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寧雲晉就將今天的事放在腦後了,實在是這兩個人的槽點太多,他都不好意思挑刺,因此對這幕後之人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來。******請到w^w^wc^o^m看最新章節*****
先不說居然選在迎賓樓這樣的地方談這種事,光是空口白牙一張嘴就想要自己相信他們杜撰出來的身世,也太侮辱自己的智商了吧,
不過寧雲晉再想深入一點,卻又想得更多了。他早就懷疑迎賓樓是某個有權有勢的人弄出來收集情報的,最開始他懷疑過會不會是文禛,但是轉念一想,迎賓樓這麼招搖的目標實在不像是文禛的作風,那兩個人既然敢選在這里,會不會與迎賓樓的人同出一脈呢,,
寧雲晉忍不住猜想那兩人接下來的動作,如果他們急不可耐地立刻拿著證據找上門,那可能就是被人當槍使的,這僅僅只是短期的計劃,因為他們知道瞞不了多久,行事要速度。要是他們隔一段時間,等到自己調查之後才拿著證據找上來,那時候自己就該擔心了。
想通了以後,一回到住處寧雲晉便找來葉海,讓他拿上銀子找幾個靠得住的人,去悄悄打听自己遇襲那段時間以及自己是大皇子那謠言的消息,要隱蔽又裝成只是好奇的樣子。
葉海接了任務,表情古怪地去辦事了。
與寧雲晉這個朝廷的邊緣人士不同,文禛一到熱河就開始忙碌起來。先是被請著參觀園子,又要接見當地的官員,忙得不可開交,好在熱河的天氣確實比京里涼爽不少,即使不用冰盆也不會覺得炎熱。
饒是這樣,當文禛好不容易偷閑片刻,情不自禁繞到寧雲晉和鴻昕住的院子,看到兩人那愜意的小模樣,也忍不住氣悶。
實在是人比人氣死人!
時值傍晚時分,日頭已經半落,寧雲晉與鴻昕一人一張貴妃椅並排躺在院子里,腳底燃著香爐,又叫了兩個宮人為他們打扇,更有嬌媚的宮女將剝好的水果放到他們嘴里。
在他們一側的小桌子上還擺放著冰鎮後的酸梅湯,看著杯壁上的絲絲涼氣就覺得消暑,更有三四名樂師抱著琵琶在唱著小調,整個小院里一派舒服愜意。
只見鴻昕半眯著眼楮,嘴里跟著哼,右手打著拍子。正巧遇上曲調變得悠然,他先是停了動作,感嘆了一聲,「還好老五、老六出去逛園子,要不咱們也安靜不了這麼久。」
他這感嘆沒收到回應,這才睜開眼楮望像寧雲晉,「清揚,你不會是睡著了吧!」
一睜開眼楮便是寧雲晉看似毫無防備地睡顏,那毫無瑕疵光滑細膩的皮膚簡直誘惑著鴻昕想去模一模,可他才剛伸出手,寧雲晉突然就全無征兆的睜開了眼楮。
鴻昕尷尬的還來不及收回手,接著便听到院門口一聲輕喝。
「鴻昕,你在干什麼?」
那熟悉而又充滿威嚴的聲音,嚇得鴻昕渾身一哆嗦,連忙下地,「兒臣叩見父皇。」
與他以及周圍宮人這麻利的動作相比,寧雲晉的速度明顯慢了半拍,不過兩個當事人都明顯並不在意。
等到文禛面無表情的讓他們平身之後,變成了文禛和寧雲晉坐在貴妃椅,鴻昕站在文禛面前。
「你們兩個倒是很會享受嘛!」文禛掃了兩人一眼,視線最後落在鴻昕身上,「朕帶你們來熱河可不是讓你來玩的,今天是第一天倒也罷了,若是讓朕知道你們誰沒用心功課,就別想參加圍獵,都給朕回京去。」
鴻昕對文禛這父親一向是又敬又怕的,連忙道,「回稟父皇,兒臣日後必將用心讀書,請父皇放心。」
「你先退下吧!」文禛望著他欣慰的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周圍的宮人,「你們也都退下。」
侍立在旁邊的宮人都一一退了出去,李德明大總管自覺地站在門邊守著。
鴻昕偷偷瞥了自家父皇一眼,發現他望著寧雲晉的表情十分嚴肅,甚至可以稱得上陰沉。他躊躇了一下,終于還是忍不住跪地道,「父皇,都是兒臣頑劣不堪。那些樂師宮人都是兒臣叫來的,和清揚沒有關系,請您不要責罰于他。」
他低著頭,因此沒發現自家父皇听完他的話以後,眉頭反倒蹙得更高,而他擔心的人則差點忍俊不禁。
「朕知道了。你先回房自省,遇到老五老六且告訴他們,明天朕要考校你們的功課騎射。」文禛不動聲色地道。
鴻昕暗道了一聲老天爺保佑,父皇居然沒有處罰自己,此時他的小小勇氣已經用盡,連頭也不敢抬,垂著腦袋回房去了。
等到他走遠,寧雲晉白了文禛一眼,「你這麼嚇他干嘛?」
文禛擰著眉頭道,「老四怎麼會這麼粘你?」想到以前看到的那一幕,他心里更加泛酸,「他還親過你!你對他也太寬泛了。」要不是寧雲晉縱容,以鴻昕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親得到人。
寧雲晉十分無語地望著他,「你也想太多了。鴻昕還是個小孩呢!」
「快十一,不小了。」文禛正色道,「我發現你對他比對鴻明還好,你若再跟他走得近點,我還真擔心他起別的心思。」
「你要不要這麼小心眼啊!我們兩個就是比較投緣而已。」寧雲晉想到鴻昕剛剛明明怕得戰戰兢兢,生怕被文禛處罰,卻還鼓起勇氣幫自己說話,忍不住喜滋滋地道,「像鴻昕這樣可愛、會撒嬌又貼心的小孩,才是最可愛的弟弟嘛!」
文禛見他渾然不當一回事,只得咬牙暗自決定以後一定要讓他們兩個隔遠一點。寧雲晉的魅力他太清楚了,若是這家伙對誰好的時候,哪里抵擋得了——鴻昕可不知道寧雲晉的真正身世,行事哪里會有顧忌。
「對了,你過來干嘛?」寧雲晉想到自己還在酸痛的腰就有些窩火,「難不成就是為了攪得我沒曲兒听?」
看著他窩在貴妃椅上的姿勢,文禛了然的挪到他那張椅子上幫他按壓著腰椎。這樣親近地動作讓氣氛頓時旖旎了起來,文禛想了想,問道,「我有件事情一直拿不準主意,不如你來幫我參詳一下?」
寧雲晉懶洋洋地道,「我現在可是在病休。」
文禛在他臉上捏了一記,「你還想不想我早點卸下這副擔子?」
事關兩人的以後,寧雲晉也不得不提起精神來,他翻身坐起來,認真地道,「好吧,你說說看!」
對于寧雲晉的智慧,文禛從來不會小看,也最信任他,因此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將自己現在的困擾說了出來,「這次木蘭圍獵草原各部以及歸降的奉武族部落都回來,如今朝中分為兩派,為了是保持原樣,還是優待他們的問題爭論不休。」
寧雲晉一听他說完是這個問題,便也陷入了兩難中。
這是去年就已經存在的隱患,那一場大戰讓大夏奪下了一大片廣泛的草原,再加上前一次投降的奉武族部落,大夏的領土可以說是擴大了一大圈。
但是這些領土大部分都是草原和戈壁,本來就沒有多少人願意生活在那里——要不然也不會想來佔據大夏的領土。
不要,就失去了與北方俄羅斯的緩沖之地,要,就要解決人們生存以及如何統治的問題。
以國家利益、皇帝的功績來說,即使打腫臉都要把這些地方納入版圖的,然後問題就來了,從京里派人去管理,肯定各種水土不服、習俗不同,肯定管不好——這已經是歷朝歷代的血淚史,既然管到最後還是當地人自治,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插手。
可以中央朝廷來說,也不能看著當地自治毫不作為,大夏以往的作風就是收稅、開互市、幫助建立城市,但現在以面積來說,那片草原和戈壁已經快有全部領土的五分之一,大夏根本沒有那麼大的財力做為支撐,如果想要讓當地的部落傾向于朝廷,自然要在其他方面有所優待。
封建社會男人們的想法永遠都是類似的,于是朝中便有人提出了用皇室血脈的女子與草原貴族結親的方法,當大夏的貴女生下子嗣以後,繼承人就帶有大夏皇室的血脈,自然而然的會傾向于大夏。
文禛倒是覺得這主意不錯,雖然心疼女兒,但如果能這樣兵不血刃的穩固下這麼大的地盤,沒有人會不干這種便宜買賣。
問題在于皇家血脈本來就單薄,而且族中血脈能力者越來越少,這些皇室貴女是可能生出血脈者的,要將她們遠嫁,宗廟和族里只怕會有很大的意見,他還不想頂著那麼大的壓力做這件事。
寧雲晉回憶了一下,上輩子文禛最終還是選擇了優待這個政策,讓一個個皇室公主遠嫁到草原。就如同清朝前期的那些格格們一樣,雖然享受了十幾年的皇家待遇,最終卻孤老在千里之外的草原,直到清朝完全能夠控制住蒙古才好轉。
「寧可男兒多流血,莫讓女兒淚千行。」寧雲晉到底是多了現代尊重女子的思想,沒有向著文禛的做法,最終還是否定了,「嫁公主無論說得多好听,還不就是和親嗎?明明我們是勝利者,何必要用這樣的手段。」
文禛有些錯愕寧雲晉的選擇,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後一種比較好,只需要百年時間,就能讓草原牢牢掌握在大夏手里,不用再多動兵戈。
他有些猶豫地道,「若是這些人又投向大商,那又要多廢許多功夫,畢竟人盡可夫,唯有故土才最重要。」
雖然知道人盡可夫這成語用在這里很恰當,但猛一听到讓寧雲晉也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搖頭道,「若是有心要反,無論怎麼籠絡都還是會反。」
文禛點了點頭,「事關重大,讓我再考慮考慮!」
寧雲晉見他不欲多提,便識趣的改為提起今天的趣事,為了釣魚,他還要文禛記得多配合,最近不要找自己太勤,惹得文禛的眼神忍不住幽怨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看了yy97的年度盛典,笑哭了。女主播好多都是代領的,憲哥這主持人要淚奔了吧!