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寧雲晉這一來一回不到五六分鐘的時間,但是當他再回到原處的時候,文禛已經明顯落在了下風,被畢滄浪壓著打。
當高手們對戰的時候,一般人根本插不上手,連眼楮都跟不上兩人的速度。幸好那些親兵們中還有一些箭術超群的,會等到兩人一觸即分的時候,發箭阻擾畢滄浪的行動。有了他們這樣的騷擾,這才給了文禛喘息的時間,沒有很快就一潰到底。
疾馳的馬蹄聲讓文禛忍不住朝著那個方向望了一眼,看著馬背上滿臉關切的寧雲晉,他顯然頓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分神,畢滄浪直接五指成爪便朝他抓了過來。
寧雲晉顧不得多想,從馬背上翻身而起,手中的馬鞭如同靈蛇一般揮了出去。
他不敢直接將馬鞭揮向畢滄浪,即使自己施加了內力,對方化解起來也與喝水一般容易。于是他將手中的鞭子朝著文禛甩了過去,之只見那鞭子如同活過來似的,直接卷在文禛腰上。
寧雲晉將文禛朝自己的方向一扯,接著這股力量文禛順勢位移,避開了畢滄浪的攻擊。由于用力過猛,寧雲晉在空中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此時他舊勁未盡,又無處接力,任他應變再快也沒辦法,寧雲晉索性做好了摔一跤的心里準備。
可是文禛卻突然反手拉住了鞭子,只見他將手用力一抖,寧雲晉就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倒飛而去。失重狀態的寧雲晉被這股力量一拉扯,居然跌落在文禛懷里。
腰被文禛環住,兩人穩穩的落在地上,寧雲晉卻覺得渾身極不自在,扭了□子,掙月兌開來。
強敵在前,文禛也沒心思多做糾纏,但是望著他的眼楮卻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來,那其中的欣喜、欣慰以及寧雲晉最不想看到的深情……種種復雜的情緒糅合在那雙眼楮中,讓寧雲晉簡直不敢直視。
好在畢滄浪並沒有留給他們兩人交流感情的時間,直接道,「有點意思,一起上吧!」說完,他直接跳起來,撲向兩人。
剛剛文禛箍著自己腰時,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顫動,那是肌肉正在不自覺地抽搐。寧雲晉知道他需要休息,便主動迎上了這一掌。
承受了這一擊,寧雲晉才能理解為什麼文禛的手為什麼會抖!
大宗師的一掌重若千斤,寧雲晉接下這掌之後直接被打得倒飛了一丈遠。
直到這時候他才察覺到自己與文禛的差距,三步與一丈,這簡直就是一道鮮明的鴻溝!
他卻也不想想自己才幾歲而已,畢滄浪見寧雲晉小小年紀接自己一掌之後居然還能站定,大聲贊道,「好!」
見畢滄浪又直沖自己而來,寧雲晉心中叫苦,不過文禛卻已經主動迎了上去。
就這樣兩人輪換著與畢滄浪交手,居然支撐了下來。兩人每與畢滄浪對掌一次就會被擊退一些,雖然親兵們都盡量重組陣型,但是哪里趕得上他們的速度。
寧雲晉又一次被擊飛後,猛然回過神來,大叫一聲,「不好,上當了!」
文禛抓著他就想再沖回兵陣中去,畢滄浪卻狂放地大笑起來,「晚了!」
他一掌擊向地面,頓時沙石起飛,接著足尖連點,挑起兩塊腦袋大小的石頭,直擊二人。
這麼大的石頭,加上畢滄浪施加的暗勁,不躲的話砸在身上不死也要半殘。那石頭是封著左右兩個方向的,兩人只能往後再急退,狼狽地一個懶驢打滾,躲過這次攻擊。
就這麼一個動作,讓他們距離親兵隊更遠了。雖然在不遠處還有寧雲晉帶來的那些士兵,但是這些老弱病殘沒有什麼內力,只怕連畢滄浪的掌風都承受不住。
文禛當機立斷牽著寧雲晉的方向朝著陰山退走,畢滄浪自然也追擊上去,等到親兵們反應過來,已經只能看到那頂軟轎成為一個小白點,除了滿地的狼藉,再也看不到文禛他們的行蹤!
弄丟了皇上!
那親兵統領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之後,立刻冷汗淋淋,他連忙命令一半人押送著那些傷兵回程,嚴令他們不準亂傳消息,這才點夠了人馬循著蹤跡找過去。
寧雲晉與文禛自然不會以為能夠跑得贏畢滄浪,兩人一路上且戰且退,想要憑借地形繞回歸化。
他們誰都不想被畢滄浪擒住,成為大商的階下囚!
要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特殊,文禛還好一點,他身為皇帝如果被抓,最多折損面子,但是性命無憂。可是對于敵對的族群來說,死的祭天者,才是好祭天者!
可是出了兵陣之後,畢滄浪就收了戲謔的心情,下手狠辣得多。即使寧雲晉與文禛兩人配合越來越默契,可還是無法抵擋得了。
在又一次寧雲晉被畢滄浪打翻在地之後,他便真的再也爬不起來。身體內空蕩蕩的,內力消耗一空,手足的肌肉都在微微的抽搐,他雖然極力忍耐著,可是蹙起的眉頭卻曝露出身體的不適。
文禛看著他嘆了口氣,在他身邊停了下來。他望著畢滄浪道,「畢師到底所圖為何?」
經過這麼長時間一追一逃,若是再看不出來畢滄浪對寧雲晉沒有殺心,他也就妄為一國之君了,只要還有周旋的余地,他就想多嘗試一番。
「早這樣听話多好。」畢滄浪背著手,打量著兩人,「如今我那小徒兒不在,倒是更方便說話。只要你們二人跟著我走,我便不殺他,如何?」
文禛面無表情,直言道,「朕不信。大商王族根本不可能放過他!」
畢滄浪哈哈大笑,「但是他們想要從老夫手中要人也沒那麼容易!你們沒有選擇,死,或是跟我走!」
寧雲晉腦海中飛快的運轉著,拼命的回憶有關畢滄浪的一切。他記得上輩子的這個時期畢滄浪經常孤身在草原與一些大山脈中暴露行蹤,似乎在尋找些什麼。直到自己攻破王帳的那一年,忽然傳出來一些流言,說他好像在什麼地方受了傷,回到住所不出十天就暴斃了。
如今想來這人現在應該是受了重傷的,老師也說過他至少要調養三到五年,可他不在王庭中養傷,出現在這個地方,寧雲晉忍不住懷疑他可能是在想辦法尋找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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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
再看一眼這人的腳背和袍子的下襟,也帶上了點點塵土,臉上更是有一道被文禛留下的擦痕,若是畢滄浪真的在全勝時期,他與文禛兩人應該根本傷不到這人,這說明他們兩個合力帶給了這位大宗師一些威脅的。
這次的相遇實在太過倉促,他們二人本來就比畢滄浪弱,還在最虛弱的時候開戰,自然對自己這方不利。只要這個人還有弱點,那就有對付的法子!
寧雲晉拉著文禛的手,順勢借力站起身,沉著地道,「我跟你走。」
畢滄浪並沒有看他,而是望著文禛,很明顯知道兩個人之間真正做主的人是誰。
寧雲晉被他忽略甚至無視的態度氣得牙齦癢癢,卻又發作不得,這時候文禛卻果斷的上前一步站在他身前,以行動支撐了他的決定。
「早這樣也不用浪費老夫這麼多時間!」畢滄浪掃了兩人一眼,也不限制他們,選了一個方向便昂首闊步地大步前進。
寧雲晉早就手腳發軟,即使想要跟上畢滄浪的步伐也不容易。文禛看他踉踉蹌蹌的樣子,再也看不下去,一手摟著他的腰,讓他的扶著自己走。
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都落在文禛身上,寧雲晉實在覺得有些尷尬,特別是他也清楚,文禛之前承擔的壓力比自己多得多,狀況不一定比自己好,就更是渾身不自在了!
這人越是這樣誠心對待自己,寧雲晉反倒越不知道該如何與之相處,于是他只好把心思用在猜測畢滄浪的行為舉止上。
畢滄浪帶著兩人在陰山中穿行,卻並是朝著歸化方向,更不是他們原以為的烏蘭察布,一路彎彎繞繞的,臨近天黑時,他們三人到了一處向陽的山坡,這里居然扎有三頂白底帶彩色紋飾的帳篷。
他大喇喇地帶著兩人走進了最中間那頂最大的帳篷,只見里面的陳設華麗非常,用具器皿都是用的黃金打造,瓖嵌的大顆的寶石。
等到畢滄浪走到一張軟榻上坐下,一名容貌嬌俏的白衣女子悄無聲息地捧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上面放著一個已經盛滿熱水的金盆,一塊燙過的帕子。
畢滄浪自顧自地淨面淨手,做完之後又有一個女子捧著一盞熱茶呈給他。
寧雲晉看著十分眼熱,先不說那些華麗昂貴的器皿,光是在凜冽的寒風中奔波了這麼久,能有熱毛巾擦拭,有杯熱茶暖心該是多麼愜意的事情。
他忍不住抵了抵文禛,小聲道,「瞧瞧這待遇,比你還好呢!」
文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些年為了提倡節儉開支,他確實下令宮中減少奢華陳設,但是還不至于真的比這里的布置差吧!?
這樣的說話聲自然瞞不過畢滄浪的耳目,他將茶杯放在幾上,站起身,「既然身為天下最強者,老夫本就該享受最好的!難道還要學歐侯那個老家伙默默沉寂一輩子!?」
見他提到歐侯老師,寧雲晉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要不是識時務為俊杰,他真想諷刺這裝13的家伙。
畢滄浪見他怒視著自己卻也沒什麼反應,他慢慢地朝著兩人踱了兩步。
寧雲晉與文禛原本以為他是想說些什麼,沒想到他卻突然出手捏住寧雲晉的下巴,將一顆小藥丸扔到了他的嘴里。
「有活力很好,老夫正是需要你精力充沛。」
寧雲晉雖然第一時間將手伸入喉嚨里,但是那藥丸入口即化,早就混著唾液流入了喉頭,只留下滿口藥材的清香,即使吐也吐不出來。
文禛一手抓起寧雲晉的脈搏,卻根本把不到脈象的變化,他怒視著畢滄浪道,「你給他吃了什麼?」
「自然是好東西。老夫既然說了不會殺他,就不會自毀諾言。」畢滄浪袖子一揮又翻身坐回了軟榻上,「倒是你這皇帝怎麼會舍得撕下那張虛偽的嘴臉了!這麼想來,就算這娃兒是祭天者,你對他也太關心了一點吧!」
見寧雲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其中一名白衣女子捂著小嘴咯咯笑了起來。
畢滄浪望向她,「看來合情你又是知道了?」
那叫合情的女子巧笑嫣然地道,「大師,這兩人相互有情呢!要不怎會這麼從一開始就表現得那麼生死相依!」
「問世間情為何物!」畢滄浪吟了一句,卻嫌棄似地道,「沒想到歐侯的徒弟也跟他一樣看不開一個情字!」他抬眼望著文禛,「不過你們有情也好,這幾日就由你好好照顧他吧!」
文禛並不奇怪自己對寧雲晉的態度會被人看出來,不過卻不知道畢滄浪為什麼要自己照顧寧雲晉?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抓了一下。他扭頭一看,發現寧雲晉的臉上一片通紅,那片紅甚至已經蔓延到了脖子里面,而且正漸漸的癱軟朝地上坐去,似乎連站都站不穩。
寧雲晉感覺到渾身的血液像是在沸騰一樣,在這樣寒冷地天氣里突然熱得渾身冒汗,而全身的力氣好像瞬間被抽走,在要跌倒在地的時候,這才倉皇地拉了文禛一把。
文禛模著他的額頭,只覺得熱到燙手。他手上的涼意讓寧雲晉不自覺地朝著他的手心湊,雖然像被順毛時的貓咪一樣可愛,但是這個時候文禛卻無心欣賞。他著急地瞪著畢滄浪,問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要是不想他死,接下來三天你就好好的為他疏導吧!」畢滄浪也不多做解釋,直接合上眼楮開始閉目養神。
文禛只得抱起動彈不得的寧雲晉,被兩名女子引到一處屏風後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里居然準備了一個足足可以容納下兩個成年人的大木桶,有兩個青年正一桶一桶的朝里面注入熱水。
氤氳的水霧里面彌漫著一股藥材的味道,但是無論兩人怎麼分辨也沒辦法區分出來都有些什麼藥物。
合情咯咯笑道,「麻煩二位自己除去衣服進去吧!也省我們姐妹的麻煩!」見文禛還愣著,她又道,「記得這幾天都要為這位公子用內力疏通血脈喲!多虧了有你,要不然咱們以後就不能貼身伺候大師了,那可才是冤呢!」
一听到要和文禛足足坦誠相待三天,寧雲晉只差沒石化了,他望著文禛的臉,終于窘得別過了頭!
*d^_^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