相當溫婉寧靜,是很舒服很沒有侵略性長相,她穿著和服挽著袖子給柳**倒茶,微笑著說,「累壞了吧,來,喝杯茶洗個澡先睡一覺。」

說是日語,七年下來,她已經完完全全像個日本女人。

日本,葉陽走得比柳**順利,她異能和女人身份,容易取信于上頭某些人,柳**眼下有些陰霾,他們姐弟倆說是總理那一脈人,實際上並不完全是,否則三浦翼根本就不會信任柳**。

千葉是日本皇室家僕,從百年前就為皇室經營大阪產業,所以三浦翼才沒有懷疑柳**忠心,哪怕他們是與自己對立秋鹿宮人,三浦翼同樣堅信千葉家是不會害他。

這種世僕家庭,就算選擇上有傾向性,也是不會對皇室中人下手。

葉陽已經混到了秋鹿宮紀子秘書身份,柳**不知道宮本七海將三浦翼和數萬日本兵送到中國境內還可以理解,畢竟這件事一定是絕密,要說葉陽毫不知情——

連柳**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葉陽看向他。

柳**自小習武,耳聰目明,知道這時不比當初,根本沒人監視他們,「葉陽,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叫葉陽,而不是千葉陽子!你父母親人都北京,並不這琦玉!」

「 啷」一聲,葉陽手抖了一下,茶壺掉漆器底盤上。

一看這樣子,柳**就心里有數了,是覺得指尖都發涼。

葉陽原本不是佳臥底人選,原因就這里了,她心不夠硬,太軟,不是那麼堅定,容易被人左右,所以她和柳**之間明明柳**年紀小,卻反而是柳**主導。

現場一時沉寂下來,許久之後柳**才開口說,「我安排人,你近就回國去吧。」

葉陽臉色變得無比蒼白,這時候回國?她能有什麼好下場!說白了柳**肯定是國內得了消息,國內疑心她了,柳**才會這樣和她說話,這時候回去……她心中思緒翻滾,心神不寧。

「你父母向我問起你情況,你弟弟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國家安排他們住北京朝陽區……」

葉陽低下頭,「好吧,我回去。」

「你放心,我會找個好理由讓你走。」柳**看著她,不想連後一點情分都折騰沒了,他沒有問葉陽是因為什麼原因隱瞞下這麼重要消息,這幾年來葉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先讓她回國,調查清楚了情況,柳**再和國內聯系。

葉陽這個人很重要,一旦完全背叛了國家,後果加嚴重,所以柳**現首要目是穩住她。

不是沒有感情,但他心里,國家給他使命重要。

葉陽窈窕身影穿過庭院,回到了自己房間,她看著房內精巧雅致擺設,和桌上一簇妍麗鮮花,手慢慢捂住了肚子。

她沒有注意到窗檐陰影里停著一只小小木偶鳥。

不遠處一棟房子里,紀嘉皺著眉說︰「總覺得那女人有點眼熟……」

「眼熟?」沈遲挑了挑眉,「不管眼不眼熟吧,听那個柳**話,好像這個女人有成為漢奸嫌疑。」

他所知道也許比柳**還要多上一些,上輩子直到幾年之後,北京仍然不知道日本兵中國南方侵蝕地盤消息,這個葉陽日本混到了這麼高位置,日本臥底听她和柳**調遣,這種失職之處自然不用說,事實上沈遲連柳**都不怎麼相信,哪怕他是聶平表弟,這麼大事兒,日本派了幾萬兵到中國去了,他們這些臥底居然一無所知,這是干什麼吃?

「沈叔叔,不好了!」

「怎麼?」

「這個女人好像起了壞心。」紀嘉面容嚴肅。

沈流木也湊了過來,放下了觀察外面街道望遠鏡。

紀嘉看向沈遲,「她給柳**準備飯菜里下了藥,粉末狀,溶湯里,只是不知道是什麼藥。」

沈遲心一沉,淡淡說︰「這是她做選擇。」

明月臉上都現出幾分不屑。

「咦,她跟一個女人說了幾句話,那個女人轉身出了門。」紀嘉說,然後補充了一句,「說是中文,我听到她叫李媽。」

「截下來!」

懷中揣著信女人瞧著三四十歲,是個面容老實中年婦人,她腳下一絆摔了一跤時候,不禁「哎呦」一聲,四處看了看,只有腳下一顆石子兒,只得自認倒霉。

這時一個少年仿若好心,跑過來扶她,哪怕是大白天街道,眾人都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這一扶,就扶進了旁邊房子,絲毫沒有引起人注意。

中年婦人渾身都打著顫,滿臉恐懼,當然不是她願意和陌生人走,而是不知道有什麼東西鑽進了她體內,她身體根本不由她自己控制!

一進門,沈遲就看向她,「不用給我裝!我知道你是中國人!」

中年婦人身體一抖,看向沈遲,「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我們至少還沒忘記自己祖宗海對面!」沈遲嘲諷地說。

「不,不是我!是葉小姐她——她逼我!」

明月把玩著一把匕首,「叛國不管什麼借口都沒用,李媽。」

這位李媽面如死灰,「我兒子葉陽手上,沒辦法,只能幫她做事。」

「你兒子?」

「我兒子中村少佐手下,我原先是嫁到日本來,丈夫死了,給國家做臥底倒也沒什麼,反正那家死老太婆對我很不好,但兒子是我生,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原本條陳上說好了,不管什麼,都不能牽扯到我兒子,之前我想送他去英國,但他死活不肯,前兩年居然去當了兵……」她神色木然,「然後,葉陽就將這個把柄握了手里,當然,國家原本也是打算將這個把柄握手里,但是他們一定沒想到,葉陽叛了。」她唇角笑帶著幾分嘲諷。

「你們是中**方人吧。」李媽看著沈遲,「是不是跟著柳**來?葉陽對柳**一直很忌憚,已經打算對他下手了,她家雖然中國,但是只要不暴露,中國也不會對她家人怎麼樣——這是她說,只要干掉柳**,就沒事兒了。」

「為什麼?」沈流木問。

李媽知道他問是什麼,疲憊地說︰「我是為了我兒子,她也是,她有了藤真閣下孩子。」

「藤真閣下?」

「總理閣下唯一兒子,藤真閔一。」

沈遲四人面面相覷,怎麼都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理由。

紀嘉卻忽然「啊」地一聲,「我想起來了!」

「什麼?」

「她和那時候來找我們麻煩葉琉長得有點像!」管葉琉明媚,葉陽娟秀,但眉目之間足足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因為她們氣質截然不同,恐怕紀嘉早就認出來了。

葉氏姐妹是北京因為白盛緣故被沈遲他們干掉,葉氏後來倒台,當然也就沒人替她們做主,峨眉倒是有些找沈遲四人麻煩,但他們就沒多少日子是呆北京,要找也找不著人,葉氏一族已經敗落,她如果叛國,根本沒人能保得住她家人,恐怕葉陽還不知道葉少將倒台吧?

但葉氏姐妹父親只有她們兩個女兒,那麼葉陽只能是葉家其他人——听說,那位葉少將還有個哥哥……那麼,葉陽就是葉琉葉璃堂姐了。

「果然,她們家怎麼就沒一個好東西!」沈遲冷笑。

沈流木轉了轉眼珠,「剛好,利用這樣貨色一點都不心疼!」

沒錯,他們目標從來都沒有變,要讓日本亂起來,擒賊先擒王,將頭兒干掉,自然就亂了,目標共有四人,三浦宮翼仁,秋鹿宮紀子,總理藤真江義,上將宮本七海。

一網打話,有句話叫群龍無首,自然就亂了。

其中,三浦翼已經是被圈養獵物,只需要一個時機,一舉抓住剩下三個。

紀嘉控制著一只木偶鼠打翻了柳**剛要喝湯,葉陽臉色一下子變了。

柳**只當不知道,笑著說︰「姐姐,再給我盛一碗吧。」

葉陽臉色稍稍緩和,「好。」接過碗時候,柳**手指一避,沒讓她觸踫到指尖。她眸色一深,只做不知。

她讀心異能,是要接觸到才能讀取對方思想。

等她走了出去,柳**眼楮里滿是深思,看著潑地上湯水,小心地用手帕沾了些許,放進了懷里。

葉陽沒有給柳**再盛湯,她了解柳**一如柳**了解她,要論智慧,幾個她也不及柳**。

而她知道,柳**對她已經起了疑心,讓她恐懼是,李媽直到天黑都沒有回來。

葉陽捂住肚子,指尖微微顫抖起來。

柳**卻看著面前木偶鼠說︰「你們過來,我們談一談。」

木偶鼠盯著他,頭一撇。

柳**︰「……」

這是為什麼,他居然從一只木頭老鼠身上看到了不屑和鄙視!

不屑和鄙視啊臥槽!

——不過,他是沒有想到,葉陽會這樣狠心,他們相處了七八年,名義上是姐弟,事實上也是如同真正姐弟一般。

他原以為葉陽心軟,卻想不到,她會如此心狠涼薄。

嘆了口氣,柳**決定接受這只木偶老鼠鄙視。

好吧,是他犯了蠢,還要多謝這只老鼠救命之恩。

唔,不對,是要謝謝那個面容靈秀小姑娘——救命之恩吶!

作者有話要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神馬,其實是很不科學,咳咳……

謝謝 思ni、重陽、辰塵、inai968、翡色、daisy地雷,愛你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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